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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流音和剧组其他人团完年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已经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谢则。

    “你什么时候来的?”月流音笑着走到谢则身边。

    谢则向来冷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容,非常自然的接过了月流音随身提着的手提包:“刚来不久。我听说你们剧组会在明天放假,所以想来接你一起回去。”

    听说,月流音轻声的笑了下,只怕这个男人对于剧组有什么安排,比她这个主创人员还要更加的清楚。

    月流音笑着,也不揭穿他的用意,对于男朋友的一片痴心,老祖还是很享受的:“好啊,那我们明天一道走,你机票买好了没有?”

    “早就买好了,订的是明日十点的机票。”

    十点钟不早不晚,月流音连日来一直在高强度的拍戏,刚好可以够他睡一个懒觉,又不影响第二日的行程。

    早在来的时候,谢则就已经做好了两份打算,月流音若是选择留下,他便跟着留下,若是离开,他也跟着离开。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出了门。

    他们离开的同一刻,一个拐角走出来了一个人。

    封琴歌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停在谢则的身上,眼中有些阴毒。

    月流音他们剧组取景的地方地理位置比较偏远,只是一个三线城市,但是风光秀丽,有很多地方是没有人工开凿过的,带着自然风光的奇特秀美。

    如今已是夜晚,夜晚也有夜晚的风景。

    谢则远道而来,月流音作为东道主,二人自然要好好的走上一圈。

    再说虽是早已定的关系,但两人相聚的时间并不多,谢则身份特殊,明面上有一个跨国公司要管,暗地里还有着其他任务要做。

    而月流音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大有名气的明星,实际却是玄门老祖,身边绝不缺少风波,总有找死的东西要自动的送上门。

    两人都是大忙人,一个月都很难相聚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相处的时间,二人自然也分外享受此时的二人时光。

    直到下半夜,两人才重新的回了酒店。

    谢则抱着兴奋的心情,刚刚睡下不久,突然间觉得身体上有些发冷,睁开眼一看,空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闭了。

    如今已到了寒冬,这里的天色更加的寒冷,酒店的房间里冷冰冰的,如同住在冰窟里一般。

    谢则从床上起身,开了房门,只见外面安静得连一丝的气息都没有。

    虽然这是五星级的大酒店,隔音的效果不错,但还不至于安静到如此地步。

    特别是在这份安静当中,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

    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谢则总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白雾当中,明明前方没有什么遮挡,偏偏就是看不清前方具体的景象。

    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在这阵阴风当中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

    这两个影子脸色苍白,吐着长长的红信子,手上拿着勾魂锁,就这形象,可让人瞬间的想到地府中的黑白无常。

    “谢则,你的日子到了,随我们走。”那黑白无常当中的黑无常手拿勾魂索,转眼之间出现在了谢则的身边。

    谢则面无表情:“你们想要勾我的魂。”

    “你已经死了。”白无常也转眼来到了他眼前。

    谢则冷漠的盯着黑白无常。

    这两个阴差在这等冷漠的视线之下,不由自觉的抖了一下。

    黑无常声音阴冷:“谢则,你莫要不相信,念在你身前做下很多功德善事的份上,我二人才允许你耽搁几分钟,不要不识好歹。”

    黑无常唱黑脸,白无常唱白脸。

    白无常指着打开的房门里床上躺着的那个影子:“你自己回头看看,你已在睡梦当中猝死,你的身体还躺在床上。”

    谢则回过头一看,那张大床上面果然躺着一具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不过……

    谢则冷笑了一下,元一剑瞬间出现在他手上,长剑一扫,离着他最近的黑无常,转眼之间丧命于元一剑之下,只留下一堆黑雾缭绕,转瞬消失不见。

    白无常面色一变,那没有带着人情味儿的眼睛当中出现了一丝恐惧:“谢则,你是要反抗阴差吗?放下你手中的剑,不然我等必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你永不超生。”

    阴差这等生物往往存在于个别玄幻恐惧灵异的小说或者是电视上,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等灵异诡谲的事情,还有传说当中的黑白无常出现在自己面前,普通人早就已经吓呆了。

    可是作为月老祖男朋友的谢则,那是此等的普通人物,且不说这两个黑白无常是不是真正的阴差,便是那真正的阴差或者是地府的阎王来了,只要月流音在人间,他谢则就不会从人间离开。

    “想要拿我的魂,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谢则丝毫不和他废话,手上元一剑一转,直指白无常。

    白无常面色一冷,被他激怒了,手上扬着勾魂索,勾魂锁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向他袭来。

    谢则面色更冷,元一剑知晓主人心意,剑身光芒大展。

    那白无常还未靠近谢则身边,就已是心惊胆战,若不是有着身后之人的控制,早就调转了脑袋,要多远跑多远了。

    他是生了恐惧之心,而谢则却是想要他的命。

    谢则有一个特性和月流音分外相似,又或者是他们这类人的共性,那就是绝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不管这白无常究竟是什么东西,就他之前的话,谢则就已经在他身上打上了自己的死亡记号。

    剑花几转,昏暗的走廊当中,光芒大盛,阴风停了,光线亮了,温度也回升了。

    谢则的元一剑指在了白无常的脖子上,冷声喝道:“谁叫你来的?”

    “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一个鬼使,只能够听从主人的吩咐。”那白无常,准确的说,应该是冒充白无常的家伙跪在地上,眼中十分恐惧的求饶。

    谢则不欲听他这些废话,元一剑朝着他那脖子更近了几分:“我问的是谁叫你来的?”

    那东西感觉到脖子上那股凌厉的杀气,心中便是想要有所隐瞒,在谢则的威压之下,却吐不出一句假话,吱吱呜呜的,刚要说出那个名字来,只见这东西突然大叫了一声。

    谢则面色一变,手上快速的收回了元一剑,转眼之间和这东西隔了个几十米的距离。

    这时候一声爆炸声传出,那东西连一缕灰都没有剩下。

    鬼使,是被有心之人所驯服的厉鬼,身体内打有背后主人的印记,只能听命令行事。

    谢则曾经和这些东西打过几次交道,他是九阴之体,暗地里想打他主意的邪修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他也在脑海中思索,究竟是哪一方的仇人将这鬼使派来的。

    正思索着的时候,谢则房门对面的门打开了,月流音走了出来。

    “有鬼气,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月流音之前感觉到了走廊上有不对劲,但不知是什么人,早早在她房间中设下的东西,困了她短暂的一点时间。

    谢则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谢则刚刚说完,月流音顿时冷笑出声:“那人是冲着我来的,谢则,你这一次算是因为我遭了无妄之灾。”

    月流音可以确定鬼使背后的那人是谁,和月流音结仇,又出动了能够冒充阴差的鬼使,有这番本事的人没有几个。

    而目前在这个三线城市的,就只有一个了。

    谢则不在乎月流音口中说的无妄之灾,若是他能够为月流音挡灾,他更是求之不得。

    “阿音,既然你知道那人是谁,不如让我去教训他一顿。”谢则冷道。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谢则的逆鳞,毫无疑问的就是月流音。

    此刻他的表情看似平静,而在这份平静之下,早就蕴藏着一道暴风雨。

    可以说只要月流音点点头,谢则就会毫不犹豫的提着元一剑,将那人碎尸万段。

    但月流音摇了摇头,报仇的事情还是自己亲手来最为痛快,更何况说那人居然敢将手被动到了她男人的身上。

    也幸好是谢则不知道月流音此刻的想法,否则非得激动得变成个木头呆子。

    回到了房门之后,月流音直接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一支朱砂笔和一张黄纸。

    手下几笔,一张符篆顿时成。

    月流音手上一挥,符篆冒出了一点火光,火光燃尽之后,一缕青烟徐徐上升。

    在这股青烟之中,一个东西听了月流音的号令,顿时出现了在了房内。

    “梦魇,听我号令,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流音拿出一张照片,甩到梦魇的手上。

    梦魇恭敬的行了个礼,带着照片离开。

    这梦魇只是普通的阴邪之物,但人大多有梦境,在梦境当中,梦魇可发挥的作用是其他生物难以相比的。

    梦魇当中有好有坏,好的梦魇会帮助人类吸食他们的噩梦,让他们的一个安睡,而坏的梦魇则会铸就人类的噩梦,让他们在噩梦当中不断的回忆内心最为恐惧的事。

    月流音向来不喜欢用这等阴私手段,但既然有人又将主意打到了她身边人的身上,她自然也就不建议用这种手段叫那人尝尝厉害。

    正菜还没有上的时候,先来一个开胃的也不错。

    这做噩梦有时候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毕竟梦中的东西假的终究是假的,但有时候有句话也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假的经历多了,那便是真的了。

    生不如死,从来不是针对的身体,而是心理。

    第二日,十点钟的飞机,月流音他们遇上了一个熟人。

    “封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可是昨晚没有睡好。”月流音悠悠的笑道。

    封琴歌和他们是同一班的飞机,又从同一个酒店出发,在机场很快就相遇了。

    听到月流音的话,封琴歌脸上有一瞬间的非常难看,但很快的又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什么大碍,只是昨晚做了几个噩梦而已,不过梦中的东西都是假的,我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东西吓到。”封琴歌脸上波澜不惊,微微勾起的唇角,好似还带了一丝嘲讽。

    月流音自是看到了这一点,轻启唇角,笑了笑:“有句话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这噩梦做多了,难保有一天不会梦想成真。”

    梦想成真本是一个好意,但用在这里,却也十分的恰当。

    封琴歌脸色一变,她冷冷的看了月流音一眼:“月姐姐说的对,不过琴歌向来是个胆子小的,若是被吓坏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到时候月姐姐可要多加包涵。”

    不错不错,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出威胁恐吓的话。

    这封家的人倒是有几分不同之处。

    月流音云淡风轻的面上怡然自得:“好啊,那到时候我就要看看琴歌你,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

    两人相视了一眼,各自收回了眼神。

    这时候广播里也在通知该进站了。

    月流音和谢则的位置挨在一起,而封琴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缘分的作用,和他们也相隔不远。

    在位置上,月流音朝着他们坐后方的封琴歌瞧了一眼,昨夜她送过去的那个小家伙可还是在分外努力的工作。

    飞机飞向了空中,回去的旅途当中,飞机里很安静。

    突然的一声大叫,惊醒了其他在小憩或者在看书的人。

    那些人有些惊异或不耐或厌烦的朝着大叫的人看去,而那人正是脸色苍白,不断流着冷汗的封琴歌。

    这封琴歌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眼中呆滞,尚有流窜不去的恐惧。

    先朝着她看来的乘客,看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有美丽的空姐走过来细声的询问,她可是有什么需求?

    这时候封琴歌已经回过了神,面色冷淡的坐在位置上,没有回答空姐的话,空姐看她已经恢复了过来,也不再自讨冷脸。

    空姐刚想离开的时候,恰巧就碰上了封琴歌抬头,目光阴冷的看向月流音和谢则的位置。

    空姐心中一个发颤,脚步加快的离开。

    而月流音对于身后的那个目光,慵懒闲适的勾起唇角,倚在在椅子上和谢则说着悄悄话。

    谢则没有朝后面瞧一眼,却是记下了封琴歌的样貌。

    有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且不说月流音要做什么,谢则就绝不会叫她有春风吹又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