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儿臣打算到江南后,号召当地富绅捐资筹款。”李净宇老实道,这是他与同僚讨论许久想出的法子,江南一带富庶,无论是百姓还是富绅,均苦水患久矣,只要他们的法子能得到赞同,就定然可以说动富绅筹款。
“做事有始有终,朕心甚慰。”皇帝面上含笑,语气也没了方才的愤怒,“号召江南富绅捐资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百姓皆有此高觉悟,朕为国君,岂能不为百姓之表率。”
“朕出资十万两白银,从朕的私库中出。”说完,看向总管太监,“传令后宫,令众妃亦各凭心意,随意捐资。”
“是。”总管太监答着。
皇帝和众多妃子都捐了,底下的大臣岂能只在岸上看着,还不得一个个拿银子下水。
当下,便有大臣出列奏禀愿捐银钱。
皇帝大乐,吩咐李净宇总理捐资一事,还让吏部和礼部派人协助,将捐资官员进行登记录册。
下朝之时,皇帝对这次朝上争论一事,也下了结论。
“靖王在京城筹资结束后,便前往江南掌理江南水务。即日起,睿王离京返回封地,非宣召不得入京。”
李文安是怀着满腔怒火返回的府邸,此时,出宫之时便派人去召唤的萧虚怀,已经在府里等着他。
“殿下,王妃该怀孕了。”听完李文安对朝上所发生的重重怒骂抱怨,萧虚怀沉稳地开口。
李文安瞪着他,“你把孕妇找好了?”
“有来处的孕妇不易操纵,易生事端,属下寻着三个孤女,近日总算令她们孕育孩子。这三人,日后便是母子皆亡,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她们的去处。”
“这三个,怀的你的小孩?”
“属下不敢,这三个孩子的父亲,那三个女子亦不知道。”萧虚怀冷冷一笑,“花街柳巷流连的男人,只要身旁的女子够美,不会去管她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去。”
“你办的很好。”李文安赞许,“王妃那边,本王会处理,你将孕妇养好,待得本王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臣,谢主隆恩。”
李文安乐得哈哈大笑,仿佛他如今已登上了那唯我独尊的位置。
一天后,正指使下人们收拾行李的睿王妃突然晕倒,府医瞧过之后,说是王妃已有孕两个月,因劳累而动了胎气,需得卧床养胎,不宜远行。
睿王即刻进宫,向帝后报喜,并请求能延缓离京时间,让王妃能安心养胎。
皇后自然帮着求情,这是皇帝头一个孙子,马虎不得,万万不能让睿王妃此时动身前往封地,她根本禁不起车马劳顿之苦。
皇帝不置可否,命太医院组织了三名妇科圣手前去睿王府,为睿王妃诊断。
男女有别,三个太医都是男人,查验之后,发现睿王妃果然身怀有孕,且胎像不稳,必须卧床保胎。
禀报皇帝之后,皇帝同意睿王妃暂留京养胎,睿王爷为了妻儿,也跟着延缓离京。
皇帝还下了一道命令,让睿王爷留居府内,陪伴睿王妃,定要让她肚子里的长皇孙平安健康降生。
皇帝的命令赢得人纷纷赞皇帝仁德,但在知情的人看来,这是皇帝不信任睿王,变相地将他禁足在府内。
这些,李净宇都没有关注。
那一日下朝之后,众官员纷纷回家取银子,一箱一箱地往靖王府抬,既怕自己落在了后面,又怕自己出手太少落了下风。
这等不寻常的行为,自然引得好事者打听,待知道是为江南整治河道捐款,皇帝都带头捐了之后,各个和官府打交道的皇商、想要借此露脸攀关系的钻营者,也纷纷抬银子上门。
短短三天,筹集的银两便有三十万之数。
护国寺门口,亦连续三天开了义诊。诊疗台旁边摆着一个木箱子,求医者随意往里投钱,可多可少,端看各人能力。这次义诊的组织者顾霜筠承诺,所有收到的银两都将捐去靖王府。
应顾霜筠的邀请,苏雯玥也开了一个义诊摊子。
最初,百姓们更加信任顾霜筠,大部分的人都在顾霜筠处排队,哪怕让他们到苏雯玥处排队,也没人去。
但,就在这时,一伙锦衣华服的年轻人,领着一众护卫抬着一个人飞奔而来,那被抬着的,竟然是安平公主府的长公子,被皇帝封为郡王的萧若谷。
一来,那伙年轻人便驱赶排队的民众,要求顾霜筠先给萧若谷治伤。
“把闹事的统统打出去!”顾霜筠半点情面也不讲,直接下命令。那被霍禹分派来保护她皆维持秩序的众护卫,手起刀柄落,那些个块头看着下人的护卫一个个被敲晕了丢出人群。
围观群众一阵较好,那些个公子哥则个个面如土色,他们担心萧若谷不能及时治伤,但又不敢对顾霜筠用强。
这时,门前冷清的苏雯玥站起来,走到那被放置在地上躺着,疼得面色苍白一头冷汗却硬气半声不吭的萧若谷面前,蹲下。
“臭丫头,你看什么看?”萧若谷呵斥。
苏雯玥手伸向萧若谷那诡异弯曲的腿,铺开大小各异金针,捻起其中一根。
“你想干什么?!”萧若谷尖叫。
那群公子哥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要阻止。顾霜筠一个眼神,护卫们将那群公子哥轻易拦下,并为苏雯玥围出一个相对独立安稳的空间,方便她施为。
“苏姑娘医术高超,若说在场有人能救下萧郡王那条腿,必然是苏姑娘。你们最好别打扰她,否则萧郡王成了瘸子,就是你们害的。”
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推搡护卫的手。
他们几个相约护国寺隔壁的马场跑马,临时兴起往山上打猎,不想萧若谷的马突然受惊,将他重重摔在地,那腿眼瞧着折了,骑马送回城治疗肯定不定,马车又一时半会调不到。心慌意乱之下,有人提到护国寺这边正在义诊,几人立即将萧若谷抬着往这边赶,打的主意是若治得好,他们也能落个好,若治疗出了岔子,就把责任推到施救的大夫身上,他们自己也能减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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