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一进去,愤怒的许二郎便冲过来要打顾霜筠,顾霜筠身后,两个男人一步踏上前,将许二郎挡住。
“你们是哪里来的莽夫,胆敢擅闯我定国公府内院?!”许二郎大吼,“来人,把他们打出去!”
“他们是我的护卫,二表哥想让人把他们打出去,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顾霜筠朝两人摆摆手,那两人便又走到后面,与令两个兄弟站在一起。
这四个人一脸肃杀,腰上还挂着剑,并排在顾霜筠身后,就是护卫她的铜墙铁壁。
“姑父就由着她这般胡来?”许大郎气愤质问,“姑父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难道不知外男不可擅入女眷所居之内院吗?”
“事急从权。”顾廷烨只有四个字,他看向许伯元,拱手,先礼后兵,“舅兄,方才你府上几个下人身着麻衣在我府门口哭诉霜姐儿害了你的夫人与妾室,我想,舅兄当解释解释此事缘由。”
“你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她爱的就是阴狠毒物。”许二郎冷声嘲讽。
“我女儿爱专研毒物不假,但,这京城中人千千万,便是这定国公府内,也是上千号人,旁人均好好的,怎么你的夫人与妾室去了,就认定是我女儿下毒?舅兄,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便休怪我不讲往日情谊,必定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告你毁谤污蔑!”
“庄姨娘身边的丫鬟桂子亲眼所见,顾霜筠将一粒毒药令庄姨娘服下。便是你们不信我府上的丫鬟,那天霍禹霍少将军与他身边的众多将士均在,他们亦可以作证。”许大郎冷笑,“当然,这些人都是与你们交好的,若是你们联合起来存心不认,我们也拿你们没办法。”
“别把我们看做与你们一般无耻。”顾霜筠嗤鼻,“你们只说我给庄姨娘吃了药,你们可问清楚了,我为何给药给庄姨娘?还有,那药是我逼着庄姨娘吃下去,还是她自愿吃下去的,你们问清楚了?”恰在这时,桂子被带过来,顾霜筠直接走过去,“说说吧,那天是怎么样的。”
桂子抬头看着定国公府的主子,得到点头同意之后,才开口,一五一十地将那天的情况说出。
“此后,庄姨娘便开始头疼,妄言是夫人害她,给她下毒。奴婢们都猜测这是那粒红丸的缘故,提议姨娘去找表姑娘解救,但姨娘就是不同意,坚持是夫人下手,还说夫人不让她活,她也不让夫人好过,令奴婢去买药,想再毒害夫人,奴婢心里害怕,又不敢违逆姨娘的意思,就骗她已经买了药给夫人下毒,实际上什么也没做。”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许二郎怒吼,“若不是这丫鬟胆小,不敢对我娘下手,我们还傻傻地认定我娘是被庄氏所害。这样一石二鸟、借刀杀人,你好歹毒的心!”
“霜儿,你给庄姨娘吃下的是什么药?”顾廷烨完全不理会许二郎的叫嚣。
“毒药。”
顾霜筠话一出口,许二郎立即叫起来,“她承认了。”
“什么样的毒药?”顾廷烨继续问。
顾霜筠心中一动,“可令人疲劳的毒药,药效因人而异,一般在七到十天,会使人感觉疲惫,随时都想要入睡。”
顾廷烨看向那丫鬟,“庄姨娘吃药之后,可有这种症状?”
“那段时间,姨娘是挺疲劳。”旁边传来一声状似不经意的咳嗽,那丫鬟立即强调,“可那之后姨娘就头疼了,每天疼的受不了,几乎用头去撞柱子。”
“病的如此严重,你们没有请大夫?”
“这……”丫鬟求救的视线看向吴氏。
“看来是没有请大夫。”顾廷烨径直说下去,视线从吴氏身上绕了一圈又回来,“舅兄,你的妾室患了重病,当先做的该是延医治疗,你们没有做,这便导致两则结果,一来,她的病情愈加严重,终至死亡,二来,无医者诊治,无人知晓她真实的病因,所谓我女儿下毒,不过是这丫鬟的揣测。”
许伯元沉着脸,一言不发。
“如今人已死,是被人所害,还是自然患病,原因也不难查明,刑部、大理寺均有可靠的仵作……”
“我娘是什么人?岂是那些贱民能碰的?你这是要我娘走也走的不安心!让我定国公府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许二郎打断顾廷烨的话。
“定国公府干下的事,难道不是笑话?”顾霜筠嘲讽,丝毫不惧许二郎的恨,凛然瞪着许伯元,“舅舅,强加在我身上的罪,我不会认。再说了,你们同样的事情还要干几次?你们不嫌累得慌,还我还嫌每次都得来这么一趟费口舌。下一次,你们家再有人晕了死了的,能不能把证据做像样了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药有何毒性,也是你一家之言。而事实是,你确实给庄氏下了毒。”许伯元沉声开口,“派人去请仵作来,便让他查验查验,夫人与庄氏究竟因何而亡。若是查明确实是你所下的毒,我……绝不饶你!”
“爹!”许大郎、许二郎同声惊叫,不敢置信地瞪着许伯元。
仵作,另一个意思是自己娘亲死了之后不能保存名节,也不能保存全尸。
“我不同意!”另一个声音,就在许大郎许二郎话音刚落时想起,随即,一身锦绣宫服装扮得华贵、只头上饰物全是银制的许玉颜走进来。
众人齐齐下跪,不为别的,只因伴在许玉颜身边的,正是当今皇帝。在他们后面,李净宇、李文安、霍禹全部都在。
“爹,娘已经走了,你要让她连最后一程也不安宁吗?”许玉颜痛心质问。
“这是为你娘讨公道,必须查清楚死因。”没有皇帝的允许,许伯元依旧跪着回话。
“爹真是糊涂!”许玉颜怒斥,“女儿与皇上在外面听了许久,这丫鬟分明已经认罪,爹却察觉不到,还要令母亲死后受辱,爹这样做,怎对得起母亲?对得起皇上给您这高官厚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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