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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克曾经用他攒下的第一笔钱在平顶山郊外的一个山头上买了一处地皮,准备建起来一栋别墅供自己休闲使用,但是刚开工第一个星期就碰到连续大雨,雨水侵蚀了距离这块地半公里左右的一个废弃矿坑,塌方的矿坑让这附近的地质结构变得不再稳固,盘山公路也因此改道,所以这块本来准备兴建私宅的土地也搁置了下来。
请来建房的工程队零零碎碎的施工过几次,但是因为运输条件实在太差,各种建材很难送到山上,只建了一个框架的房子就搁置了下来。
张明明拿到地址后驱车回到平顶山,带上狗群来到这个只有框架的房子里,又跟郝利一起花费了两天时间,拉来干草和塑料布,逐渐把这个只有框架的房子变得勉强能住人。
群狗就此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晚上郝利挑出来几个动作快的到山上去捕猎,张明明则自己开车下了山,夜晚的山路崎岖难行,张明明的个子又只是勉强看得清前边的路,只能把速度开的缓慢。
这么一路走到后半夜,终于到了自己偷车的那家鱼庄,把车放在鱼庄门口,徒步朝闫先生的别墅走去。
凌晨四点多,张明明到了闫先生的别墅,别墅坐落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起来睡得深沉,张明明蹑手蹑脚的往别墅后门走过去,头顶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该说你回来早了,还是说你回来晚了?”
——是狮子!
张明明抬头看着蹲在露台上的狮子,还是那么大,那么健壮,金棕色的毛发在庭院灯的漫散射下看起来金光闪闪。
三步并作两步,张明明爬上露台,亲昵的坐在狮子旁边,笑嘻嘻道“我这不是也没出去几天嘛。”
“这张新皮不错,狗群找到了?”狮子看着眼前别墅区里星星点点的灯光,懒洋洋的问道。
“找到了,我刚刚给他们安置了一个住的地方,公会的探子们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那。”张明明说。
“看起来很顺利,这次回来是有什么别的打算?”狮子说。
张明明调整姿势靠在狮子宽厚的背上,感觉无限放松,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回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
之所以这么问,张明明只是想知道这栋别墅里的人们对小和尚加入公会这件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如果小和尚是受众人所托加入公会还好,如果是他自己选择了公会,那以后还真得防着他。
“都还好。”狮子简短的回答,让张明明也不敢再往下问下去。
一人一狮子,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沉默许久。
“这几天我在想,你把我们带进这件事里,究竟有什么意义。”张明明问狮子。
狮子则回头用自己鎏金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张明明,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我发现,不管是公会还是马戏团,再或者是现在表面上的人类世界,每个或大或小的组织里都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律,而你一开始要求我们做的就是打断这个规律,比如你让艾文成立静默会,通过静默会抵抗公会的梦境检查,又让我们干扰公会的变形兽登记,你的目的真的只是阻止公会沦为人类的走狗吗?”张明明说。
狮子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思想深度远超自己实际年龄的男孩,沉思一会,不由自主的对男孩吐露了心声“你——注意一点,你的设定才九岁,别搞得这么成熟。”
“蛤?”
“我是说,你看不远处的那些电缆,它们从一头接收电流,然后把电流送到另一头。”
张明明沿着狮子的指示看过去,露台正前方不远处有几根穿梭在别墅之间的电缆。
“这些电流从发电厂被制造出来,进入到这些电缆里那一瞬间,它们的目的地就已经确定了,它们只能沿着电缆,一路走到自己的终点,去点亮一盏灯或者钻进谁的电热毯里制造一分钟的热量。”狮子说。
“嗯。”张明明靠在狮子身上,懒洋洋的应和道。
“换句话说,这些电流从一出生,就决定了要死在哪里。你愿意现在就看到自己会死在哪吗?”狮子说。
“不想。”张明明的这个答案非常果断。
狮子亲昵的舔舔张明明的脑门,笑呵呵的说“我在非洲出生的时候,每天的日常就是躲避偷猎者们,从一片领地逃到另一片领地,我们不敢形成部落,一旦族群数量过大就会吸引来大量偷猎者,他们带着精良的武器和非洲政府的默许,我和我的族群一直在逃亡的路上,直到我落到偷猎者手里,如果他们当时就杀掉我,只是卖了一副骨架就另说,但是他们把我卖到了好莱坞,一路走到这个别墅的露台上,回头看看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说,如果有机会再碰见这些偷猎者,他们仍然会为了杀掉我的族群而付出代价,但是杀掉他们的时候我会心怀感激。”
这下轮到张明明沉默了。
狮子看张明明突然间话少了,便用前掌用力把面前的一个栽着一棵木槿花的花盆拍的飞起来,花盆落在不远处的电缆上,生生把电缆砸断,断开的电缆落到地上,几股电流在地上像闪着光的泥鳅一样四散游开,消失在黑暗中。
笑道“说起来,你现在有一支自己的军队了,还用的着听我的意见吗?你已经把属于自己的电缆线截断了,只需要等地面上有一点点水渍,你就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张明明起身拥抱着狮子硕大的身躯,不管换了几张皮,张明明的两条胳膊在环抱狮子的时候两只手永远都碰不到一起,就这么抱了一会,张明明起身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替我向他们几个问声好。”说着,张明明迎着晨曦消失在别墅后边的树林里。
张明明刚走,文鸟就从屋顶上飞下来,落到狮子面前的桌子上。
“尽管他是难得一见的信风,但是你对他无限的宽容也许会起到反作用。”文鸟说。
狮子则看着张明明消失的地方,喃喃道“有件事我意识到的太晚——我们代表自然规律对抗公会制定的规则,却一再试图调动人造的力量对抗他们,现在该放手了,让自然创造的凶神们去捍卫自然,而我们该退场了,尝试一下,相信他们五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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