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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不远处的乡庄空荡荡的看不到人烟,更远的地方,是一座小城,名曰尉氏,之前劫掠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来,原本吕布首要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苑陵,但结果未能成功,如今虽然尚未抵达尉氏,但看着远处一道道燃放的狼烟,吕布心中已有预料,这尉氏怕也是四门紧闭。
果然,当一行人来到尉氏城下时,看着紧闭的四门,所有人的心都在往下沉,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失败了,好像一夜之间,四周的所有城池都有了默契,在城外四处遍布烽火台,见到吕布就燃放狼烟。
骑兵再快,也快不过狼烟传递消息的速度,方圆百里之内,吕布已经连续三日未曾截获粮草,整个队伍的士气都变得有些低靡。
“将军,我带人去将那些放狼烟的杀光!”典韦十分暴躁,他现在想砍人。
“没用的。”这次无需吕布解释,华雄当先摇头道“不过几堆柴的事情,就算拆了也能很快再搭起来,至于杀人……杀不完的。”
鬼知道这青山绿水间藏了多少暗哨监视他们,既然发现了他们,自然不会在那里等死,等他们杀过去,人早跑了。
“那现在如何办?”典韦一脸郁闷,这种有理无处使的感觉真心糟心。
华雄没有回答,他要知道该怎么办早就跟吕布说了。
“回荥阳!”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尉氏,若要打,也能打下,但骑兵下马攻城,肯定是有折损的,将精锐骑兵损耗在一座没有意义的小城之上,吕布心中自然不舍。
也幸亏之前劫掠了不少粮草,让吕布暂时不用为粮草发愁。
既然不能劫掠了,那就回城守荥阳,如今这些粮草,如果不是每天来回奔波的话,用上半年应该没问题。
“喏!”华雄和典韦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
众人策马返回荥阳时,已是深夜。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何处不对,吕布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在让众将士回营之后,吕布独自来到城楼,看着夜色下黑漆漆的世界,视线出了城便是一片漆黑,很难再看到其他东西,夜风吹拂着吕布,让自己胸中那憋闷、愤怒的情绪慢慢下去,思考着眼下的局势。
联军用这种方法压制住自己继续通过劫掠获取粮草物资的能力,也就是说联军还想打?他们凭什么?
既然不能劫掠,那不如带着物资直接到虎牢关下扎营,彻底将联军的补给断了,以虎牢关地势,自己这几千人马虽然不多,但定能将联军给堵在那成皋城中,将联军困死。
“将军。”高顺不知何时来到城楼上,找到吕布一礼。
“何事?”吕布回头,看了高顺一眼,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皮,询问道。
“这几日将军在外,不曾注意这边消息,这几日联军似乎有撤军之意,从虎牢关不断将大批物资调往敖仓,看样子,是准备弃守虎牢了。”高顺皱眉道。
“此时想撤……”吕布本是在冷笑,突然想到一事,回头看向高顺道“如此说来,那成皋城中粮草少了许多?”
“当是如此。”高顺点点头“但……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联军怎会无故撤军?”
“如今兖州、徐州、豫州粮道被断绝,只余冀州一州供粮,你若是那韩馥,怕也不能甘心,陶谦等人此刻当也心忧后方,怎会齐心?能拖到此时已是不易!”吕布对此却是早有判断,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冀州就算再富足,这么多粮食拿出来,也足够任何人心疼了,韩馥又不是圣贤,怎会任由诸侯予取予求?
高顺点点头,吕布说的倒也没错,诸侯联盟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内患丛生了。
“事不宜迟!”吕布来回走动片刻后,咬牙下了决断“通知三军将士,连夜开拔,明日清晨之前,我等赶到虎牢关下扎营,我要将这十万大军困死在这虎牢关!”
“喏!”高顺躬身答应一声,专设弄钱去敲钟集结将士。
吕布带出去的将士奔波了一日,正想休息,突然又将他们集结起来,自然心有不满,但听吕布要堵死虎牢关贼军,一战歼灭诸侯,一个个顿时又被大了热血,当下荥阳城三军连夜出动,将城中粮草马匹尽数带上,一路奔往虎牢关下,准备一战而定乾坤,将这些联军之患彻底根除,他们也能回去领赏。
一行人马这般行至虢亭,一阵凉风吹来,让吕布有些亢奋的精神微微冷却下来,目光看着漆黑的夜幕,突然觉得这事情有些过于顺利了,联军不会以为这么大的动作能够瞒得住自己吧?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被自己堵门儿?
“华雄!”吕布突然喊道。
“末将在!”华雄听到声音,摸索着朝吕布这边过来,对着吕布一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带两千铁骑在此驻守,以策万全。”吕布看向华雄,这虢亭距离成皋也就三十里左右,如果真有意外,此处正好能够接应自己。
虽然吕布不觉得这是敌人的计策,但还是有个万全准备的好。
“这是为何?”华雄皱眉,这可是大功一件,自然不愿意离队。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留你在此处,也是留条后路于我。”吕布看向华雄道“此乃军令!”
“喏!”华雄虽有不满,但吕布都已经下军令了,他也不好再跟吕布争执,当下辞别了吕布,留下两千人马和相应粮草后,便在虢亭驻扎下来。
吕布的先锋部队已经在日出之前抵达虎牢关,不过并未安营扎寨,按照惯例,应该是先去示威,敌军不敢出城,然后在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这一次,吕布准备将这个惯例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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