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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君不妨骑驴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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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天色渐明,刘茂也终于醒来。

    他刚想伸手摸一摸有些生疼的额头,却猛地发现臂膀之上枕着一颗小脑袋,在那娇嫩的脸庞之上,泪痕都花了妆容,一颗脸蛋就像是小花猫一般。

    “竟然是你?”

    直到此时,刘茂才看清了这个与自己几度的女子,正是那个时常想要凑到自己身边,身上带着淡淡香草味道的女孩。

    看她的长相,至多也只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与自己相差不大。

    只是昨夜几度风雨,刘茂这原本就算不上健康的身体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当真是虚弱到了极点。

    似乎是感觉到了刘茂的动作,怀中的婢女很快睁开了眼睛。

    当她发觉刘茂正瞪着眼睛看自己,双颊立时变得羞红,低下脑袋就快速的爬了起来。

    她也顾不得被刘茂看了个精光,强忍着疼痛三下五除二就把衣衫穿好

    匆忙间,她小心地将床榻上一方沾有血迹的锦帕收好,然后对刘茂道“郎君可是要起床了?奴婢这便伺候郎君起身。”

    说着话她一扭一扭很不协调,便要转身出去端水,却是被刘茂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要了人家的身子,你对人家要始乱终弃吗?”

    刘茂坏笑着打趣道。

    丫鬟脸颊羞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嗫嚅道“奴婢奴婢该怎么,对郎君负责?”

    她的声音极低,若不是被刘茂抱在怀里,甚至刘茂都听不到她说话。

    刘茂想了想,这才一脸猥琐对她道“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等我需要的时候你来为我暖床,就是对我负责了。”

    “奴婢姜蓉,但凭朗君吩咐。”

    “哦?原来你叫姜蓉?你是哪里人?”

    “嗯,回郎君,奴婢是武都人氏,熹平年间羌人作乱,奴婢是跟随家父从武都逃难至此的。”

    “原来如此,那你家人现在何处?”

    姜蓉摇了摇头,泪珠却是已经滚落下来。

    “刚到南郑之时,奴婢与家父相依为命,蒙单太守任上时,日子还能过的下去,可是两年前家父突染风寒,又信了那五斗米教,不肯去瞧郎中不说,最后身死还落得背弃教义的骂名。”

    说到伤心处,姜蓉却是再忍不住,低声的啜泣了起来。

    刘茂抚了抚她的后背,用力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其实刘茂早已看出这个姜蓉动机不纯,若是放在后世便是绿茶一枚,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

    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姜蓉如此费劲心机地接近自己,又趁着昨夜自己酒醉,来跟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为的也仅仅是想依附在自己身下,能在这乱世找个依靠罢了。

    “好了,不哭了。”为姜蓉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刘茂有些心疼,“今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吧,先在这太守府中操持后院,虽然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但是让你吃饱穿暖不受疾苦,还是可以的。”

    姜蓉原本伤心至极,听到刘茂对自己做出了安排,心里感动之时,又不免开心了起来。

    “谢谢郎君,蓉儿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为郎君把这后院操持妥当。”

    刘茂微微一笑,拍了拍姜蓉的玉手,让她去端来清水为自己洗漱。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刘茂的身上时,都已经到了巳时了。

    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夜驰骋的疲惫这才有了一丝的缓解。

    只是昨夜一时没忍住诱惑,身体明显有些征伐过头,刘茂又回到了刚穿越来时的水平。

    “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欺我啊!”

    双手按揉着自己的脑门,刘茂让姜蓉去后厨弄些蛋汤来给自己喝,这便迈步向着会客厅而去。

    不久前刘宝来喊过他,说是李潜求见。

    昨夜酒席之上,刘茂对于征辟李潜之事一字未提,他越是不提,反而越是让李潜心里忐忑,不过他的去意已决,刘茂对他还算有礼,他这才一大早便来太守府向刘茂辞行。

    君以礼相待,吾自当以礼相报。

    这便是李潜的想法。

    “李家主,让你久等了,实在是茂之罪过。”

    “不敢不敢,郎君公务烦劳,操劳为国又是何过之有?”

    两人这才坐下,姜蓉已然端了两杯热茶上来,步履之间有些异样,不过能看出她在努力的忍着。

    李潜诧异地看了一眼姜蓉,又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刘茂,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风流成性刘郎君。

    虽然大婚之后与风闻相比,刘茂在这南郑城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过目前来看,果然还是本性难移啊!

    刘茂看见李潜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尴尬地问道“李家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务?”

    “哦,对,潜确实有些事需要当面和郎君说。”

    李潜回过神来,暗自嘲讽了一句自己多管闲事,“李潜一生庸碌,久学而无所得,怎料与郎君仅仅一面却得郎君厚待,李潜实在愧不敢当。”

    但是

    刘茂心里叹了口气,听李潜这样开场,他就知道接下来李潜估计要来个转折了。

    “但潜生性怠惰,不能适应官场风气,又恰逢他乡故人相邀,李潜便打算居家前去投奔。今日特来此,便是特意向郎君告别,以报郎君知遇之恩。”

    说到这里,李潜站起身对着刘茂深深一礼。

    刘茂扶起他,微微摇头。

    “李家主的顾虑茂明白,但茂常闻,士当以天下为己任,方能上不愧天地朝堂,下不愧父母和己身。不过既然李家主于仕途无心留恋,却也根本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地去往别处,要知道黄巾虽灭,可这天下还并没有真正的太平,远道而行并不安全。”

    “再者说,茂听闻李家主喜好在家中亲自教导族中子侄,除此之外并无他事,那便在这南郑城内开上一处小小的书院,教导几名小子识文断字不也是美事?”

    李潜愣了一下,刘茂若是直言直语让他务必要留在南郑,他断然会直接拒绝,可是并没有。

    刘茂一反常人的思维,不提他想要李潜留在南郑做些什么,而是从李潜的角度出发,考虑李潜留在南郑可以做些什么。

    “投我所好吗?”李潜心想。

    他对刘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有些惊讶的。

    刘茂见李潜不说话,便接着劝道“从雒阳来时,茂在路途上曾经听过穷苦百姓讲的一个词,叫做‘骑驴找马’,虽然粗鄙,但却让茂很是认同。茂以为,李家主宁愿远走他乡,倒还不如做一下那骑驴找马,在李家主做出决定之前,茂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再去打扰李家主清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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