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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甘宁正要带领锦帆义士们上前,却惊见在张修兵马之后,突然又杀出了一支兵马。
其中为首的,也是一名身披道衣的家伙,而在那道人之后,一杆绣有“张”字的大旗正在迎风招展。
来自白水关方向,同样也姓张!
“莫非,这支兵马是张修事先联络好,此时特意从白水关赶来援救的?”
对面的兵马来的着实有些太巧了,而且看起来也比张修座下的兵马士气强出很多,让杀伐果敢的甘宁也有了一丝犹豫。
自己一人倒是不怕的,可是身后的这二十余兄弟,每个都是临江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出身,但凡他们出现了什么损伤的话,自己都有些难见乡亲父老。
甘宁正在犹疑之间,对面的张修也瞧见了身后出现的兵马,一下子就狂喜了起来,他派遣亲信前去传命,叫那兵马加速上前来去将甘宁等人砍成碎肉!
“甘兄,还要冲杀过去吗?”
见到形势有变,身后立即有人出声相询。
甘宁正要决定回兵去汇合所部,却见那支新来的兵马中,领先的道人突然射出了一支羽箭,将前去传命的张修亲兵射杀在当场。
一时间,甘宁和张修两方人马全都愣在了当场。
张修心下惊骇,这不是来自白水关的援兵吗?怎会对自己人下手?
而甘宁则是更加疑惑,怎么来自白水关的张修兵马,竟然对张修的亲兵动手了,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可惜两人想要的答案暂时无法得到解答。
在射出羽箭之后,那支兵马立即加快了速度,向着张修的兵马就杀了上去。
张修见机不妙,这种情况下又不敢再次舍弃身边兵马独自一人逃离,便呼喝着让亲兵们回冲,向着甘宁等人就杀了回来。
一边是只有二十余人,另一面却有近千人,当然是柿子捡软的捏。
甘宁见此,脸上冷笑连连,将断头刀举起,大喝道“兄弟们,随某杀敌!”
“杀!”
可怜堂堂白水关守将,巴部司马张修,原本明处暗处加在一起的兵马一共还有万多人的,此时却只剩了这三百余心腹亲兵,眼下又遇到前后夹击,当真是怒发冲冠。
心疼难受之时,张修加紧催促前方亲兵尽量围聚在一处,用人命堵了甘宁想要冲到自己跟前的势头,然后绕过那二十余人,仓皇向着来路奔去。
只是他还没奔出多远,前方不远又杀出来一支人马,大旗之上飘舞的甘字好生刺眼。
原来是甘兴率领着麾下士卒终于追了上来。
“这,这是天要亡我张修啊!”
张修大骇,却已然形同末路,再难有逃命的可能。
张鲁见到甘宁仅仅二十余骑就敢与张修对冲,很是钦佩,当即催促新收服的士卒们再次加快速度,让过甘宁等人,继续向前去围堵张修。
而张鲁本人则是在一部分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甘宁的面前。
“敢问对面的壮士,是来自何处的英雄?”
张鲁抱了抱拳,同样的一身道衣,穿在他的身上却就是比张修要好看许多。
甘宁瞅了瞅他身上的道衣,又回头望了望即将陷入困兽之斗的张修,皱着眉回道“某乃是益州三郎君座下,军司马甘宁甘兴霸是也,你却又是何人?”
张鲁闻言,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原本还想上前笼络一番,却不曾想对方竟是那刘焉老贼的三子座下之将,而且瞧他这言辞神色,竟是已经认了刘茂为主,当真是可惜。
“原来如此,某乃是益州新任督义司马张鲁张公祺,受使君之命特来征讨乱贼张修。”
“哦?原来竟是益州来的兵马?幸会幸会!”
甘宁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释然了。
以郎君之能,在委派自己前来追击张修之前,便先行委派一名信使前往雒城向使君言明厉害,叫使君趁机出兵抢占空虚的白水关,自然并无什么不妥。
张鲁邀请甘宁一同上前,慢慢在士卒组成的包围圈外面停下,看着圈中,一声声惨叫中不时倒下的张修的亲兵,不由得赞了一句。
“不曾想,张修乱贼麾下,竟还有如此众多的慷慨之士。”
甘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不是外族,但凡为自己认定的主上甘愿赴死的臣子,都是值得赞扬的。
在包围圈对面,甘兴率领着一千兵马仓促赶来,望见甘宁所在便舍了兵马,自己向甘宁奔来。
甘宁瞧见他,当即对着他摆了摆手,勒令他返回兵马之中。
见甘兴悻悻然的回返,甘宁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那一个个坦然赴死的亲兵,回身再看看身后的锦帆义士们,甘宁心有感触,突然出声道“兴霸冒昧,斗胆烦请张司马,这等忠肝义士,等事了之后,由某来率部收拢尸首,厚葬之。”
张鲁诧异地看了眼甘宁,见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只能点点头,答道“善!”
得了张鲁的答应,甘宁抱拳告罪了一声,带上锦帆义士拨转马头,一边注视着场中所剩不多的张修亲兵,一边看着张修躲在仅剩的亲兵之中瑟瑟发抖。
“停手,都停手啊!”
就在这时,眼看甘宁带着二十余骑靠近了些,张修突然在人群中发了声喊,当即让周边的兵马都缓了一缓,他的亲兵也终于缓了口气。
甘宁更加靠近了些,看着张修本人,声音冷厉地斥道“张修老匹夫,你身为白水关守将,又是巴部司马,却在郎君未召之下自行带兵离开,还欲要攻占阳平关,如今反被郎君各种算计落到今日地步,你又有何话说?!”
张修面色发苦,但是事关自己的生死,不敢再拖延。
“错了,是修错了!烦请甘将军向郎君言明张修悔意,饶了修这条贱命才好!”
张修呼喊的近乎声嘶力竭,可是听在一旁的亲兵们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
“嗖!”
甘宁正待拒绝,却突然听闻弓弦响动。
大惊之下,就见一只羽箭从西而来,直直地射入了包围圈中,正中张修胸膛。
张修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膛兀自摆动地羽箭。
“你你”
他伸出手指着张鲁,大张着嘴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张鲁把弓一收,冷声喝道“哼,乱臣贼子还敢巧言如簧,今日公祺奉使君之命除贼,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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