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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有钱能使沈姑娘推磨

    <b></b>                  渔阳比京城靠南一些,天气也比京城更热,临到中午的时候不论在哪待着都热的跟在蒸笼里面一样。

    沈晓妆异常频繁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心中庆幸着好在今天她没抹胭脂,梳头发的时候还把刘海也全都梳了上去,要不然她现在就是是个活脱脱的落汤鸡。

    银票站在沈晓妆身后帮她撑着一把伞,挡住了大半的日头,自己却站在太阳下面暴晒着。沈晓妆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银票,快步朝着下一处铺子走去。

    黎婧非要让她来看什么铺子,说是要开一家绣铺,自个却不出门来,让银票跟着沈晓妆出来走走,还怕沈晓妆和银票两个姑娘被人骗了,甚至不惜让丁娘子跟了出来。

    丁娘子走过去跟那租铺子的人交涉,沈晓妆挑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银票收了伞也站了过来,沈晓妆偏头看她,见她衣裳都叫汗打湿了。

    沈晓妆从腰间的荷包里面倒出来几个铜板,递到银票手里,说“我看那边有个买凉茶的铺子,你去给我买两碗来。”

    银票拿着钱乖乖地去了,怕那凉茶不凉了,还是一路跑回来的,一手拿着一碗凉茶,递给了沈晓妆一碗。

    沈晓妆接过来抿了一口,然后满脸嫌弃地放回银票手上,“真难喝,你们分了吧。”

    银票喝了一口手里的凉茶,觉得味道很不错,凉丝丝的在这种天气里面喝刚刚好,把那碗没动过的凉茶拿去给丁娘子,说“姑娘说她不喝了,叫咱俩分了。”

    丁娘子接过来,拿手指点了点银票的额头,笑道“你个憨丫头,姑娘分明就是看你热了想给你买的,怎么脑子不回弯呢。”

    银票美滋滋地喝着凉茶,问丁娘子“那姑娘怎么不直说啊?”

    “刀子嘴豆腐心呗。”丁娘子把碗里的凉茶喝完,叫银票去把碗还回去,“快去,别耽误差事。”

    沈晓妆已经跟着租铺子那妇人进去看了,铺子不大,看着也不甚整洁,唯一的好处就是铺子后面连了个小院子,后面还有两间房,是和这铺子一块往外租的。

    沈晓妆看了一圈,这铺子在她看的这几个里面不算是最好的,但很合她心意,依旧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随口一问“租金要多少?”

    那妇人立刻说“不贵的,这后面还有个院子呢,五两银子半年,你要是想整年租,一年九两银子也行。”

    沈晓妆看了丁娘子一眼,丁娘子会意,走上前去熟稔地拉过她的手,说“您也看见了,我们几个女人家就想做点小本生意,赚的多少还不一定呢,手里也没有多少本钱,不如再便宜些,我们就租一整年的了。”

    妇人做出为难的样子,丁娘子乘胜追击,说“我们家老爷夫人前一阵子城里面乱起来的时候全没了,只剩下我们姑娘孤苦伶仃一个人,碍于这么多年的情谊在,我们姑娘也没把我们几个发卖了,家里剩下那点钱这次都拿出来了,您就再给让一让。”

    之前倒没看出来,丁娘子信口胡诌的本事比元宝还强上几分,这般动之以情,那妇人也让步了,最后定了八两银子租了一整年。

    沈晓妆的积蓄一下就少了一大半,心都在滴血,更何况一会还要买做绣活的东西,一想到这沈晓妆觉得这不是在花钱,这是在从她身上挖肉。

    天气本就闷热,沈晓妆更是烦躁无比,站在外面看丁娘子在铺子里面挑挑拣拣,还时不时的杀价,要不是心疼钱,沈晓妆都想把钱袋子甩给丁娘子自己回家去。

    沈晓妆开始胡思乱想,然而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让沈晓妆顿时警铃大作,还不等她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拦腰拎起来撂到了马背上。

    沈晓妆趴在马上被颠得险些吐出来,她都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肯定是谢寒那个缺德玩意,开始拼命反抗,被谢寒一只手按住给镇压了。

    沈晓妆吃力地喊道“有人强抢民女了!”

    小姑娘尖锐的嗓音听的谢寒一阵头疼,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要是再喊,我就把你扔到马蹄底下去!”

    沈晓妆委屈极了,不服输地和谢寒对峙“一言不发就把人带走,你这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当帮我个忙!”谢寒显然是不会听沈晓妆的话,带着沈晓妆一路朝着城门奔去。

    沈晓妆感受到自己头上的簪子被颠得缓缓滑落,连忙伸手去捂住发髻,心里面把谢寒骂了八百遍。

    她今天费了好大劲梳好的头发,还有她新做的衣裳,都被弄脏了!

    到了城门下面,谢寒勒马停步,夹着沈晓妆下了马,没出城,反倒是带着沈晓妆一路上了城墙。

    约莫是谢寒提前打好了招呼,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们,谢寒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带着沈晓妆到了城墙的最高处才把沈晓妆放下。

    这地方一点能遮阳的东西都没有,沈晓妆一刻都不想在这待着,脚一沾地就要往下跑,被谢寒一把拦截,丢了回去。

    谢寒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丢进沈晓妆怀里,说“你就当是我雇你,你在这站着往城外面看,等到看不见我了你才能走。”

    骂人的话还不等到嘴边就让沈晓妆咽了回去。沈晓妆倒是想拒绝,可这沉甸甸地荷包让她很难不心动。当着谢寒的面把荷包打开,里面果真是慢慢一袋子碎银子。

    谢寒冷哼了一声,沈晓妆把荷包收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那公子您慢走。”

    谢寒拂袖而去,为了放置沈晓妆半路逃跑,还让一个守城的士兵在沈晓妆边上看着她。

    按理说谢寒骑着马,走的是很快的,奈何今天的日头太大,沈晓妆站了一小会就被晒得头晕眼花,不由怀念起方才有银票在身后给她撑伞的时光。

    一摸到怀里的荷包,沈晓妆又能坚持下去了,不就是晒一会吗,又晒不出毛病来,这里面少说都得有十一二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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