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沢千鹤面朝墙壁陷入熟睡状态,呼吸平缓而有规律,她的美貌跟可怜柔弱的小原圣代不一样,精致得完美无缺,是一众让人生不出亵渎的美。江源新一没有继续欣赏神女大人的睡颜,他轻轻坐下,不惊动身后的女王,依靠着窗户看向远方的大海出神。“早上好,田宫。”“早上好,江源。”高村介习惯性的跟这两个家伙打招呼。“再继续制造噪音,我就把你从窗户外扔出去。”平静的语气带着丝丝疲惫,高村介立马闭嘴,他闭上嘴巴上的拉链,伸出手给那两人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难过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今天的女王大人,心情似乎也不好啊。江源新一的眼角微微一抽,明明跟千岁是两姐妹,可性格差异怎么会这么大?他忽然想起来,两姐妹的关系似乎不好吧,好像……经常吵架?羽沢先生也是,明明有一个各项全能的大女,非要找另外的家教给小女辅导补课,这合理吗?真是古怪的一家子啊。他打了个呵欠,后背不小心碰到身后的桌子,江源新一的身体顿时一僵。糟了!羽沢千鹤睁开眼睛,她坐直身体,把垂下来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脸色平静的看着他,连续两次被人打扰,她的心情很不好。更不好的是,江一君已经整整两天没上过线了,她整整等待了两个晚上,不管是陪玩账号还是游戏账号,灰色头像都未变成彩色。温柔的江一君他……消失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第二,我把你扔下去。”羽沢千鹤平静的说道,出了个怎么选都是死的选择题。江源新一此时很想说一句,一大早小嘴怕不是抹了开塞露,说话这么毒。但是他不敢,说了怕不是真的会被女王大人扔下去。学习上他极度自信,可是打架,从来不会有自己能赢的想法。“我选择第三个,我的错,很抱歉,对不起,打扰了,请继续。”一串连招之后,江源新一果断转身,正襟危坐的看书。“想要通过谢罪来获得我的原谅,你应该用土下座而不是一连串无用的废话。”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疲倦,但是脸色以及语气依旧保持平静。土下座是一种谢罪或者请愿的礼仪,只有表达自己最深切的歉意或者诚心诚意的请求时,才会使用。“男儿膝下有黄金。”江源新一说道:“而且,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桌子,虽然打扰到你休息是我不对,但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算了,正好我对人渣的土下座不感兴趣,你还是自裁吧。”她打了个呵欠,连续两天没睡觉,再加上江一君不辞而别,心情简直糟糕透了。“羽沢同学,你是在开玩笑吗?”江源新一皱眉。“你觉得呢?”她平静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江源新一深吸一口气:“羽沢同学,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对你的印象作出改观了。”“哎?臭虫的视角吗?”江源新一嘴角抽搐,就这么一句话,她对他的称呼又下降了一个台阶。“我的意思是,是我!对!你!的!看!法!”他强调道。羽沢千鹤交叉着双手托着下巴:“那么,人渣同学,你告诉我,不管是臭虫还是人渣,都是低等生物,他们的看法对美丽的天使而言,有那么重要吗?又会有多少在意呢?”“并且,请不要用这种不洁的目光看着我,除了这张马马虎虎的脸,你也没什么拿得出手东西,当然,不管是容貌还是智慧,你都赢不了完美无缺的我。”“是啊,完美无缺的羽沢同学,此刻却愿意和人渣的我对话,那么同等看待之下,你也是人渣,或者说是比人渣好不了多少的低级生物,羽沢同学,你就不觉得恶心吗?”江源新一打算摊牌了,他不装了。有了周末两天的经历,他已经完全想通了,连吸血鬼的威胁都不怕,她又算什么。这样的女人就不应该惯着她。受死吧,尝尝男人的铁拳!羽沢千鹤重新审视着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德语词典,用标准的德语说道:“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什……什么?”“否则,为什么老是想着用不同的方式激怒我,其实你是渴望被我辱骂对不对,人渣同学,你这重度被虐狂的性子,是不是过于变态了?”她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依旧说着德语。江源新一:“???”他隐约听出了几个德语单词,但他目前还只是德语初学者,连贯的口语根本听不懂。“学霸?呵。”平静的声音带着不屑。江源新一愣了一瞬,有些脸红,自己在学习上居然被人小瞧了?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真的听不懂啊!她是看到自己正在学德语,所以才用德语跟自己交流吗?“你是在向我下战书吗?”他红着脸问道,只能从对方的神态和语气来尽可能的猜测。“下战书?”羽沢千鹤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轻蔑:“上个星期答应跟你比试,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江源新一红着脸有些不服。“语言只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一种工具,并不能准确说明一个人的学习能力和智慧,有的人哪怕只会母语也能够在研究方面获得诺贝尔奖,而且,我很快就会学会德语!”羽沢千鹤懒得听他狡辩,她又捂嘴打了一个呵欠,重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像是战场上的胜利者。“马克思说:多一门语言就是多一种武器。刚才你已经被我的武器杀死了,现在,离我远一点,你身上的味道臭到我了。”江源新一:“……”在决斗中失败,江源新一作为失败者转过身。他翻开德语词典,脑子里捉摸着羽沢千鹤刚才的口语,总有一种被骂的错觉。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短时间内学会,今天丢掉的面子,以后一定要找回来!江源新一轻声嘟囔一句——“果然还是只有千岁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