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不听话的他们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继上一回之后,从游戏开始就没有被指到过几次的张无忧好似消磨光了运气,十回有八回都是指到她。
而和第一次不同,两个徒弟心里执念的问题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之后问的不过都是些平常的疑问。
直到…
手指拨动了一下转盘,张无忧眼眸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指针,口中还说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让我看看你们之间哪个幸运的结束?卿卿,云云,云云,卿卿。”
师尊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并不常见,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一回,而在今天…
微微转眸,宋长卿与季云笙的视线交汇,不久,又各自收回。
宋长卿的唇边弯着笑,他抬眸端详着她,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那藏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乌云遮住了星光。
与他不同,季云笙低垂着眸,眼帘遮住了他无焦距的瞳孔,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变化。
指针停了,完全脱离了张无忧的想法,只见那指出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冲着她。
张无忧……运气这东西真的是摸不清呢。
收回目光,张无忧抬眸在两个徒弟之间扫了一圈,绯唇轻启,她道“问吧,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就结束。”
和以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她话落了半晌也没有声音回应。
蹙了蹙眉,张无忧有些疑惑,“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问完这一句,才终于有声音回应了,低低沉沉的,听起来有几分细细的磨砂质感“师尊,你把天道当做什么呢?”
“什么?”
这个问题,张无忧怎么也没有想到,征愣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回“我把它当作朋友,是纯粹不掺杂质的友情。”
“这样啊。”闻言,季云笙抬起了眸,漆黑的颜色蓄着光,映着她的面容。
张无忧看了他片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二徒弟的脸色好似苍白了些许,和上一次看时有着细微的差别。
但等她问出来时,得到的却只是一抹笑,任何回答都没有。
而在此时,对面传来了大徒弟的声音“师尊,如果这次任务弟子和二师弟并不知道有时间限制,你会怎么做呢?
是将规定告诉弟子们从而得到弟子们的配合,还是强制性的处理?”
这已经是两个问题了,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并没有谁在乎了。
“这个吗?”张无忧垂下了眼睫,少顷,她悠悠道“算是强制性的吧。
我本来想着到时候先将云云给灌醉,等他神智不清,卸下防备之时我再将他的心魔斩杀。
然后到后面,趁他醉酒之时,我去找你,而到那时就看你配不配合了,配合就没事,不配合…那我走之后你就休养几日吧。”
“师尊啊。”宋长卿微微一笑,“您还真的是诚实呢。”
张无忧笑意莞然,“真心话怎能不真呢?玩游戏就好好的玩,玩不起就不要加入。”
“是啊。”
说完这一句,宋长卿温润一笑,旋即合上了眼睛,放在桌面的手也随着收回了桌下,掐着诀搭在了膝盖上。
见面前者突然闭眸且禁了声,张无忧眯了眯眼睛。
未理会脑海中骤然出现的想法,她试探性的开口“卿卿,卿卿,你这是做什么?”
可不管她怎么唤,男子也没有一点回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见此,张无忧抿上了唇,片刻,她转眸看向了二徒弟,错不及防的,与后者对上了视线。
这个眼神…
心里倏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张无忧上身前倾,连忙抓住了二徒弟的手,她语重心长道
“云云,你听师尊说,自己斩杀心魔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灵魂就会被吞噬,从而被彻底取代,你可千万不要…”
“师尊。”
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季云笙给打断了,抿唇笑着,他说的话却和他笑意中的乖巧完全相悖,颇为强势
“自己斩杀心魔为什么会危险?是因为心魔和寄宿者的修为不相上下。
而师尊,你虽然比我们的修为要高上几分,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刻钟,你斩杀一个可以,那两个呢?你不会受伤吗?中间你难道不需要歇息吗?
再者说了,你的修为也只是高那么一点点啊,难道,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你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吗?”
“怎么可能!”张无忧瞬间反驳,“我不会死的,我怎么可能会死,倒是你们,只要有一点差错,你们真的会死在上面!”
安静的听她说话,二徒弟没有接,只有那逐渐没有焦距的眼眸,证明了他的想法。
松开了他的手,张无忧的双手抚向了他的鬓角,大拇指毫不余力的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与手上相反,她的语调尽是轻柔“云云,云云,你大师兄我现在是唤不回来了,你不能跟他一样。
你听师尊的话,你忘了吗?你是最乖的,听话,听话啊,快点回神,回神啊…”
后面怎么说的张无忧已经记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到后面她的手都抽筋了,对方的皮肤上也布上了一层红色。
而且像如此,她也没有将他给拉回来,对方还是陷入了昏迷中,和大徒弟一样。
抿着唇,张无忧静静的靠在床板上,少顷,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因为力道大,留下了一片粉色。
一个个一个个的,就这么有主意,一点也不听话。
明明她之前都和他们说过了她是神,哪怕那是编造的,但他们也应该这样认为。
说什么怕她会搭进去,怕她会死掉。
她怎么可能会死?
神会死在一个小小的心魔手中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还说什么不值得,如果真不值得她还在这里跟他们耗什么时间?
她难道看着就那么闲?!
自以为是,肆意妄为,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教育的他们?
心口憋着一簇火,且越烧越旺,到后面差点将张无忧的理智烧尽。
如若不是归故及时阻止了她,她怕是要强行将两个徒弟的心神从神识中剥离出来。
将手中的雷光熄灭,张无忧没继续在床上停留,设了个可以辅助两个徒弟的阵法后起身穿鞋下了地。
走到桌边,她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冰凉的茶水入腹,将火浇灭了一些,扶着桌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她目光如炬的看着床上的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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