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柳长青
两人踏上传送阵,宋长卿手指掐诀缓缓的念着不知名的咒语,随着咒语的流出,传送阵逐渐亮了起来。
一个个小光点从阵眼出发行走在黑色阵法的纹路中,随着那纹路一点点变成暗紫色,两人消失在原地。
再睁开眼时,两人来到了一处山间小院前,小院没有院门稀疏的篱笆将一座小屋围在中间。
张无忧抬眸扫了一圈,“风景挺不错。”
“师尊喜欢吗?”宋长卿回首问张无忧。
张无忧神色淡淡,“还行吧。”
宋长卿微微颔首,走进院中敲响了小屋的房门。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隔着房门传进了房中,唤回了看着画发呆的少女飘远的神智,她毫无焦距的双眼慢慢清明。
“谁啊…?”她的声音有些警惕,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张无忧的声音罕见地温和,“请问是李小姐吗?我们是受令尊的请求来接你回去的。”
听到“接你回去”四个字,少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随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渐慌乱,最后甚至出现了疯癫。
她口不择言道“什么李小姐啊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快走!”
随后,屋内响起一阵物体落地的乒乓声。
张无忧眼眉微蹙,“怎么回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无忧走至门前,刚把手放到门上便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往后推。
宋长卿笑而不语,他刚才敲门时便感受到了结界的存在。
张无忧撇了他一眼,“卿卿对柳家的法术比较熟悉,试试能不能用技巧解开。”
后面的话她没说,宋长卿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如若技巧解不开,那就给她击碎。
“好”
宋长卿将手放在了结界上仔细的感受,半分钟后,他走到了屋子的后方。
将剑从戒指内取出,他的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剑身上游走了一遍,随后将其狠狠的插入了结界上一个极细的缝隙中。
一道白光乍现,张无忧眯了眯眼,随后用力将房门推开。
明亮的阳光争相涌入房内,刺地少女抬胳膊用袖子挡住了眼睛。
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后,她放下胳膊看到房内的两人恐惧的后退了两步,边退边胡乱道“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认识什么李小姐…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她说的话变得支离破碎起来“我不是李小姐,在这里有人保护我的,你们快走,你们快走!”
张无忧眼底有些泛酸,“才不到半个月,这小丫头是经历的什么?”
她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准备安抚一下面前的少女,结果人还没碰到,便感受到身后急速飞来一片树叶,树叶带起一道凛冽的风,似要穿透她的心脏。
张无忧回身夹住了那片树叶,树叶化作点点绿光随风而散。
面前女子转身,被遮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少女一眼便看到了那少年,“阿青,阿青,你终于来了!他们要伤害我,他们会伤害我!他……”
声音戛然而止,张无忧将被点了睡穴的少女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在了床上。
她这才看向了被宋长卿禁锢在地上的少年,少年容貌不错一幅世家风流公子的模样。
柳长青愤愤地看她,在看到她模样时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
“姑,姑姑…?”
张无忧勾唇轻笑,扬起手转了转手腕,随后…
“啪!”
这一记耳光她用的力不小,手掌划过空气直接将柳长青扇偏了头,左脸颊顿时红肿,嘴边也出了血丝。
宋长卿垂眸低笑了一声,他甚至觉得打的太轻。
柳长青瞬间清醒,这人不是他的姑姑,他姑姑眼睛是黑色的,而且最是疼爱他了,才不会打他。
他立即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张无忧没有理会他,视线全部放在了床上的少女身上。
见柳长青出言不逊,宋长卿桎梏着他手腕的手抓的更紧了,如若闭眸细听便能听到关节断裂的声音。
柳长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倏地禁了声,冷汗簌簌的从额间滑下。
柳长青并不知道掰断他手腕的是谁,他刚才一进来便被人控制住了速度之快他甚至没有看清模样。
宋长卿松开他走到了他的面前,身前两缕稍短的头发被风吹在他的脸颊上,有些痒意。
看清面前人的样子,少年的眼瞳骤缩,他嗫嚅了一会才堪堪找到了声音“珵…珵华仙尊?”
怎么会是珵华仙尊?!房内的这个又女子是谁?!
宋长卿直起身笑着看他,甚至还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柳长青如五雷轰顶,身体霎时僵硬。
珵华仙尊的温和是假的,刚才还掰断了他的手腕…
“柳长青,柳家怎会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后代?”略低的女声徐徐传到他的耳边,寻声看去,女子坐在床边看他的眼神无奈掺杂着失望。
柳长青沉默不语。
他现在什么都不说最好,说多错多。
张无忧轻笑了一声,她觉得她那一巴掌打的轻了,不管他是否真心喜欢李丫头,像这种不吭一声把人带走关在房子里总归不是对的。
她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少女睡的似乎并不安稳,一双如远山黛的眉毛微微皱着。
张无忧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少女颦蹙的眉抚平,随后再次将她抱了起来向着院内走去。
在路过跪在地上的少年时她还不悦的踢了他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柳长青惊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宋长卿,对方没有说话伸出手轻柔地将他扶了起来,那架势就像是怕弄疼他似的。
在踏上传送阵后,柳长青的手根本抬不起来,而张无忧虽然已经学会了如何启动阵法但却抱着个人,是以,这次回去又是靠的宋长卿。
……
禅城李府,李员外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女儿心里疼痛不已,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苦命的女儿啊!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初为父跟你说那刘公子不行不行,你非得不听,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父怎么向你那早去的娘交代啊!”
李员外声泪俱下,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又或是父女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在此时,本睡着的李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床边的中年男子她猛的一愣,随后迟疑的开口“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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