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陨石带着惊人的气势轰然落下,正好落在龙渊城城主府的后花园中。整座城主府悄无声息的消失,原地只留下深不见底的巨坑。下一刻,悠扬的叹息响起。“蛛……”血色光华自深坑中传出,以陨石为圆心,像四周扩散…………龙渊城……它的名字虽然大气,不过有些名不副实。龙渊城没有龙,也没有渊,只有一条小河流流淌过城市,将龙渊城分为南北两个城区。但这座与九月城比邻的小城,却在整个中土都赫赫有名。只因为一个家族。龙渊方家…………夜深人静,血月高悬。方瞳坐在院子中,心情却非常的好。“前一个月我发现了一条下水道,居然可以通向内院假山群下面的淤泥中。要不是这样,我还不可能进入内院偷学武功......”他一边揣测偷学的武学,一边用手指蘸水在青砖上随意画着。这是方瞳读书时养成的的小习惯,可以增加记忆力。而且水渍极其容易干,并不会露出把柄。实际上,这也有不得他不小心,如果其他人发现自己偷学武功,那方瞳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方瞳有必须拼命的理由……他是方家一名庶子,母亲也不过是府中丫鬟,母子两在方家无依无靠,他们相依为命,就像顽强的小草一样,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可在三年前,方家长子方天霸一步登天,被寒山大儒收为关门弟子,这个消息引起整个中土的关注。寒山大儒是如今儒门三圣之一,创建寒山学院百多年,桃李满天下,是大乾王朝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方天霸拜如他的门下,方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作为他的生母,大夫人也支棱起来了。在一次祭祖中,大夫人借故鞭打方瞳生母,回家不久,方瞳的母亲便一命呜呼。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仇恨的种子在方瞳心里种下,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如何让方家为母亲陪葬。他知道唯有实力才能实现这个愿望,因此才会冒死偷学武功。突然他的院门被一脚踢开。方瞳向门口看去。一个身穿紫蟒大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脸色淡漠,看不出喜怒。紫袍中年人背脊挺立,如剑如枪,好像一座高山般压迫而来,虽然相隔很远,但方瞳下意识的放轻呼吸。这是方家的一位高手,“铁阎罗”方冲!他是方家管家,凶名赫赫,杀人从来不眨眼。“有人看到你浑身泥浆的返回院中……”“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去过架山的地洞?”方冲垮前一步,冷声问道。方瞳顿时觉得身处血肉地狱中,身边到处都是凄厉亡魂,眼神幽幽的望着他。似乎在不断的质问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方瞳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苍白。他弃文从武不过三年时间,平时靠着仇恨激励,但意志力不算坚强。忽然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露出破绽了。在方冲面前,任何细微表情变化都会暴露很多秘密,更何况自己这么明显……他立刻开口辩解:“不是我!”然而半天没有回应。他抬头看去,忽然呆住了。只见方冲悠然抬头仰望天穹,似乎在欣赏今日的血月。“呵呵……”他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发型。随后将镜子放回怀中。方管家什么时候这般注重仪态了……方瞳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不过他还是措辞解释。“方管家,我今日上午失足跌落池塘里,所以浑身泥泞......”方冲瞄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转身离开院子。方瞳微微一愣。方冲的这番举动简直是虎头蛇尾,让他有些发蒙。不过也算逃过一劫……他心中一松,连忙走过去,想将房门关上。隔着房门,他看到方冲已经走远,门口还站着一个仰头望天的胖子。方瞳心里冰凉。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此时出现在这里,他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方瞳低声吼道。“别紧张,记得看看天。”小胖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伸手掏出一面镜子,开始梳理起自己的发型。方瞳猛的将院门合上。他靠在门上,赶紧自己心跳的厉害。要不然趁夜逃跑吧……他心里想着。忽然一个念头浮现。胖子说看天……方管家也在看天……天上有什么?他抬起头。天穹上,一缕雪白丝线笔直贯穿他的头颅。“呵呵……”呆滞了片刻,方瞳取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发型。“天上好美啊……”他低声喃喃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刻,无数人仰头看天……蓬!一个血红光团浮现,将整座龙渊城笼罩住。无数洁白丝线从天而降,穿过任何障碍的遮挡,笔直无误的落在每一个人的头颅上。下一刻。龙渊城所有人的居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诡异笑容,他们从怀中取出镜子梳理发型后,便又客气的镜子放回。随后他们继续自己的动作。这一异状只维持了片刻,随后光幕和丝线缓缓变得透明,龙渊城又回复往日宁静。一切都不曾改变,但似乎一切都已经改变。捕食者已经编织好罗网,静待猎物罗网了。然而这一切,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或许......我还是不进去的好。”周正面色狂变。超凡直觉又一次救了他。他遥遥望着龙渊城,只见那整座城市都带了一种朦胧的感觉。仿佛……此地已经并非现实,而是来到了一处异空间!“莫非陨石中的那位存在并未彻底陨落......祂将整个龙渊城进行了封锁?”“而且星辰便是神国所化,岂不是说这里变成了一个地上神国?”“那位存在又打算做什么?”诸多思绪纷飞,周正觉得心里一沉。总之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龙源城与九月城比邻,极有可能威胁到九月城。但此时,周正对此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他望着那层缓缓消失不见的光幕,神情凝重:“这还真是一个危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