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风雪,你先用热水洗洗脸,待会儿回去便能直接睡了。”
云景墨欣喜于白染还未回自己的院子便先来看他,却更高兴她能平安归来。
白染听话地上前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整个人都跟着热乎起来。
“我还以为你这是要我留宿呢!”
白染接过云景墨递来的干布巾,边擦脸边玩笑道。
云景墨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若是你愿意,景墨也不会拒绝。”
白染心下一暖,拉过云景墨就朝着那红唇亲了两口。
“景墨,我真的应该早些将你娶过门才是。”
云景墨伸手回抱住白染,喃喃道“景墨也想……”
“景墨,荣华富贵暂且不提,我定许你一世安稳。”
“我信你。”
荣华富贵山珍海味又岂能及得上朝朝暮暮与眼前的人相守来的快乐自在?
二皇女白琼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证据确凿,皇上一气之下将人关入天牢,整肃朝堂,连带收拾了一批被白琼收买的朝臣。
还在被逼养病的白宁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她未出手,这白染做事果然狠辣,竟是直接斩草除根,丝毫生机都不给别人留。
“主子,那咱们的人……”
护卫躬身立在面色苍白的白宁面前,等着她的吩咐。
白宁挥挥手,有气无力道“罢了,先莫要行动,待本殿身子好些再说。”
“是。”
待屋内只剩下白宁一人,她才无力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缓缓闭上眼睛。
白染身后有苏家,握有兵权的杨将军也是白染的人,而自己辛辛苦苦筹谋了多年的势力也都被白染一一瓦解。
如今看来,想要对付她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父君啊父君,儿臣怕是真的错了,您生前比不过那苏易安在母皇心里的位置,儿臣也不及那白染,这一切都是命啊!”
“咳咳……”
屋内不时地传出白宁的轻咳声,还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
屋外的雪大片大片地落下,整个盛京都披上了一层白毯,红墙碧瓦皆遮盖在大雪之下。
裹得像个小粽子似的云景书央了哥哥好久,才有了出门的机会,在雪地里奔跑跳跃,好不快活!
抱着手炉立在柱子旁看着云景书玩耍的云景墨嘴角微微扬起,而后便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公子,您坐一会儿,奴再去给您端两个炭盆过来。”
阿树搬了一把垫着厚毯的凳子放在云景墨身后,又搬了一个炭盆放在他脚边道。
云景墨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玩耍的云景书身上,心思却早已跑到了别处。
“公子可暖和些了?”
阿树蹲在地上拨弄着炭盆里的碳火,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撒到炭盆中。
一股熟悉的气味传来,云景墨忍不住低头看去。
“这是什么?”
“回公子的话,这是太女殿下叫管家给奴的,说是冬日里碳味儿大,怕熏坏了您,要撒些花粉进来压压味儿。”
阿树刚刚去寻炭盆的时候管家给他的东西,他也不过是第一知道这物件儿。
太女殿下心疼公子那真是疼到了心坎儿上,这么些年来,他们还没见太女殿下对哪家的公子这样上心过。
“她回来了?”
云景墨一喜,急忙问道。
他都有好几日不曾见过白染了,知道她最近忙,白琼的事情才了,需要她做的还有很多。
阿树摇摇头道“太女殿下并未回府,这花粉是她早晨离去时交代给管家的。”
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云景墨微微叹了口气。
伸手接住几片飘落下来的雪花,落在手心里很快便化作了水滴,然后顺着手指滑下。
阿树偷偷瞧了几眼,又赶忙垂下头去。
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性子也好,难怪殿下如此宠着。
云景书与几个小侍玩累了,才气喘吁吁地朝云景墨跑去。
“慢些跑,小心摔着。”
云景墨不放心地嘱咐道,阿树急忙拿起一块地垫迎了上去。
云景书踩在地垫上使劲儿跺了跺脚,阿树又用帕子拭去他靴子上沾染的雪,小家伙这才扑进了云景墨怀中,小手不住地在云景墨抱着的手炉上蹭着。
云景墨将手炉塞到云景书手里,双手捧住云景书的小脸,替他轻轻捂着。
“可是玩儿高兴了?”
这几日一直在下雪,云景墨便没叫云景书出门,小家伙实在是憋坏了。
云景书咧着小嘴儿点了点头,然后又昂起小脸儿来看向云景墨,哼唧道“哥哥,景书都已经好久没见过姐姐了,姐姐这几日都没有回家来吗?”
“她这段时日有要事,待忙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云景墨这话是在说于弟弟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母亲也被白染带去了朝堂,偌大个太女府每日里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说不出的寂寥。
云景墨有时候也在想,在没认识白染之前,他每日里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怎的现在会觉得孤单呢?
“给太女殿下请安。”
正在胡思乱想间,远处便传来扫雪的小侍的问安声,还不待云景墨起身去迎,那股子冷香已然来到跟前,将刚刚站起来的云景墨揽进了怀中。
“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出来赏雪了?”
白染理了理云景墨鬓边的头发,柔声问道。
云景墨心中欢喜,也顾不得是不是还在外面,只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
“姐姐以前都是先抱景书的,如今眼里却是只能看得见哥哥,再也看不见景书了。”
脚边忽然传来小家伙的抱怨声,白染这才看清那个裹得圆滚滚的小团子正一脸委屈地望着他,可怜极了。
白染弯腰捏了捏云景书的脸蛋儿,却是并未像往常那般抱他。
“我们景书长大了,以后可不能随意叫女人抱了呢!”
白染半似认真半似玩笑地说道,云景墨之前的提醒她一直都记得,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过了年云景书虚岁便是七岁,她总该要替这孩子的声誉着想些。
“可姐姐又不是别的女人。”
云景书不满地上前踮着脚抱住白染的腰,还想像从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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