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紫黑色的冰块炸裂,陆择羽身边的巨石在剧烈的冲击下化作飞灰。在陆择羽的身边,出现了大量的宣夜,或站立,或坐或卧,表情不一。陆择羽难办了,广场已经消失大半,下面全是碎裂的石块。陆择羽身边的十多个宣夜一同起身。“我这冰影之法,即便是你拥有如此强大的仙络也是无法分辨出真伪来的。”宣夜说话间,所有声音都重叠在一起,一只只手举起,突然间挥向陆择羽。嗖嗖一枚枚拖着紫黑色寒气的冰珠射向陆择羽,砰砰声作响,陆择羽左右腾挪,完全避开了这些冰珠。咔擦的碎裂声作响,这些冰珠击打在了石头里,马上炸裂。陆择羽刚想要攻向宣夜,风悠扬大喊了起来。“不好徒儿,这是双极之术,先躲开。”宣夜有些诧异,饶有兴趣的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儿,竟知晓一二。”陆择羽停了下来,此时地上那些紫黑色的冰渣开始融化,火焰燃了起来,紫黑色的火焰连成一片,如滔天巨浪般,凶猛的砸向陆择羽。“徒儿.........”风悠扬大呼起来,他脸色煞白,这些紫黑色的火焰并没有烧灼周遭,但风悠扬很清楚。这种属性对立的术法,在两者达极致后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这样的术法,修道者们穷极一生也无法达成,但这魔却轻而易举的使出来。一股猛烈的强风拂过,九彩的气息吹散了火焰,宣夜惊喜的看着陆择羽。还不使用仙术功法,这家伙和我过去还真像!陆择羽鼓着嘴,朝着周围吹气,火焰直接熄灭,下一刻砰砰的炸裂声四起,一个又一个宣夜化作了冰晶碎块。在最后一个宣夜炸裂之时,场上不见宣夜的影子,却传来了他的笑声。陆择羽挠着头,站在地上,四处张望。“是空之术,徒儿,你得找到他所在的象才是。”一旁的风悠扬激动不已的手舞足蹈,陆择羽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不肯露两手吗?”猛的陆择羽伸着鼻子吸了吸,宣夜心中一惊,他就站在一个灰白的空间里,俯瞰着陆择羽。一枚粉嫩的拳头已经刺破了空间,宣夜大惊失色,但还是一把捏住了陆择羽的拳头。咔擦空间碎裂,宣夜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动,朝着夜空飞去,他架着陆择羽的拳头,向右一推,轰的一声巨响。风悠扬惊愕的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原本还在流动着剧烈妖气的山峰消失不见了,天空中出现了一些琉璃色的晶莹碎片,白亮的月光从黑暗的空洞中照下。呼啦一对漆黑的羽翼在宣夜的背脊处张开,紫红色光芒包裹住宣夜,他双手钳住陆择羽的肩膀,向下推动。时间静止了。风悠扬仿佛石化了一般,下一刻他再次看清楚之际,一个巨大的黑色坑洞出现,他就站在坑洞的边缘。整座山已经不成形状,那些房屋已消失在了坑洞中。“这是.........”眼底的一抹紫色光芒让风悠扬再度僵住,他吞咽着,自己就站在一根“柱子”上,只有不到三尺的踏脚之地,喜儿就在自己身后。风悠扬知道是这柄兵器保护了他和喜儿,回过神来的风悠扬喊了起来。“徒儿!”深坑下,陆择羽按着脑袋,微微咧嘴,他刚刚才从地面里把脑袋拔出来,宣夜就站在陆择羽跟前。他的仙体究竟是..........宣夜摇摇头,他无法想象,自己已经用了至少一半的功力,但却没办法对陆择羽造成伤害,刚刚混合的时空之法,已经是他在人间能施展的最强术法了。“你刚刚这招挺厉害的。”陆择羽笑容满面,再次举着拳头。宣夜举着手,摆了摆。“我不是你的对手,至少现在。”陆择羽表情略显失望,宣夜笑呵呵的浮了过去。“如若你我的计划成功,仙魔必有一战,届时!你我自然可以酣畅淋漓的来一场。”陆择羽一脸疑惑,但还是举着拳头,宣夜缓缓升空,他指着不远处一炷已经即将燃尽的香。“不打了吗?”宣夜摇摇头。“我能在人间的时间不多了。”隆隆声作响,天空中雷云翻涌,宣夜仰着头。“不用催促,本王自然会回去。”噼啪道道白雷落下,直击宣夜,宣夜举着一根指头,轻轻划动,那些落下的白雷顷刻间散去。“在回去之前,本王还想要看看,继续!”宣夜的心底莫名的振奋,他很想要好好和陆择羽来一场,但仙魔的禁制不允许,他不清楚为何仙魔禁制对陆择羽形同虚设,这禁制的力量会越来越强,直至把他击回魔界为止。陆择羽来了兴致,他这三年来,今夜是最开心的。“我要来了。”“嗯,让本王看看你最强的招如何?”陆择羽思索着,此时一簇簇火焰在他的背脊上流动,一对燃烧着的火焰羽翼出现,宣夜大笑起来,扇动羽翼,飞到空中。一抬眼便看到了在自己面前的陆择羽,宣夜举着双手,招招手。“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来了。”宣夜点点头,火焰羽翼包裹住了陆择羽,宣夜惊叹道。“这是........仙驾。”宣夜举着双手,他只看到了一只凶狠的火鸟,身体已经贴在了渔都中间的大钟上,身后的大钟碎裂,他嘴角处溢出一抹黑血,而后哈哈大笑着。“年纪轻轻便拥有仙驾,厉害!”紫黑色的光芒在消退,隆隆声作响,整座钟楼瞬间崩裂,宣夜表情苦涩,嘴角扬起,消散不见。白云露了出来,随着塌陷的钟楼落下。风悠扬抬着头,在火红色光芒的映照下,他的表情是欣喜的。这样的天地异象,他从未见过,漫天的火焰,让此时的渔都宛若在烈日之下,但却没有丝毫炎热,反而在这寒夜中看起来,是温和的。悠扬!登仙之途为师就交予你了,你很有天资,只要孜孜不倦下去,终有一天能踏界羽化而去。脑海中,曾经师傅与风悠扬说过的话回荡而出,浑浊的泪水从风悠扬的眼眶中溢出,他回望了一眼身后落下的陆择羽。“师傅你怎么哭了。”风悠扬撩起袖子,擦拭着。“为师只是眼里进了沙子!”风悠扬已经百岁,可苦寒却从未离开过,风悠扬几乎快要放弃登仙了,这百年来,无人登仙,妄图登仙者皆身死。登仙究竟为何!一生清幽寡淡,风悠扬从八岁起便跟了师傅,直到师傅身死,留下人去楼空的盘岐宗。寒暑苦寒,再无春秋。父母终亡之日,他不知,爱人嫁人之日,他只能一醉了之,身边的朋友,逐一消失,直到回过神来时,只能对着天地望而兴叹。少年初游,中年深居,老年孤身,已至末路修道为何!风悠扬静静的抬着头,仰望着这绮丽壮阔的火焰雨,那滴下的火焰,正在让渔都发生着变化,花草盛茂,彩色光华流转。海面尽头的月,让今晚的海面,泛着隐隐白光,晶莹闪烁。“好了别哭了师傅!”陆择羽安慰的按着风悠扬的头,师徒两人坐下,静静的欣赏起来。“师傅你究竟为什么哭了?难道太冷了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