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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情难自禁黄昏间

    她想起在普阳县答应过江修文的话。

    可江修业这次是自作孽,她就算是想留他一命也无法留,因为他的阴谋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唯有一死,才能洗净他身上的罪孽。

    江修文,日后就当是陌路人了。

    家人看望了她一会后就离开了,她也有些累了,便枕着些许惆怅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便看到褚彧的笑脸,他坐在床边,一直保持着凝望着她的神情姿势,好像怎么也看不腻一样。

    褚彧见她醒来,笑着道“万幸,你还在。”

    差一点,心心念念的人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我后悔了,我想在去京城前就娶你为妻,然后圈在身边,让你永远的离不开我,这样就会一直安全。”

    “我害怕前面会出现别的意外,这次是你出事,说不准下回是我出事,我害怕……”

    刚醒来就见他款款深情地说着让人心跳加速的话。

    沈玉棠咳了一声道“别瞎说了,你不会有事,以后我也不会有事。”

    说完这句话,就忙着转移话题“你的伤不要紧吧?”

    褚彧道“没事。”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她道“不要强撑,你上回明明就一些擦伤都疼的直呲牙,那晚的伤怎么可能会没事?”

    褚彧眉眼染上笑意“你是在紧张我,我说了没事就没事,骗你作甚,再说是内伤,你又不能给我擦药。”

    沈玉棠扬起眉“你说什么?!原来你上回是装的,故意喊疼要我伺候你呀。”

    她佯装生气的模样,眼神有些小得意。

    褚彧立马软下声音“是我错了,是我欺骗了沈先生的感情,还请沈先生轻些处罚。”

    这一闹,房中的氛围轻松了些。

    褚彧低下头,与她相距不过几寸距离,他压着嗓音道“既然我受了伤,你就不安抚我一下。”

    两人眼神相对,这样的距离下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能看清对方的睫毛与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那一抹洒在屋内的夕阳也被屋内的暧昧气息羞得退了出去。

    沈玉棠微微扬头,闭上眼在他唇上一碰既松,随后躺在床上,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也在发烫。

    用细小到她自个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算是安抚了。”

    褚彧摸了下唇瓣,心里说不出的雀跃,有色心没色胆的褚世子总算迈出了第一步,扶着床上那人的脸,亲吻下去。

    “这才够,你刚才那一下我都没感觉。”

    等到呼吸急促时,他才坐直了身体,放轻了声音说道。

    沈玉棠脸色涨红,哼了一声。

    过了许久,她道“萧叙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会说出吧?”

    男人最讨厌的事应当就是在与心上人相处时,对方忽然说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那人还是褚彧本就厌恶的人。

    褚彧立马收了方才的神色,板着脸道“他应当不会,但要是他以救你的事要你做什么,你切莫答应,我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沈玉棠瞥向他“我怎么听出一股酸味?”

    “怎么着?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觉得我是那种容易变心的人,无来由的醋味。”

    褚彧被说的哑口无言。

    玉棠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机警了些,一说什么她都能猜到话里隐藏的情绪。

    “莫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既然与你私定终身,就等着你来娶我,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的感情,就怕你到时候去京城,繁华入眼,将我抛之脑后了。”沈玉棠道。

    “若是我听说你与别人有什么,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一人就要死要活的人,该有的尊严自个不会丢,你找了新欢,我也就另寻良人。”她语气坚定道。

    这番话倒将褚彧逗笑了,他道“我若是变心,你另寻他人,总好过一个人凄苦一辈子。

    不过啊,我心悦你,这辈子就心悦你一人,你是不可能有找他人的机会的。”

    两人在屋内说着悄悄话,倒是苦坏了守在外面的玄兔,这一会功夫就来了好几人说要来看望公子,都被她挡住了。

    褚世子说有重要的事与公子说,不许外人打搅,可天都黑了,怎么还没说完?

    “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外间传来玄兔拔高了一度的声音。

    沈夫人没有搭话,快步走了进去,看到褚彧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一本书就着灯光慢慢读诵。

    再瞅两人神态,很自然,被褥衣着也都整齐。

    她咳嗽一声上前道“褚世子,夜深了,玉棠的房间不便留世子在。”

    褚彧这才抬头,好像才知道沈夫人进来一样,道“我看谦之她躺着无聊,就找了一本书读给她听,没想到忘了时间,今日就先告辞了,等谦之好些再来拜访。”

    他说着就将书搁在床边的桌案上。

    书封上写着‘天相册’三个字。

    这本书正是他送给玉棠的那本。

    等褚彧面带笑意地离去,沈夫人忙严肃道“玉棠,他现在知晓你的身份,你便该资自矜自持,不可留他在房中久待。

    哪怕你真对他有什么感情,在未成亲前,不可逾矩,娘亲这样说是对你好。

    万一要是个负心汉,你还是清白之身,还能有机会再寻个更合适的。”

    沈玉棠被她说的脸色微红。

    沈夫人见状,追问道“他刚才是不是对你做什么呢?”

    “没,没有。”沈玉棠下意识辩解。

    但在这种事上,沈夫人显然比她更有经验,一眼看穿了她在说谎。

    她叮嘱道“他若是为你好,就该遵守分寸二字,日后得让人守好了,褚世子与那萧公子都不可再进你房间。”

    “娘,你这是……”沈玉棠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事她还是有分寸的吧……

    她可是个谨慎的人,就算面对心上人也不会那样放纵自己……应当是不会的,未曾成亲就做那事,与苟且有何异?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回想到方才情难自禁,与他唇齿相触……

    “想我家玉棠如此优秀,他若真有心总要拿出些诚意来,可别想这样轻易地将我女儿给诓走了。”

    “好好养伤,接下来几日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沈夫人说完就出去了,离开前特地叮嘱了院中的下人,在公子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一概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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