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兮走到她旁边,假装和莫玄淮说话,实际是和女鬼在说话。
“你怎么不去投胎?”
女鬼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被搭话的不悦,轻声说道“自然是有未了的执念。”
砚灵兮弯唇一小,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轻而易举地拉进了彼此旳距离“什么执念?我可以帮你。”
女鬼也笑了笑,很有礼貌地说“不用了,谢谢你。”
砚灵兮说“不要着急拒绝呀,说不定有需要我的地方呢。”
女鬼还是那句话“真的不用,谢谢。”
她很有礼貌和气质,即便是砚灵兮,也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但她看着柔弱,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实际上警戒心非常强,不然砚灵兮也不会什么都问不出来。
砚灵兮没有放弃,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一般这个时候,砚灵兮都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砚大师?!”
一声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砚灵兮的思绪。
砚灵兮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女鬼所凝视的那对情侣中的男人。
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和女人一块走了过来,随着距离的拉进,他愈发高兴“砚大师,真的是你啊!”
砚灵兮问“你认识我?”
男人笑道“哈哈哈,当然认识了,砚大师你在网上可是有名气的很呢。”
“你是大师?”女鬼轻声问,比之刚刚多了一点情绪。
难怪她能看到自己,是大师的话就能理解了。
砚灵兮敷衍地笑了笑,她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女鬼。
女鬼问她“你会收了我吗?”
还有旁人在,砚灵兮没法肆无忌惮地和她对话,偏偏这对情侣交谈很强烈,拉着他们说个没完。
砚灵兮有点不耐烦了。
莫玄淮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男人愣了一下,讪讪地说“好的好的,不过砚大师,不知道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啊?以后说不定能有合作呢。”
女鬼静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砚灵兮给他留了个联系方式,然后给女鬼使了个眼色,没想到的是,女鬼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和女人,竟然真的跟着砚灵兮走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砚灵兮才回答了刚刚女鬼的问题。
“你又没犯事,我为什么要收你?”
女鬼点了点头。
砚灵兮问她“你跟着他们是要干嘛?”
女鬼抬眸,复又垂下,缓缓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不想说便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砚灵兮也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爱好,她说,“只是我要提醒你,你既没有因果关系,就早去投胎,不要在人间多逗留,也不要伤人,否则对你投胎没有好处的。”
女鬼安静地听着,眼神柔和,没有一般鬼怪的戾气。
等砚灵兮说完,她笑着问“你不是大师吗?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一个鬼?”
砚灵兮说“这又不冲突,人有好坏,鬼当然也有,不能一棍子打死啊。”
女鬼点点头“是的,人有好坏。”
砚灵兮又说了一遍“总之你记得我的话就好了。”
“好的,谢谢你,砚大师。”她也这么叫了砚灵兮,说道,“等我了了我的执念,我就会去投胎的。”
砚灵兮点点头,随后说自己要回家了。
和莫玄淮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女鬼在目送他们。
砚灵兮挥了挥手,女鬼也挥了挥手。
一直到看不到砚灵兮他们的身影,女鬼才收回眼神,在原地站了片刻,扭身飘走了。
她回了自己生前居住的别墅。
没多久,彭文旭便和孙媛回来了。
两人回到家里,说起了砚灵兮。
“她不就是个算命的吗,神气什么啊。”孙媛不屑地说,“我们恭恭敬敬地和她说话,他们倒好,一脸不耐烦。”
彭文旭喝了口水,说道“她可不仅仅是个算命的,她本事大着呢。”
“能有多大。再大还不是个算命的。”孙媛鄙夷地说。
彭文旭不赞同道“雁城拍的上名号的富豪都对她礼遇有加,你说她本事大不大?”
孙媛惊讶道“真的假的?”
“那些富豪想请她算命看风水都得排队,她不高兴了也能对他们甩脸子,那些富豪还不敢有意见,更何况是我们。”
孙媛皱眉“她真这么厉害啊。”
“所以和她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彭文旭说,“说不定我们还能通过她和雁城豪门搭上关系。”
孙媛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仿佛他们已经和豪门搭上了关系,并且马上就要跻身上流社会。
彭文旭说“过几天你可以去拜访她,你们都是女人,会更有话题。记得带着礼物,挑贵重的买。”
孙媛露出肉疼的表情“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彭文旭说。
孙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又抱怨地说“岑婉也是废物,死之前就不能多挣点钱吗。”
岑婉也就是女鬼早见识了他们的不要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半夜。
人们进入深度睡眠。
漆黑如墨的卧室,彭文旭和孙媛相拥着抱在一起,真是一对感情甚笃的苦命鸳鸯啊。
床头立着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的面貌刻进心里。
睡梦中的彭文旭和孙媛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岑婉心想,快了,自己马上就能报仇了。
当初她刚死,彭文旭就找了大师对她的灵魂设下禁制,如果不是她拼死逃出,还不知道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并且永远被蒙在鼓里,看不出这个贱男人的真面目。
可也正是因为那次,她的灵魂受了伤,虽然能到处走,却无法动手杀了他。
好在,她每日都在温养修复,此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再过不久,她就能在彭文旭他们面前现身了。
到时候,她会亲手杀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彭文旭打起呼噜,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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