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机械狗像炮弹一样飞速靠近,于仁杰的右脚猛地向右边侧步一挺,整个人朝左边快速横移,躲过了半机械狗的首次攻击。“哐~”半机械狗稳稳地落在地上,机械左前腿上的锋利爪子划在了桥墩上,桥墩被抓掉了一些碎石屑,包裹着金属的部分,则是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印记。‘还好,自己以前的本事还没有丢。’看着被袭的桥墩,还有正在蓄势,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的半机械狗,于仁杰十分的冷静。‘血肉部分是它的弱点。’“汪!!!”它再次冲了过来!于仁杰见状,整个身体同时弹起,迎着半机械狗迎面而去,而他的右手,已经将之前捡到的金属棍子,朝血肉部分的狗头狠狠地挥了过去!这是一次大力的横扫!“嘭!”半机械狗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它那血肉部分的脑袋就在半空中“绽放”,碎肉夹杂着红白粘稠物在空中四散开来,于仁杰的身上,脸上也沾了不少。双方的距离太近,这种情况下无法避免。半机械狗在巨力的冲击下飞出去足足有十几米远,直到撞在一座废弃金属堆上,才停了下来,金属堆顿时垮了不少,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将半机械狗的身子埋掉了大半。‘身体力道还控制得不是很好,不过这超乎自己以前太多的巨力,也算是目前自己的一项本领了。’心下思索之间,于仁杰手持染血的短棍,朝半机械狗的位置走了过去。得确认它死了没有。“哐当~”用棍子扒拉着将半机械狗埋掉的金属堆,于仁杰将它弄了出来。半机械狗早已死透,脑袋只剩下机械金属的那一部分,血液将其染成了半个鲜红的狗头。‘红色的血。’他蹲在地上,将插入死狗血肉身躯的金属碎片抽了出来,然后,选了一块较为锋利的金属片,划开了金属与血肉的相交部分。血肉部分的构造于仁杰是十分的熟悉,而机械的部分,却是让他充满了求知欲,看着里面如同血管一样的线路,还有金属质地的内部器官,于仁杰啧啧称奇:“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生物性和机械性同时具备,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真是发达。”就在他想要继续进一步剖开机械部分的时候,大脑忽然传来撕扯般的疼痛。这次的痛苦比之前更甚,于仁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脑后的寰椎部分,有一股漩涡一般的力量,正在拉扯他的整个头皮,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吸进去。这是精神层面的感悟。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意识?精神?灵魂?或许,都一样。“啊!!!”撕扯的疼痛感越来越恐怖,于仁杰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掰开,他早已丢掉了手中的棍子,双手如同利爪一般抓着自己的头皮,想要将手指插进去。在这个时刻,于仁杰除了脑中的疼痛,什么都感觉不到,视野恍惚之间,他看到了半机械狗身上飘起一道虚影,跟狗本身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彷佛全息影像。‘糟糕,疼痛让自己出现幻觉了!’“梆!”一声脆响,剧痛从于仁杰脑后的寰椎位置传来。有人偷袭!紧接着,眩晕感如潮水一样涌来,他朝前倒了下去。...痛!!!伴随着脑袋的胀痛,于仁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感觉浑身上下紧绷,低头一看,原来是被金属线捆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就像是新潮的木乃伊一样,靠着墙边。此时,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这还是于仁杰之前用地下密室的某人衣物自制的。不远处闪烁的火光,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几米之外,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地上,穿着脏兮兮的麻布袋一样的衣物,一头黑色短发,暂时不能确定其性别。火堆里正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架子上烤的居然是于仁杰之前杀死的半机械狗。不过烤架上放置的是血肉部分,至于机械的那一半,正被丢弃在屋内的一角。于仁杰不动声色,悄悄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室内。这是一间还算宽敞,却脏、乱、差的屋子,确切一点的来说,更像是一个大的铁皮盒子。屋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金属部件,它们看上去也就比垃圾场的废弃金属好上那么一点点,房间没有一个窗户,对面的墙壁上有个把手,看来那里是门的位置,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类似铁皮的材质,火光映射四周,整个空间是密闭的。于仁杰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三个字:集装箱。视线越过前方不远处娇小的身影,越过火堆,另一个黑影依稀能够分辨出人形,比娇小的身影大上一圈。“哥哥,马上就可以吃了。”娇小身影突然发出声音,听上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整整半个月,我们终于又有肉可以吃了!”火堆另一边的黑影回道,从他期待而又兴奋的声音判断,是一个少年。‘兄妹俩?’于仁杰心里嘀咕着。那两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烤架的狗肉上,于仁杰尝试着用力,准备挣脱束缚。“滴!滴!滴!”可他刚一使劲,全身捆绑的金属线便都亮了起来,还不断地发出警报声!‘这两个小家伙,做得不错呢。’于仁杰心里赞道,一改之前对他们的印象。炫目的光线和警报声将火堆旁的两人吸引,娇小身影和黑影都立刻站了起来,他们看向这边,于仁杰总算看清了两人的面容。娇小身影是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脸上跟身上一样脏兮兮的,身上穿的衣裤也不知道是不是连体的,但材质和样式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还真像是套着侵了不少机油的麻袋。她脚上穿的,是于仁杰之前从隐教徒那里搜刮得来的黑色皮靴。黑影比小女孩高出一个头,也是黑色短发,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的身上,正披着于仁杰的兜帽斗篷。少年手握一根又粗又长的金属棍,朝于仁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