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条鱼随手放在文枢鱼篓内,陈沫轻声说。“剑以鱼,鱼贯而入,剑气长虹。剑意者草木皆兵,恢宏万里不泄。”说道这里陈沫停顿一下,带有深意的看着文枢。“邪修者,草菅人命。甚者以剑入道,以血气为引,可剑气横贯八方。”“所谓邪剑,半魔半人,半神半妖。清明时剑气封尘,癫狂时血气蔽日。”“邪与魔还是有分别的,你算哪种?”“你,你怎么知道的。”听到陈沫这话,文枢身子轻颤,手中鱼竿竟拿不稳掉落在地。“好多年没碰到邪修,更别说以剑入道的大邪。不知你在这方世界,造成多大杀孽。”陈沫说的随意,像是在陈述事实,脸上神色轻松随意。被陈沫这么一说,文枢气息浮动,草坪上剑气四溢。周围突然四溢的波动被李姓老者发觉,发现文枢竟然动用剑意大惊失色。一片绿叶从树枝飘下,落到地上竟插入土中。草坪上草儿随风摆动,有几株小草破土而出。其中一根从李姓老者手臂飞过,带起点点血迹。“文枢,你干嘛。”李姓老者惊呼,文枢剑意封尘多年,怎么突然这般。文枢没有理会李姓老者,看似风平浪静之下,已然暗流涌动。这股剑意还在不断扩张,眼看就要进入不远处另外几位老者的地界。“你到底是谁?我封尘多年,何必要逼我动手。”文枢站起身来,身旁的小座椅无故散开。细看之下,像是被利器分割。“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气盛吗?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陈沫随随意一挥,那些原本要破土而出的小草停止动作,甚至飘落的树叶也停在空中。“年轻人?”李姓老者嘴角抽动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倒是看着这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觉得好笑。他竟然叫文枢年轻人。听到陈沫叫他年轻人,文枢可没有丝毫懈怠。刚才陈沫那随手一挥的动作他看在眼中,自己的剑意竟然被压制。漂浮在空中的树叶也是因为两股剑意压制,让它动弹不得。“你这剑意登堂入室,怕有万千血债在手吧。”听着陈沫的话,文枢和善态度全无,一瞬间血煞气息充斥而来。“文枢”李姓老者就要起身,突然发现身上似乎有万斤重担,难以起身。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姓老者惊诧,与文枢相识百年,他几斤几两还是知晓。两人时常比试,也是平分秋色。这突然让他难以起身的能量绝不是文枢所有,那就只有这个年轻人了。“你到底是谁,来东俞有什么目的?”文枢说完,手指比作剑指,气势攀升。身旁剑气纵横,像是压制住陈沫。“我是来救你们的人”陈沫轻语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动作极快,文枢还未反应过来,陈沫手掌就将剑指包住。将剑指包住的瞬间,落叶纷飞,一切如常。李姓老者看来,是文枢停止剑意。可事实却是文枢的剑意在瞬间被陈沫完全压制,甚至一丝一毫都释放不出。“你剑心动摇了。”陈沫淡淡开口,将手掌松开。“你到底是谁,是哪个密境的古祖。”文枢呆滞开口,多年养心今日却是动摇。陈沫微微摇头,“我不是什么古祖,只是好奇这里竟然藏有多位绝世高手。”“你看,鱼又上钩了。”陈沫偏过头看着湖面浮漂。看着湖面浮漂,文枢突然意识到陈沫此举为何。无饵垂钓,愿者上钩。多年修身养性只为抹平心中杀孽与罪责,陈沫简单几句话就让他这样大动干戈,倒也算是自愿上钩。若不是陈沫实力高深,是否又要多一条罪恶。“谢先生教导”文枢鞠躬致谢,陈沫的用意他瞬间理解。修心不是表面,也不是静心。而是处事不惊,随心而动,风轻云淡。遇事波澜不惊,由心藏神。神不动,则万事皆休。陈沫被文枢突如其来的鞠躬致谢弄懵,心中不解谢自己干什么。“刚才垂钓也只是装个高人模样而已,至于说鱼上钩也只是字面意思,现在的人都这么虚心受教吗?”“文,文枢你怎么”李姓老者不明所以,文枢突然致谢让他也摸不着头脑。“老李,这位高人远超我们想象。”文枢轻语。“那你这是?”对于李姓老者而询问文枢不答,对陈沫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陈沫微微一笑再次盘膝而坐,将鱼竿提起。“先生来东俞可有什么事?我二人可竭力相助。”文枢问。“我来东俞上学”陈沫倒不觉得什么,随意回答。“上学?”文枢和李姓老者惊愕,这样的高人来东俞上学?看来东俞的天要变了。“看来先生果然不是秘境中人,我华夏有先生如此神人,外敌何惧。”文枢高兴叹息,作为华夏有限的几位顶尖战力,自然清楚如今局面。有陈沫这样一位猛人,那些密境中人怕是要不好过了。“我不是秘境中人,也不是你们华夏人。准确来说我不是地球人,可能说了你们不懂。但可不要把我当作你们的一份子。”“我没有你想的这么高尚,用过客形容更加恰当。”陈沫淡然说,提前打断文枢的幻想。“不是地球人?”这又引得两位老者不解。“今天就是闲来无事游步止此,被你剑意吸引。我倒不在意你是否是邪剑士,只是好奇罢了。”听到陈沫这话文枢一愣苦笑,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这位,这位先生。我这暗伤可有办法解?”李姓老者性格暴躁,还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这句话说的让文枢听着都想笑出声来。陈沫闻言看向李姓老者,刚才只是随意一瞥发现他体内灵气紊乱,但表面气息悠长才断定是暗伤。现在细看之下才知,这那里是暗伤。他体内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数不胜数,已然充斥全身,说他是将死之人也不为过。“你还是钓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