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身颜色已经与沙丘融为一体,又外加阳光照射的原因,在二百米外那群哨兵眼里,陆舒就相当于是一个隐形人。
“根据先进远程光学瞄准系统反馈的数据来看,距离你最近的是道路左侧那个机枪哨位,但我建议你先把道路右侧大楼楼顶的那个射位敲掉。”
陆舒根据耳机里孟黎柯的指示,向右上方缓缓移动枪口,光学瞄准镜中央的十字线正对一名把帽子遮在脸上的士兵,在来之前陆舒校过枪,准心距离停留在150米上。
道路左侧是一栋二层建筑,道路右侧则是一栋三层建筑,此时右侧建筑顶楼的天台上,三个身着灰黄军装,留着络腮胡子的当地年轻人正围绕着一挺机枪待在原地,一人坐在机枪正后方用帽子给自己扇风,另外两人则是把军靴架在天台边沿的矮栏杆上,在那打盹。
天台上并没有楼梯间,楼顶除了高出天台一尺有余的矮栏杆,以及机枪前头由陆舒在加尔丹见过的那种小沙袋组成的简易掩体,便再也没有别的遮挡。
陆舒用瞄准镜瞄准的就是其中打盹的一人。
“先从机枪手开始?还是睡觉的那两个人?”
“当然是机枪手,这人的视野是整个哨站里最广的,警惕性也是最高的,他居高临下,所有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必须先把它干掉,你才能确保整场射击悄无声息。”孟黎柯坐在车里不停移动鼠标,时而用鼠标滚轮缩放瞄准镜倍率,时而点击着什么。
陆舒顶着阳光在沙丘上操作步枪,孟黎柯却是坐在车里吹空调,偶而点击几下屏幕里的目标,就像玩电脑游戏一样惬意。
不过按照孟黎柯的本意,如果能够在这里找到外国运营商设立的依旧还在使用的信号基站,那他就能够通过该运营商下属的电话服务连接无线网络,从而对机枪进行远程遥控。如今让他坐在车里近距离操控机枪,可谓是十分难受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打打杀杀的事,岂是大脑能干的。
至于网络……民用的4网络虽然在很多地方上都跟军规级通讯系统没法比,但用还是可以用的。
可谁知道这鬼地方压根就不通网,连移动公司这种信号北通楚科奇、南达科考站的狠角色,都拿立柏亚没办法。
在这种人人都会偷抢打砸收废品的鬼地方,昨天刚刚安好一个基站天线,今天保证连半根螺丝钉都不会给你留下。
至于跨境电信合作协议的签署,那就更没谱了,跟哪个军阀签?
赔本的生意可没人愿意干。
“我明白了。”
陆舒停止了与孟黎柯的对话,开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将右眼对准目镜,缓缓移动枪口,对准那个正在给他自己扇风的机枪手。
“209米,西南风二级,建议射击时随时注意准心刻度,祝你好运。”
在这个距离上,微声弹的弹道下坠已经很明显了,哪怕是在靶场练习的那几天,陆舒也没有把握百分百命中准心,但如果光是命中目标,那还是很有把握的。
“咔哒。”随着一声机匣撞击之声响起,陆舒看见光学瞄准镜中那个机枪手的鼻子突然塌陷下去,同时从他脑后喷出一大团乌七八糟的东西,机枪手手中帽子也被残留的神经反应直接甩了出去。
死尸仰面倒在一堆沙袋上。
那两个打盹的士兵还未发现自己的同僚已经悄然死亡,依旧在休息以保存体力等待换岗。
“漂亮!”孟黎柯感叹了一声。
陆舒又将准心对准那两个打盹的士兵其中之一,略微调整姿态,便顺利将其中一人狙杀。
第二名士兵瞬间失去平衡从靠着的椅子上滑落,死尸倒地的声音终于将最后一人唤醒。
“快!”
在孟黎柯的催促下,陆舒来不及思考,直接拨开自动档一口气送出了半个弹匣的子弹,手中hk337赖以支撑地面的vf两脚架在沙丘上不断抖动,激起淡淡一层灰尘。
220格令重型弹头从那名睡懵了的士兵身上直接撕掉了一只胳膊,士兵的左半边身体则被打成了马蜂窝。
陆舒正要调转枪口狙杀第二个机枪哨位时,却被孟黎柯制止。
“先等一下,有人发现刚才那个哨位的异常了。”
“怎么可能?”陆舒问道。
如果说要依照视野的宽窄程度依次狙杀敌人的话,那么现在应该也是时候敲掉第二个哨位了。
300亚音速微声弹的枪声虽大,但传播性实在太差,传到数十米外就已经变到低不可察,传出百十米更是会完全消散,因此要是说那个二百米外的哨站里有人发现了陆舒刚才的所作所为,陆舒是完全不信的。
“脑筋活一点,他们发现的不是你的枪声,而是发现同伴那边有异常,你的枪声是不会引起注意了,但死尸倒地的声音也不小。住在伦汀的时候,我们面对吵闹的邻居还会投诉他呢,怎么到了战场上反而想不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了?”
听完肥宅的分析,陆舒暗骂自己糊涂,又将枪口调回,重新瞄准刚才那栋建筑的天台。
天台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天台之下的那个楼层,两名手持ak系步枪的士兵正摆出警戒姿态,步步为营的向天台楼梯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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