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凤歌兄,眼下蛮北的事情已经了结,怕是镇国公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吧?”李辞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像是握住了乾坤。
“听说西北军已经动了,陛下下了旨意,十五万颗头颅就是佟年生的功勋”李凤歌望着棋盘上的走势愣了好半天才将棋子落下,大有柳暗花明之意。
“何必垂死挣扎,你就要输了!”李辞说道。
“你怎么那么自信,还跟小时候一样?”李凤歌端起茶盏,细细地抿了一口。
西北军的刀终于动了,这一次是要砍向镇国公长孙彻,长孙策也没想到蛮北的这帮草原人竟眼皮子这么浅,毕竟若是两方真的结盟,鞭笞天下不过是一抬手的事,可是谁想到一个长公主就将这帮人给打发了。
长孙重明逃回了藩地,结果却发现成了一个死局,镇国公府是等不来蛮北的铁骑的,于是只能将目光投向临近的一些勋贵,可他们的子嗣还都在皇帝李淳的手里,哪里敢兴兵作乱?唯有崇骁侯抱着儿子又不止一个的心态,与镇国公长孙彻站在了一块儿,皇帝李淳当然也不会手软,立马便将崇骁侯世子的头颅走到了崇骁侯的手上。
“文种兄还请节哀!”长孙彻拍了拍崇骁侯唐文种的肩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点长孙兄不用多虑”崇骁后一挥手便示意士卒将装着世子头颅的匣子拿下去,接着继续盯着沙盘上的局势。
佟年生的西北军,已经形成了品字行的包围之势,长孙彻与唐文种原本是打算借着人多与西北军正面对决,可谁曾想西北军一个个的凶悍地有些过头,竟然能生生将人撕成两半,联军大营的士兵与西北军交战了几场,纷纷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出站。
势头隐隐对于联军来说有些不利,于是只得盘踞城池以守为攻,这些时日耗费的滚木垒石,箭矢之类不计其数,西北军虽说也有不小的伤亡,可却在联军面前打下了赫赫凶名,佟年生说过,降者不杀,违抗者屠城,西北军也是这样做的,尽管城内还有无辜的百姓,可战争就是战争,他必须让敌人畏惧他,听见他的名字便瑟瑟发抖。
屠城的事情传到了京城,在大胤的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有人借机在朝堂上弹劾佟年生,可是皇帝李淳的眼睛抬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你去?”,顿时朝堂上对于西北军的非议便如同潮退般散去。
“最近城里的百姓都不太安稳,纷纷想要打开城门迎西北军进来,这几日已经抓了不少人了”唐文种望着长孙彻说道“这个佟年生还是人吗?竟然敢屠城,难道一点也不顾读书人手中如刀的笔?”。
“佟年生没读过这么多书,向来嫌弃书生误国,又怎么会管那帮读书人的目光?”长孙彻站在城墙上眺望远处的西北军大营“西北狼果然名不虚传,能继黑云铁骑之后,让天下诸侯战栗的,恐怕唯有他佟年生了”。
李凤歌与李辞的对弈已经到了难分胜负的时候,上官锦无聊地陪在李凤歌的旁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能盯着棋盘望上一刻钟才落下棋子,于是上官锦便仰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将头发上的簪子取下来,放在手中把玩,时不时地便朝着旁边的火盆里填一些炭。
“刚才你不是说我输定了吗,现下如何?”李凤歌得意地望着此刻愁眉苦脸的李辞,趁着空挡将上官锦搂在怀中,趁机亲了一口“阿锦,为夫厉害不厉害?”。
“厉害!”上官锦望着朝着自己要夸赞的李凤歌说道“能盯着一盘棋一两个时辰,殿下真厉害!”。
“凤歌兄,在下发现你府上的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位锦姑娘倒是比云姑娘更活泼一些,在这里看我俩下棋,还真是遭罪!”李辞将一枚棋子握在手中,接着朝着李凤歌投去目光。
“这简单啊,嘉义王世子只要认输,咱们就去喝酒,这丫头就喜欢划拳,想必定然是开心的”李凤歌一只手搭在上官锦的额头上,目光再一次与李辞对视。
“少诓我,这局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李辞将手中的那一枚棋子落下,像是连成了一个大口袋,要将李凤歌的棋子尽数吞下去。
西北军与联军的战事越来越惨烈,无数联军将士的人头被西北军的士卒割了下来绑在腰间,只是因为皇帝李淳的那句话,十五万颗头颅,便是你佟年生的功勋,如今西北军面前的头颅已经不止是十五万颗,还有崇骁侯的八万人,一共二十三万人。
联军的大营里已经是人心惶惶,谁看见一群喜欢数头颅玩儿的西北军的煞星不害怕?就算是想要投降做俘虏,也要西北军的将士愿意接受才行,他们不希望看见联军的士兵向自己投降,因为他们觉得活着的俘虏,总是比不上被挂在腰间的头颅。
这几日西北军已经接连破了几座城池,崇骁侯唐文种头疼地望着镇国公长孙彻,毕竟再这样下去,联军大营里的这帮人,怕是真的都要被西北军的将士挂在腰上,如今是战与降皆是一条死路,能想到的办法唯有一个,那便是逃。
“咱们能逃去哪里呢?”长孙彻望着唐文种问道。
“蛮北!”唐文种指着地图的最北端,出了潼安城,便能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至此逃出生天“皇帝李淳是不会愿意看见蛮北部族过的那么高兴的,咱们只要进入蛮北,佟年生便不会再继续追赶,届时咱们就可以逃出西北军的手掌心”。
长孙彻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他站在地图前望了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将领说道“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都去准备吧!”。
联军要逃入蛮北的消息,被军报送回了京城,李淳拿在手里,竟然比看到全歼联军的字样还要兴奋,他给佟年生下了密旨,让佟年生仅是在后面追赶就是,不必再伤联军性命,还假模假样地写了一封国书送去大都给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家,大意是长孙彻反叛了朝廷,带着部下逃进了蛮北草原,盼望大可汗多加留意。
草原大都的皇帐内,大可汗的面色有些铁青,望着大胤皇帝的国书,他连忙召集了将领,告诉他们要派兵在各个部族之间巡防,免得被逃进蛮北的联军得了可乘之机。小可汗也在皇帐内,面色不比大可汗好看,他将匕首插进羊肉里,接着从席子站了起来。
“这个女人,看来也不是什么讨吉利的人,一来就给草原惹祸”说完便一撩皇帐的帘子,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李乐知此刻正在做女工,好在从大胤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针线,整日里李乐知倒也不出帐篷,就待在里面。见到小可汗走了进来,李乐知立马将手上的针线放在一旁,接着小心地迎了上去,只是小可汗似乎很喜欢折磨眼前的这个大胤的女人,李乐知刚走到跟前,小可汗便是一巴掌上去,嘴里还骂道“你这个灾星!你给草原带来了灾难!”。
说着话小可汗便将腰间的鞭子解了下来,李乐知也不敢还嘴,因为她知道还嘴小可汗只会打的更加的厉害,于是只能默默地挨着鞭子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连叫喊声也憋在嘴里,直到小可汗出了气,李乐知便会被从地上拖到羊毛毡上,小可汗从不会跟李乐知说什么闺房之乐,完全就是宣泄某种情绪。
“你这个该死的大胤女人,你这个灾星!”小可汗抓着长公主的头发,一只手按在他的腰间,撞击声隐隐帐篷外面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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