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皇城近郊的山丛之间,人影一个一个飞速地穿过,他们穿着轻便的甲胄,手里拿着兵刃,箭矢飞快地从半空划过,一名手拿钢刀胡子拉碴的大汉应声倒地,那些甲士也不看倒在地上被箭射穿的人,径直朝前奔去,开始狩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这些人就是王家秘密训练的甲士,此时已经是初露锋芒,眼神里皆是露着精光,像是一只猎豹,又像是在天空盘旋的苍鹰,不时还能听见后边传来阵阵吼声“快一点,都跟上,没吃饭呢?”听见声音后的甲士,速度比之前更加的快,在丛林里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都是顷刻间毙命。
王家家主王重山不亏是一代枭雄,就连练兵也是用牢里的死囚作为陪练的对象,若是有死囚能够杀死甲士,便可以代替死掉的甲士活下来,穿上轻便的甲胄,去追赶上一刻还与他命运相同的人,然后将他杀死。
“死囚现在还剩多少?”王家长房嫡出的次子王楚歌,穿着威武的盔甲望着旁边的参将,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回将军,死囚还剩六百余人,其他营的死囚也不多了”那名参将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说道,眼睛不敢去看王楚歌。
“真是麻烦,去催一催下面的人,让多弄些死囚过来”王楚歌说完便一撩将军袍,转身朝后面走去。
私军的营地,在山林深处,这里搭建了大量的营帐,还有制作兵刃箭甲的作坊,站在大营外面,便能听见铁锤敲打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楚歌刚进大营,便快步朝着帅帐走去,帅帐四周都插着各营的营旗,共计有十六杆营旗,刚进帅帐便能见到各营的统领早已在此等候,这些统领有的五大三粗,有的容貌清秀,有的尖嘴猴腮,只是他们都有同一个姓氏,那就是“王”。
“将军,如今各个营的死囚都不多了,这怕是要误了家主的大事啊?”一名统领起身朝着王楚歌迎了上来,神色看上去不太好,眉头紧锁连连叹气。
“死囚不多,不还有难民吗?去抓一些过来”王楚歌径直走向最中间的那个座位上坐下,目光扫视着众人“在新的死囚还没有送过来之前,就先用这些难民训练士兵,告诉他们只要能杀死一个士兵,便能获得一斤粮食”。
“难民?这……”其余统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似乎是对王楚歌的这一安排有些不满,毕竟难民与死囚是不同的,这样的行径未免有些不合天道。
王楚歌冷眼盯着议论纷纷的众人,也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从一旁将王重山亲自赐予的佩剑拔了出来,顷刻间寒光阵阵杀机四起,众人望见王楚歌的眼神,便吓得不再说话,他们可是知道面前这位将军的厉害,丝毫不顾及本家的情分,若是有不从军令的,该杀时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剑插向自己的血脉至亲。
“身为一名统领,若是连你们都听不懂军令,那么你们的士兵便更加不会对军令有所畏惧,长此以往这军令便是成了摆设”王楚歌并没有将剑收回剑鞘,而是指着面前的众人,目光便像是一头恶狼“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做好你们手头上的事情,家主不会亏待大家伙,今夜在潇湘阁已经备下宴席歌舞,以慰劳诸位这些时日的辛苦!”。
“潇湘阁,有阵子没去了,老家主真是爱惜我等,怎敢不效犬马之劳?”那名尖嘴猴腮的头领第一个站了起来朝着王楚歌恭敬地说道,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便恢复了平静,众人都已经开始畅想今夜的一刻。
潇湘阁共有三层,今夜顶楼已经被王家给包了下来,姑娘都是挑的最好的,还特意从斜对面的明月楼,买了一大缸的神仙醉,毕竟这些行伍之人是最能喝酒,潇湘阁的杜娘子可不敢不招待好,这可都是挥金如土的主顾,只要把他们伺候舒服了,银子还不是如流水一般流进自家的腰包。
王楚歌依旧端坐在最前面,其余统领分列左右坐下,杜娘子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团扇摆着杨柳之姿,一步一摇三步一晃地走了进来,先是朝着王楚歌躬身行了一个礼,接着一拍巴掌,小厮们便纷纷将酒菜端了上了,用面纱罩着面孔的舞娘也鱼贯而入,乐师奏起曲子,舞娘们纷纷应声而动,眼神时不时地还会瞟一眼一旁早已被勾住神魂的这些男人。
“王公子今夜还请尽兴,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吩咐便是”杜娘子说完便躬身朝着旁侧退了出去。
乐师的音律越来越急促,舞娘们的舞姿也就越来越变换莫测,不多时便见那些舞娘抛出水袖,并在半空拉成一块幕布,众人望着不解,只是下一刻便见一名舞娘径直跃了上去,轻盈地立在上面翩迁起舞。王楚歌放下杯子,眼睛痴痴地盯着在水袖之上起舞的那名舞娘,虽说是看不见面容,但单是那露出来的细腰玉足,便已经能窥见一二。
“好!”王楚歌望着那名舞娘叫道,此时三魂七魄已经有一魂四魄放在了那名舞女的身上。
听见传来的喝彩声,舞女将目光朝着王楚歌投了过来,接着一个腾身便从水袖上跃了下来,直接躺在了王楚歌的怀中,玉臂轻轻举起,芊指放在王楚歌的嘴巴上,就在王楚歌打算去握住舞娘的手时,舞娘一个转身便从王楚歌的怀中躲开,再一次跃上了水袖继续刚才的歌舞。
“小娘子,可从来未有人能躲过我的掌心,今日你也不例外”王楚歌那里还有心思饮宴?此时腹中早已是一团邪火,便径直朝着舞娘扑了过来,只是没成想扑了个空,王楚歌倒也不怒,反倒是觉得十分有趣,便如猫追老鼠一般与舞娘嬉戏。
一旁的众将领,这些王家子弟那里还忍得了,纷纷朝着其余的舞娘奔去,不多时便已经是怀抱美人归,没了众人的遮挡,王楚歌所追赶的那名舞娘便没了庇护,被王楚歌一把攥住胳膊,用力一扯便靠在了王楚歌的怀里。
“小娘子,你身上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我竟然没有闻到过”王楚歌下巴搭在那名舞娘的香肩上,微微侧过脸朝着那名舞娘的耳边轻诉“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之前在潇湘阁未曾见过?”。
“回王公子,奴家叫檀奴,刚来潇湘阁不久,公子未曾见过也不足为奇!”檀奴转过身子正对着王楚歌,伸手将面纱解开“这香叫销肌骨,只因男子皆慕用过此香的女子,日日缠绵肌骨具销”。
王楚歌望着解下面纱的檀奴哪里还忍得了?便抄起手将檀奴横抱在手中,嘴里喃喃念叨着檀奴的名字便朝着外面走。杜娘子早就为众人准备好了房间,王楚歌一脚便将门踹开,抱着檀奴走了进去,刚进房间王楚歌便打算与檀奴行云布雨,却被檀奴拦住,王楚歌此时有些不悦。
“奴家已经为公子备好了汤浴,且先让奴伺候公子梳洗不迟”说着檀奴便牵着王楚歌朝着里侧的一间房走去,里面雾气氤氲,汤池的水温也刚好。
檀奴为王楚歌宽去衣带,接着将解下的发冠放在一旁,又在汤池里撒下了一些香料花瓣之类,看着倒是风雅。檀奴跪在王楚歌的身侧,望着此时沉浸在自己美色里的王楚歌便问道“公子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比如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话音刚落,王楚歌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他赶忙躲到汤池的另一侧,望着此时笑的有些诡异的檀奴,并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小腹,确实有一股疼痛感袭来,王楚歌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刚才一笑百媚生的檀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檀奴笑着望向此时缩在一旁的王楚歌“檀奴是我的小名,他们喜欢叫我毒女,我叫孟!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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