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朝廷的军队在赵常侍的统领下,第一次和曹瑞的大军进行了交战,虽然规模并不大,可对于赵常侍来说却是足够的,他拿出纸笔亲手写下捷报,将刚刚大胜叛军的消息,穷尽辞藻地写了下来,接着便赶忙命人将奏报八百里加急地朝京城里面送。
于此同是,赵常侍的捷报,被人誊录了一份刚刚送到李凤歌的手上,李凤歌挥手示意那人下去,并将信封拆开,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是斟酌再三才下的笔,更是用的四六章句读起来朗朗上口合辙押韵,看得李凤歌是连连称赞赵常侍的文采。
李凤歌将信收进信纸,接着便丢在了一边,此刻李凤歌正打算出去看看外面如今忙活的怎么样,忽然间,李凤歌感到背后蔓延开来的杀气,于是便赶紧回过头,定睛一看是一副分外熟悉的面孔,李凤歌大叫了一声“顾兄!”。
李凤歌的那一声顾兄,倒是让面前的这个人愣了愣,竟然收回去了九成力道,仅剩余一分力道实在是无法撤回,于是便刺进了李凤歌的胸口处,那人赶忙将剑从李凤歌的身体里拔出,血液将李凤歌的袍子染得通红,那人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扯掉李凤歌的面具。
“凤歌兄!”顾玉书愣了愣,接着便赶忙将李凤歌扶了起来“你为何要带着面具示人?”。
“我……如今应该是被禁足在世子府反省,要是不带着面具示人,便是违抗律例”李凤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霎时间变得无比的虚弱,几乎要昏厥过去。
顾玉书食指轻点,将力道打进了李凤歌身上的一些穴位,如此血便能止住,只是李凤歌此时已经没了气力,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顾玉书将李凤歌放在地上,毕竟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更不能被旁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于是便只能制造出一些响动,来引起住在府衙里的其它人的注意。
做完这些,顾玉书便一个腾身跃上屋顶,三个呼吸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率先听见响动并跑过来发现李凤歌异样的,便是与李凤歌院子紧临的上官锦,当上官锦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李凤歌时,脑海中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小瘪三赶忙提醒,或许上官锦都忘了此时应该先找人来为李凤歌救治。
闻声而来的苏蒙看见眼睛的场景,赶忙快步走到李凤歌的身旁,蹲下身子试探了一下呼吸和脉搏,接着便赶忙让上官锦过来搭把手,将凤歌抬到了屋子里。苏蒙将李凤歌身上沾染血迹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左胸前有一处利器的贯穿伤,上官锦让手下三人就在门口守着,而自己则赶紧打来热水。
“快去拿些草药过来!”苏蒙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赶紧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上官锦“还有纱布”。
“我这就去”上官锦将一盆被血染红了的热水倒在院子里,然后将盆交给了大傻,让大傻再去打一盆过来,而上官锦自己则快步朝着前厅跑,去问林凌药材放在哪里。
上官锦找来药材和纱布的功夫,苏蒙已经换了三四盆热水,此刻院子里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苏蒙接过药材小心翼翼地将药材在手掌中间揉碎,接着便替李凤歌敷在伤口上面,又用绷带紧紧地将伤口包裹住。
“他没事吧,会不会死啊?”上官锦有些紧张地望着苏蒙问道。
“如果伤口再深半寸,恐怕就只能再找国师求一粒丹药才能救了,现在也只能等了,希望不要有事”苏蒙的眼眶有些泛红,她将被子替李凤歌盖好。
“是什么人要杀他?”上官锦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微颤。
“我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带人找找看有什么线索”苏蒙很快便想起来此时最重要的便是要全城搜捕凶手。
“好,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上官锦说道。
苏蒙离开房门的那一刻,上官锦竟然忍不住眼眶里的眼泪,不自觉地哗哗流淌下来。此时李凤歌的面色煞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呼吸也变得非常的微弱,如果不是很仔细的感受,恐怕会认为眼前的就是一具尸体。
上官锦焦急万分地守在李凤歌身边,不时地便会用小羹勺舀一点清水顺着李凤歌唇齿间的缝隙喂下去,每半个时辰,上官锦便会去摸李凤歌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鼻翼处是否还有呼吸。宁安县城此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随着苏蒙的一声令下,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便被紧紧地给关上了,甲士们纷纷走上街头去搜查可疑的人。
曹军大营内,此刻曹瑞站在一间营帐前像是等了许久,在看见朝着营帐走来的人影时,便赶忙迎了上去。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剑走进了营帐里面,曹瑞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营帐外没有值守的士兵。一进营帐,曹瑞便单膝跪地朝着那人行礼。
“少将军,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曹瑞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若是李凤歌也能看见这一幕,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顾玉书,事实上她的真名叫慕白。
“此事从长计议,你先去忙吧!”慕白说完便挥手示意曹瑞下去。
“是,少将军!”外人要是看见这一幕,一定会非常惊讶,如今名震朝野的大成王,竟然只是一名黑云死士。
都说是造化弄人,慕白听见曹瑞禀报在宁安县城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竟让派去的五千兵马全都折损在了宁安县城,仅跑回来一个报信的。于是慕白便带着剑跨着马亲自向着宁安县城赶去,谁成想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竟然是在建州诗会上遇见的李凤歌。
慕白的神情有些焦虑,她在临走的时候虽然封住了李凤歌周身的几处穴道,止住了血液继续喷薄而出,可是即便是以慕白一层功力所造成的伤势,也远不是李凤歌所能承受的,毕竟慕白可是天下前十当中,唯一一个跃过十二层楼进入大宗师境界的人。
“怎么会是你?”慕白将佩剑放在剑架上,然后双手屈在脑后躺在床上喃喃地念叨着。
到了深夜,苏蒙才精疲力尽地回来,她带着人在人群中找了一天,最终确定那个行凶的刺客必定已经逃出了宁安县城。上官锦见苏蒙一副憔悴的样子,便让苏蒙先回去休息,等翌日一早再来换自己。
李凤歌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火,上官锦依旧是每半个小时便会检查一下李凤歌的脉搏和呼吸,二楞将一壶烧好的开水拎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便赶忙回去休息。上官锦将热水倒在脸盆里,一双玉手小心地将毛巾放了进去,然后一边吹气,一边一点一点迅速地将毛巾拧干。
上官锦小心地将李凤歌的手从被褥里拿了出来,接着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地将李凤歌的双手和脸庞擦拭干净,此时上官锦觉得李凤歌的双手很凉,一时间便大惊失色赶忙握着李凤歌的手腕检查脉搏,脉搏虽然跳动的很细微,但是仍旧能够感受到,上官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将李凤歌的双手放了进去。
“你可千万别死了,你要是死了,到时候解药我找谁去要?”上官锦嘟着嘴望着静静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李凤歌“要是你没有用那枚丹药救我,或许你此刻便应该已经无事了”上官锦的神情有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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