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苍生说道,“真的没有主人,我瞒您什么事对我们做任务能有好处吗?就是有些事,暂时不好说,不过我保证,对您绝对无害。”
罗袖点了点头,心里却道“苍生,不会是你之前给我的剧情有问题吧?你不用回答,我会慢慢发掘的。”
苍生担心主人胡乱联系,说道“主人,张平和目前的剧情人物都没有任何关系。”
罗袖看向张平,瘦竹竿似的小少年被看得有些不安。
季三儿上前一步,说道“姐姐,我就能帮你挖好的。”
春风吹来,林中树木簌簌而动,那几个半大小子看着弱鸡一般的季三儿都有些蔑视。
张平道“秀姑姑真的会烧陶吗?”
看来刚才的话只有他抓到了重点,是个细心的孩子。
罗袖道“自然了,不然我请你们帮忙挖窑做什么?这样吧,你们帮忙,我教你们做陶器。如何?”
这个年代,青铜、金、铁器具都是贵族的象征,陶器已经完全下移,是家家户户都常见的用品,便宜的陶碗一个铜钱就能买两只。
小子们便觉得,会做陶器也没什么,不就是几个铜钱的事,不明白秀姑姑为什么要自己烧陶,想要什么去集上卖来不就成了吗?
只有张平,点头道“我们反正没什么事,便给秀姑姑帮下忙吧。”
几个小子看起来都挺服他的,不情愿的也没说什么。
平旦看姑姑终于说完了事,忙道“姑姑,我们今天不抓野鸡了吗?”
罗袖笑道“不耽误。”
进到山里,找到一个很适合的半垂直斜坡,让张平带那些小子开挖。
许槐道“没有铁锹怎么挖?”
罗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竹子,因处在偏北的地方,这里的竹子最粗的也不过手腕粗细,“撅两根竹枝便是。”
她倒是带了一个铁锹,但不是要给自家小三子用吗?
许槐气,“那你要做什么去?”
罗袖又指自家的侄子侄女,“我带着他们去抓野鸡。问题这么多,你还想不想学烧陶手艺了。”
张平道“前些天才下过雨,应该很好挖,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着就去撅竹子。
苍生有些没眼看,张平啊,这可是张平,新朝皇帝胡肃被战将季冥斩杀之后,在瞬间又四分五裂的天下中寻英主扶持的第一谋士啊。
而且他十三岁就要拜遥谷谷主为师,去学谋略和机巧了,现在却被主人忽悠着做苦力。
虽然自己的主人很厉害,但是遥谷的诡谲莫测手段也很多,不知道跟着主人学会烧陶后,这孩子还会不会出去谋生,从而遇到遥谷谷主。
不自觉叹出一口气来。
苍生赶紧捂住嘴巴,却发现主人正带着几个小娃娃在围堵一只大惊失色的野鸡,微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不是不告诉主人男女主辅佐的建立的新朝只存在了十年不到,只是担心主人知道这是一个长达二百年的乱世时期,根本不敢和它绑定。
罗袖微微勾起唇角,指挥扎着两只小手臂的平夜,“平夜,蹦哒两下,别让野鸡从你那儿突破了。”
平夜答应一声,赶紧上下蹦哒两下,大丫二丫也乌拉拉乱叫乱蹦,野鸡果然不敢往他们跑,一个急转弯又扎到平辰和平水把持的方位。
“平旦,上”。
罗袖和平旦一起冲出去,一阵鸡毛乱飞之后,肥嘟嘟沉甸甸的一只大野鸡被她剪住翅膀提在了手中。
“我们抓到野鸡了”,大丫二丫和平夜都拍着小手蹦跳欢呼。
平旦、平水、平辰小脸儿上都是成就感。
罗袖道“好了,都去一边儿捡柴禾,姑姑给你们做个好吃的叫花鸡。”
“但是不要跑远了,平旦、平水、平辰,你们要带好弟弟妹妹。”
平水道“姑姑,我们就在这边儿上捡柴。”
这些孩子太懂事了,罗袖满心都是疼爱,提着还在乱扑腾的野鸡,从背篓里拿出来时捎带的家里唯一一把刀,顺着流水声找到一个小溪流,蹲下来三两下就抹了鸡脖子。
之后又拿出陶盆,舀了一盆水,随便挖个土灶拢一把干叶子烧起水来。
这一系列动作麻利又熟练,吓得识海空间中的苍生直抖。
“主,主人,你这么厉害的吗?”
罗袖慢悠悠地把枯树枝塞到土灶里,笑道“这有什么,有一次我们去原始森林搜集土壤,和大部队断了联系,就是这么过的。”
苍生道“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地质勘探呀,”罗袖笑道,“不过一个优秀的地质勘探者,谁还不会些荒野求生的手段了。”
苍生拢了拢并不存在的衣裳,说道“好吧,好吧。主人,您杀鸡真叫个利落。”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平旦几个抱着大大小小的干柴枝过来了,一个个将罗袖围住,瞬间没功夫逗弄小系统了。
水烧开后,罗袖把野鸡提过来扒鸡毛,内脏也处理干净之后,就塞了几个大丫二丫找到的野果子,然后包上宽大的树叶子,抹上平旦用溪水和的泥,埋到了土灶里红彤彤的柴火中。
等着叫花鸡焖熟的功夫,罗袖带几个孩子去摘了些春蘑,重新烧一陶盆水,彻底把陶盆洗了洗,在旁边又挖一个土灶煮蘑菇野菜汤。
大约半个时辰后,就有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香味向四周荡开。
隔着一片小树林正在吭哧吭哧挖窑的小子们闻到香味,一个个直咽口水。
许槐道“这是做的什么好吃的?我们去看看。”
张平看了看才刚挖出只容一人站立的窑口,说道“继续挖吧,别惹恼了秀姑姑,再不教我们烧陶了。”
“她能会什么?”许槐撇撇嘴,看向张平,道“平子,你这么着急学烧陶手艺?”
张平微微地点了下头。
许振道“是不是你后爹又看你顺眼了?”
张平是跟着他娘改嫁到罗家洼的,来之前,张家那边的族人坚持要求他不改姓才能跟着母亲到罗家洼生活。
母亲嫁的罗叔是个好人,母亲给他吃弟弟妹妹和罗叔女儿一样的东西,他从不说什么,但耐不住继奶奶和罗大伯娘、罗三婶看不惯他,吃的稍微多一点,她们就会拉着脸,含沙射影打鸡骂狗地讥讽母亲。
这两年他长大了,尤其明显,可能是担心还要帮他盖房子娶媳妇,罗奶奶已经好几次问他张家那边他的地有没有留着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的确有十几亩地几间大屋,但如果父亲的兄弟会善待他,母亲怎么可能把他带到别人家寄人篱下?
明知道回去也找不到好,在有能力之前,张平是不会回去的,他前两天就在打算去县里当个学徒什么的。
既然现在秀姑姑说她会烧陶,那他何不看看呢?
如此一来,也不用离开让母亲日夜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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