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南椋逆党是以两倍的人数在城南做好了埋伏。李今朝抢过话来说道，;可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么？
小铃铛神色黯然的望着李今朝，摇头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李今朝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尚未传到她手里的信笺，忽而甩在了她的脸上，;你担心的，是要收这封信的人吧！红岁！
小铃铛一怔，从地上拾起那张信笺，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熟悉的大字：;勿伤性命。
白纸黑字，上面小铃铛的字迹，李今朝也再熟悉不过了。
一时间，仿佛一切都凝滞在此，谁也不愿意再往前多走一步，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是谁向前一步，从前的一切，便会彻底崩塌，再也回不去了。
;你早就知道了吧……小铃铛认真的将那信笺折好，哽咽着问，;王府也知道了，是吧？你们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引我露出马脚，顺便清缴尚在都城附近的南椋逆党，对么？
李今朝不语，看着小铃铛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此刻却觉得异常的陌生，陌生到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么？李今朝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小铃铛也不辩解，释然的点点头：;没错。
;你是萧清陌的人，对么？
;对。
;你的脸是自己划伤的，对么？
;对。
;你利用二妹接近我……就是为了我手上的兵权，以及随时传递王府与我的动向，对么？
;对！
终于，李今朝的眼泪猝不及防的从早已被泪水充盈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他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人拿了一把刀子，在狠狠的不断剜割着，血肉模糊的痛楚，令他快要窒息了。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对么？李今朝声泪聚下的走到小铃铛的面前，紧紧的看着她，他恨自己，恨自己从未看清过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纯粹天真的脸。
可当李今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小铃铛却骤然沉默了，她明明想要同样干脆利落的开口告诉他，是的，没错！
可当答案已然在嘴边的时候，小铃铛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几个字来，她愣住了，甚至同样可笑的在默默询问着自己，自己难道真的从来就没有爱过李今朝么？
但面对小铃铛的沉默，李今朝也只能当做她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可怜自己，不肯说出口罢了。
;你爱的人是他……是萧清陌！对不对！李今朝忽然情绪失控的一把抓住了小铃铛的肩膀，怒声比问道。
依然是沉默，这可怕的沉寂，令李今朝近乎抓狂，他宁愿面前的女子亲口告诉他，她从未爱过自己，兴许这样对他而言，还能好受一些。
;既然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便好了。小铃铛任由李今朝不断的摇晃着，面上已然是心如死灰，;是我对不起你……像我这种人，哪里配得上你的爱？今朝，你杀了我吧……
李今朝一怔，看着小铃铛双异常坚定的双眸，透露着已然是视死如归的眼神，他的心，也彻底凉了。
;为了他，你宁愿去死，是吗？李今朝的泪水划过脸颊，忽而可笑的询问。
小铃铛也不辩解，只是冷冷的称：;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好！我成全你！李今朝忽而一把抽出佩剑，死死的抵在小铃铛那细弱的脖颈上，;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了萧清陌！
;糟了……李矜梦远远瞧着李今朝竟动了剑，惊呼一声，赶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小铃铛把眼一闭，自是做足了赴死的准备。
;大哥！别冲动！李矜梦赶忙跑上前阻拦道。
李今朝握着剑柄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着。
;姐姐……小铃铛听到李矜梦的声音，这才缓缓睁开眼，;我已然是罪无可赦，是我骗了你，骗了今朝，辜负了你们，对不起你们所有人的是我，你就让他杀了我吧。
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清冷的看着小铃铛：;你是罪无可赦，但你真正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大哥。
小铃铛的眼泪也在止不住的往下掉着，她已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李今朝单手持剑，决绝的望着小铃铛，;阿念，你从始至终，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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