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虽是照旧,可新郎却跑了,宴席上也难免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大家也都是碍于国公府的面子,匆匆敬了几杯便离开了。偌大的流水席,却早早的结束了,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匆忙。
天尚未擦黑,国公府内已然是空荡荡了,唯有府中下人在零零散散的收拾着残席。
二夫人欲哭无泪的哀怨道:;这造的是什么孽啊!太后娘娘怎么就答应了让那个私生女进门!这一进门便带来这么大的祸事,当真是个扫把星!
;姨娘这话若是让太后娘娘听了去,只怕是要问罪的,就算您有诸多不满,还是别在这风口浪尖上口无遮拦的好。李矜梦端过一杯茶水,坐在冷清清的正厅之内。
二夫人白了李矜梦一眼,却也自知她所言不虚。
李矜梦之所以没走,是担心自己刚一离开,尚在新房之内的小铃铛便会受到二夫人的刁难。
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安坐在旁等消息的李矜梦,心中却早已混乱成了一团。
是谁劫走了萧清陌?若是南椋余孽,他们怎么会有皇上的令牌?听刚刚传信的侍卫称,验过那令牌,竟然是真的……可即便如此,刑部尚未放人,他们又是如何闯进刑部死牢,精准快速的找到萧清陌的?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便是有内鬼。
他们今日所为,必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人手,时间,以及计划……若非知晓了死牢内看守的部署亏空,以及熟识关押萧清陌的地方,就算守卫多半前来给何尚书撑场子,来喝了喜酒,他们也不敢贸然劫狱,更不会用这么短的时间,便将人给带出了刑部。
;王妃在想什么呢?看着李矜梦端着一盏热茶,却迟迟不动,活生生的将热茶握在手里变成了凉茶,灵心不由问道,;王妃可是在担心王爷?
;是王爷设下圈套,引他入翁,又是亲手给将他下狱,令他已然触手可及的掌权之梦成为幻影,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恨王爷,更想要王爷的命……他若得以脱身,必会报复。李矜梦虽缓缓说着,可声音却有些发颤。
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日去见萧清陌,他曾说过,自己一定会离开死牢,这也是自己同他最后一次见面,当时李矜梦便有种强烈的预感,萧清陌并不像是再说大话,而是十分笃定。只是没想到他竟真的做到的,而是还这么迅速……此刻联想起来,看来他是一早便有所预谋。
;内鬼……一定有内鬼……李矜梦唏嘘的脱口道。
;王妃说什么?灵心一时没听清,忙询问着。
李矜梦摇了摇头,并未多言,现在只待萧云卿那边的消息了。
直到天黑,萧云卿才同李今朝一同回来,只见李今朝一身的喜服早已破败不堪,整个人也是灰头土脸的。
;哎呦喂,我的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二夫人慌张的上前去,满心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就好!
;怎么样?李矜梦忙起身望向萧云卿。
;跑了。萧云卿的瞳孔冷的吓人,声音也是极其低沉。
;真叫他给跑了?李矜梦瞪圆了眼,实在是难以置信,事发到通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他竟这么轻而易举的从刑部的大牢给跑掉了。
萧云卿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李矜梦的时候,才逐渐控制着自己平稳情绪:;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府去,我要进宫一趟。
;不,我随你一起去。李矜梦拉着萧云卿,此刻的她,更想知道,皇上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那群逆贼手中……这个问题她足足思考到现在,心中囫囵惶恐,却不敢去思考自己唯一猜到的破绽,她必须要同萧云卿前去求证。
看李矜梦这幅急切的模样,萧云卿也没拦着,点头道:;好。
马车上,萧云卿的第一句话,便是同李矜梦所想的一模一样。
;今日之事……必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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