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矜梦的此言一出,老侯爷的脚步还是忍不住止住了。
见他停在门前许久,并未离开,这会儿倒是李矜梦先说道:罢了,我见侯爷此时的确力不从心,想来也帮不上我的忙,今日算是我叨扰了,先行告辞。
见李矜梦要走,老侯爷才赶忙说道:王妃留步!
你们在说什么?成天乐挠了挠头,十分好奇的上前询问道。
老侯爷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回房去!待会儿再收拾你!
说罢,老侯爷也给侯夫人使了个眼色,侯夫人自是心领神会的对着一屋子的亲眷说道:今日有劳大家跑这一趟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我让厨房备好酒席,晚点叫大家过来再聚。
走吧走吧
待屋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老侯爷才将屋内的下人们也都支了出去,这才主动问道:王妃刚刚的话所谓何意?
李矜梦笑道:侯爷是个聪明人,自然不用我多说。您现在的处境,只有您最清楚才是。
老夫难得清闲,未尝不是好事。老侯爷继续兜着称,若从前这般得闲,也不至于令小儿如此顽劣!
这话同旁人说说也就罢了。李矜梦坐到一边,淡淡的称,如今我来,便是想同侯爷开诚布公的。侯爷若真觉得此乃好事,刚刚就不会把我留下了。
听李矜梦这么说,老侯爷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犹豫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称:老夫老了,不中用了,太后娘娘自是用不着老夫了。
李矜梦闻言,却是摇头称:并非是太后娘娘用不上侯爷,而是有人抢了侯爷的大权。
此言一出,自像是瞬间说进了老侯爷的心里一般,与侯夫人意外的对视了一眼。
良久,老侯爷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淮南王是先皇幼弟,老夫虽为侯,但始终是个外人。相较之下,太后娘娘自然更信得过王爷。
可侯爷理应知道,这朝中需要的,是真正忠君之人,而不是比谁更亲近一点。侯爷虽是外戚,但我知道,侯爷一向恪守分寸,懂得君臣之道,更知尊卑之分。李矜梦顿了顿,继续称,至于旁人,许正是因为己乃皇室血脉,才更容易失了分寸,肆无忌惮。
李矜梦的一席话,令老侯爷甚为宽心,尽管她知道李矜梦对自己的夸赞无非是奉承客套之言,但总算是在门市冷清了这么久之后,听到了一句顺心的话了。
夫人,给王妃斟茶。老侯爷忙吩咐道。
老夫虽与摄政王一直政见相悖,可若他在,好歹也有个人可以制衡淮南王。老侯爷叹了口气,默默的念叨,如今摄政王不在了,太后又只听信他一人所言。这朝政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归于他的手里了。
李矜梦赞同的点点头称:王爷不在,监国之位空缺,只要萧皇叔一登上监国之位,只怕连侯爷手里这点仅剩的骁骑营大权,也要被夺。
这还用说嘛!老侯爷愁眉不展的称,骁骑营不归兵营,只负责掌管都城与皇宫的安危,只听老夫一人调遣。莫说是那淮南王,就是太后,也得忌惮三分!他不想方设法的把老夫的骁骑营搞到手,他那监国之位又如何坐稳?
可侯爷也瞧见了,他才回朝不过两三个月,就已经可以的对王爷下手了。一旦他执掌监国大权,要想得到侯爷这点权利,也不过是探囊取物,亦早亦晚的事罢了。李矜梦如实说道。
老侯爷赞同的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李矜梦所言?可如今萧清陌一人独大,深得太后宠信,朝中那些墙头草,见萧云卿一倒,都开始倒戈相向,皆想着能巴结巴结淮南王,谁还想着与太后娘娘都不再待见的老侯爷来往?
王妃此番前来,定是有什么好的谋划吧。老侯爷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着李矜梦,眼神倒是格外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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