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外面也只有马车穿过林间大路的阵阵马蹄伴着飒飒而过的风声,马车内的几人也都沉寂了下来,或许此刻大家皆心照不宣的一件事,便是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哪怕只要安然度过这一晚,等待天亮也好。
可天意却始终不遂人愿,就在李矜梦刚刚吩咐了那暗卫就近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城郊驿站,暂且休息等待天亮的时候,马车前面一阵骤然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正朝着这边迎面而来,那速度之快,眨眼之时便已然到了眼前。
马车内本就敏感的众人顿时被绷紧了神经,刚刚席卷上来的睡意,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果然,随着暗卫的一声吁——马车被来人当即拦了下来。
完了马车内的灵思缩在李矜梦的身边,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就快要哭出来了。
你们别动,我去应付!李今朝刚准备起身,自告奋勇的出去,却被李矜梦给一巴掌按在了座位上。
你这幅样子出去能做什么?送死么?李矜梦冷声说着,随即也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转眼对小铃铛与灵思称,若是有事记得往树林里跑。
李矜梦说完,还不等小铃铛与灵思答话,便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猛地将马车的车帘掀开,双手持剑,一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钻出了马车,刹时用剑指着黑暗中的前方暗暗道:看来你们不杀了我,是誓不罢休了?
只是话音一落,逐渐适应了黑暗的李矜梦才慢慢看清来人,顿时惊的瞪圆了眼,恍然在做梦一般,看着面前马上的人,双手一软,剑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师师父?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来了?李矜梦难以置信的愣愣的瞧着鸣泉。
马背上的鸣泉仍是一身白衣,尽管一路颠簸,却仍是那副一尘不染的模样。
逆徒,居然敢用剑指着为师。鸣泉瞥了一眼李矜梦,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李矜梦见到鸣泉,像是在此刻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与寄托一般,好不容易忍了许久的泪水,这会儿又忍不住的往外翻涌。
鸣泉看着李矜梦,淡然的说道:以为什么?为师一回都城,便听说你来了青州,此时青州洪水频发,灾民遍地,为师实在放心不下你,想着一路过来。若是你仍在青州,也好替青州的百姓诊病救急,不枉我医者之愿。
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李矜梦说。
鸣泉神色略动,看了一眼双眼红肿的李矜梦,口气轻缓了不少:哭过了?
李矜梦憋着气没说话,生怕这会儿眼泪又不争气的在鸣泉面前掉下来。
鸣泉叹了口气,同样有些不愿相信的称:上次与云卿见面,还畅谈了许多,想不到这一别
别说了李矜梦哽咽着开口,没见到尸首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
鸣泉看着李矜梦这幅固执的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说什么,但终是没说出口,只流露出了一声随她去般的叹息。
前面不远处有家驿站,先去过夜吧,等天亮了,为师护送你回都城。鸣泉调转了马头,领先在马车前说道。
李矜梦点点头,拾起掉在马车上的剑,重新回到了马车内。
外面的公子是谁啊?小铃铛好奇的往外探了探头,却也只在黑暗之中,隐隐看到鸣泉一抹月牙白的背影。
是我师傅。李矜梦说。
小铃铛一怔,一脸不敢相信的惊叹道:他他就是医圣?
李矜梦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过随即却有些狐疑的看了小铃铛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医圣?
小铃铛目光微微一颤,倒是自然的说道:你是摄政王妃,你在国公府救人的事,都城内已经传遍了,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哪个不知道你师父是鸣泉呀。我这种整日东奔西走的人,就算不想听,也从各家口中听了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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