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追了几步,若黎与那人越来越近。
那人却是突然停了脚步。
若黎不得不停下来。
“你为什么要追过来!”那人的声音有些恼怒。
他转身看来,竟是汪安。
“汪公公?”若黎有些惊讶。
汪安蹒跚几步走到若黎眼前。
若黎与汪安一般高,只见汪安眼神飘忽,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汪安又凑近了一些,若黎便嗅到了十分浓郁的酒香。
作为一个服侍当今圣上的大太监,竟然能够白日醉酒?果然权力大的人就是能够只手遮天。
汪安盯着若黎看,眨眼之间便走到若黎眼前。
“你为什么要追过来!”
汪安再度重复着这句话。
若黎愣了愣,答道“只是好奇而已,汪公公。”
汪安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眼角泛红,面色红润,他又凑近了一些。
若黎警惕地想要往后退几步,与汪安拉开距离。
也正是这几步,让若黎彻底与汪安纠缠不清。
皇宫之中的花园多是石头铺地,若黎这看不清的退后几步,正好与那石头上的青苔成了让人摔倒的最佳拍档。
若黎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本以为这一下得摔个结实,谁知汪安猛地伸手拽住若黎,他被冲劲儿带着往前扑倒。
若黎稳住了身形,汪安却是直面撞上了一旁的假山。
“汪公公!”若黎凑过去一看,只见汪安满脸的鲜血。
额头有一处破口,血从中流出,好不吓人。
“汪公公?”若黎再度开口,这才看到汪安脸色煞白,眼神飘忽,显然伤的不轻。
若黎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巾压在汪安的伤口处,又拉过他的手按住伤口,随后若黎背对着汪安微微躬身,“汪公公,草民背你去尚医局!”
“若公子,这样于理不合。”汪安凭借着脑中的一丝清醒拒绝道。
若黎微微皱眉,此时汪安的情况不佳,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不能放任不管。
“汪公公,多有得罪了!”
若黎微微弯腰,两手搂住汪安的腿窝,汪安只得向前扑倒在若黎的背上。
这汪安看起来消瘦,实际倒是个坠手的。
若黎咬着牙往尚医局走去。
正可谓是一个脚步都要耗费大力气。
若黎将汪安送到尚医局时,汪安早已晕厥了过去,若黎将经过与太医阐述之后也没多做停留,穿着血衣就匆匆出宫。
宫门外还有个左相在等她。
若黎前脚走,汪安后脚就张开了眼。
他盯着尚医局的横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与此同时,他偷偷地将一方布巾塞入衣襟之中。
若黎匆匆往宫门处赶,还未到宣武门,便见到了左相。
左相一见她出来,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而这笑意在看到若黎肩上的血迹时猛地冻结住了。
“黎儿,你受伤了?”左相关切地冲着若黎走了好几步。
若黎小跑到左相身边,“爹爹,这血迹不是我的,是汪公公的。”
“汪安?”左相眉头紧皱,一听到汪安的名字,便有些不悦。
“黎儿,你若是真的入朝为官,切记离汪安那宦官远一些。”左相看了看若黎的血衣,又说道“伴君如伴虎,他能将这老虎伺候的好,定然有所图,若是不图倒好,也算是多一条路;若是图了什么不该的,那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拿命去还。”
“所以,黎儿啊,切莫与他纠缠。”
“为父不求你官拜几品,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一生安顺。”
左相放柔了语气,与寻常老百姓家的爹爹一般无二。
若黎冲着左相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她内心却知道要往上爬,汪安这个人脉丢不得。
第二日黎明,若黎便打包了行李,坐上了去蜀地的马车。
只是这一路并非她一人。
若黎走的官道,而不远处的小道上,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三掌柜、四掌柜与李木子。
这一趟的蜀地行,怕是没明面上那么轻松。
若黎靠着软垫闭着眼,心里算着下一次水患的时间。
仍有一年,时间充足,就看事在人为这人,出不出错了。
京城到蜀地,怎么说也得要两月的行程。
若黎便不着急,时不时将手中的设计图来回翻看。
这图纸早就给了天上人间的掌柜们,他们学了个大概,也做了许多模型。
如今看来,到了蜀地立刻动工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如何教授蜀地之人学习这制作工法有些难度。
若黎想道跟她一路的除了能打的四掌柜,还有那做事谨慎的三掌柜,这些问题怕不是问题。
指不定她都不需要一年便能解决这水患。
只可惜若黎并不知道,那不远处的马车上还有个惹祸的人,李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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