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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圣旨已下, 即便是郁棠本人也无不可能悔婚。
故此, 赵澈根本无需特意登门提亲。
况且郁棠尚未立户, 白墨池只是她的义父。但次日, 赵澈还是亲自来了一品阁一趟。
古天齐因为郁棠的婚事而颇受刺激, 脑壳一直疼的厉害, 得知赵澈前来, 他将压箱底的机关都拿出来了。
既然不能悔婚,那便杀了赵澈就好!
古天齐认为,为了留住乖崽, 他完全可以做出这种事。
赵澈今日着一身湛蓝色锦缎长袍,白玉冠半挽,墨发梳的一丝不苟, 腰封上配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坠, 他刚下马车,就引的看热闹的妇人们一阵唏嘘纳罕。
只见男子剑眉斜飞入鬓, 鼻梁高挺, 嘴唇薄厚适中, 俊美的容貌和他高大的身段自成一派的风流俊逸。
晋王虽是性子孤僻, 阴骘城府, 暴戾冷硬, 但的的确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
加上赵澈矜贵的身份,更是惹得妇人们翘首偷窥。
赵澈登门时,古天齐看着他修韧健硕的体魄, 就不免联想到郁棠的小身板。
传言赵澈当初在北燕为质时, 凶险万分,他曾在秋狝上徒手猎杀黑熊,这些年他遭遇无数次暗杀,却是次次得以逃脱。
这样一个猎豹般的男子,和自家的小娇娇委实不相配。
古天齐正要发难,赵澈手一挥,命自己将大大小小的檀木箱子抬入阁内,这俊美的有些招摇的男子抱拳道:“阁主,本王一点小心意,还望阁主笑纳。阁主是棠儿的师父,而且也是棠儿最亲近之人,本王与棠儿的婚事,还望阁主能操些心。”
古天齐:“……”突然被这顿马屁拍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见赵澈这般毕恭毕敬,俨然是将自己当做是岳父大人看待,古天齐的盛怒似是突然被冰冻住。
赵澈又道:“阁主宛若棠儿父亲,本王日后必定和棠儿一道孝敬阁主。”
他是棠儿父亲?!
对!
他就是棠儿的父亲。
这个赵澈很上道啊!
古天齐将藏在袖中的机关移到了身后,扬首挺胸道:“咳咳,王爷今日这是作甚?”
赵澈很不喜郁棠身边的男人,疑似是她爹爹的男人们也不行。
但为尽快抱得美人归,赵澈可以勉为其难和古天齐周旋。
男人淡淡一笑,微挑眉的动作,又邪又坏,却也潇洒俊美,他说:“皇上虽已下旨赐婚,但本王绝不能委屈了棠儿,自是也要孝敬阁主。故此,今日本王是特意来提亲的,这些都是聘礼。”
所谓提亲,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但古天齐心里好受多了,然而……和自己抢女儿的人,比情敌还要可恶。
古天齐冷哼了一声:“王爷不要以为有了赐婚的圣旨就可以万事大吉,棠儿她心里没有你。”
赵澈微敛眸,眼底冷意一闪而逝,他淡笑:“那可未必,阁主,咱们走着瞧。本王要去见棠儿,阁主最好不要阻挡,明日本王会带棠儿入宫,届时棠儿就会见到那个人,这不正是阁主想要的结果么?”
闻此言,古天齐猛然僵住。
不可置否,赵澈所言的确就是他所计划的。
他隐藏的那样深,怎的也让赵澈看出来了?
赵澈最后转身迈入一品阁后院时,锐利的眼神明显是在挑衅古天齐。
古天齐:“你、你……你……”
到了这一刻,古天齐才发现这次的对手太强大,他一个人抵抗不了,还需和其他几人联手才行。
“去!把白墨池和姓徐的都给我叫来!”古天齐吩咐了一声。
柳如是:“……”
原来情敌之间也有一致对外的时候。
……
赵澈见到郁棠时,她坐在亭台下煮茶。
自从在归德侯府落水之后,他一直念着她,恨不能时时刻刻将这可恶的小东西拴在腰上,而此刻看见郁棠,赵澈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的喜悦。
少女雪腻的面颊氤氲在一片薄薄的水汽之中,她身上依旧穿着男装,不施粉黛,明知他今日登门,却是没有花任何心思打扮准备,完全不像是女子见情郎时的娇羞。
赵澈款步而来,清隽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晋王殿下的内心,此刻却是百转千回。
他今日来时熏香净面,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赵澈如今已经沦落至此。
可郁棠呢?
连为他打扮一下的心思都没么?!
然而,纵使赵澈见郁棠仍旧是一身男装,他还是喜欢得紧。
郁棠看着赵澈走近,又看着赵澈落座,她端坐笔直,亲自给赵澈倒了茶。
圣旨都下了,郁棠总不能抗旨,她真的要嫁给赵澈了么?
郁棠活了两世想都不曾想过她会嫁给赵澈。
“我来了。”男人生怕郁棠看不见他,他道了一句。
郁棠点头,目光不知该往哪里看,最终还是对上了赵澈的眸子。
在归德侯府被刺杀时,是赵澈救了自己,故此她并不怪赵澈抱着她一块跳河了。
如今事情已无回旋余地,郁棠一想到赵澈有那方面隐疾,对这桩婚事也并非很排斥。
她心早冷,也不憧憬风花雪月。
思及此,郁棠也不再纠结婚事,她问道:“师叔,您可查出杀手是派来的人?为何要杀我?”
赵澈:“……”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杀手,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归德侯演的一场戏罢了。
但他如果说出来,郁棠只怕不会遵循这门婚事。
赵澈的自尊和颜面更是不允许他将事实说出来。
男人沉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此事牵扯过大,本王会尽快查清,你不必操心,只需安心待嫁即可。”
郁棠:“……”
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与赵澈从相识开始,便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候,现在突然成了未婚夫妻,多多少少有些不不适。
赵澈看不到郁棠对婚事的热情,这种事逼不得,他自诩没有哪一点比不上陆一鸣的,总有一日,这小女子会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赵澈从袖中取出先皇后的私库钥匙,钥匙上系了红绳,他正打算给郁棠戴在脖子上,郁棠一惊,本能的往后躲。
却是被赵澈一把抓住:“你躲什么?本王难道现在就能对你怎么样?”
他即便有这个想法,也会继续忍着。他在她身上已经破例数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郁棠僵硬的站着,低头看着垂挂在脖颈上的钥匙。
她并不知这是何物,但对金银珠宝也没甚太大的喜好:“师叔,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师叔?
到了此刻,她还喊他师叔,喊白征时倒是一口一声的“情哥哥”!
赵澈有气撒不出,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男子低喝了一声:“你敢摘下来试试?!”
郁棠:“……”她便不动作了,就问:“这是什么?”
赵澈并未告诉她,这是他母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现在转交给了郁棠。
男人沉着脸道:“皇太后要见你,明日我过来接你。”
郁棠点头,皇家的婚事一惯复杂,况且赵澈的身份摆在这里。
接下来,两个人又开始沉默。
赵澈真想把郁棠拉过来,摁入怀里,然后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两情相悦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赵澈还是神色阴郁的离开了。
……
刚走出一品阁,他仰面望着苍穹,叹了口气,自言道:“她并不欢喜。”
这场赐婚,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欢喜。
红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炎帝赐婚之后,王爷又亲自过来提亲,如此重视棠姑娘,她为何还不欢喜?
……
白墨池和徐卫骞赶来时,赵澈已经离开了一品阁,看见一品阁后院堆着的檀木箱子,白墨池冷了脸:“晋王这就是提亲的?我才是棠儿的义父!”
徐卫骞也好不到哪里去。
古天齐是郁棠的师父,白墨池好歹也捞到一个义父的头衔,可是他呢?晋王是不是也应该孝敬一下他这个当岳父的?
古天齐见这二人如丧考妣,突然觉得赵澈也没那么讨厌。
最起码赵澈有眼光啊!
亏赵澈看出来他才是郁棠的亲爹!
古天齐收敛眸中喜色,道:“明日棠儿入宫拜见皇太后,理应也会见到她……”提及那个人,古天齐俊脸一红,动作言行皆变的有些变扭。
白墨池和徐卫骞对视了一眼。
淑妃深得炎帝疼宠,十多年来盛宠不衰,再者在机关大赛上时,郁棠已经露过脸了,如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棠儿到底是谁的女儿,大可直接去问那个人,但白墨池、徐卫骞和古天齐都知道,除非是那个人自己想坦白,否则谁也别想问出来。
……
次日,赵澈提前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品阁。
古天齐今日态度大变,暗暗搓搓在赵澈跟前道:“咳咳,王爷早就知道了棠儿的身世?”
扪心自问,赵澈十分排斥面前这厮是郁棠的生父,但如今他也查不出当年和淑妃**一场的人究竟是谁。
据他所查,那日在场的五人都笃定了自己曾和淑妃……
岳母何其奔放?
赵澈突然很不想让郁棠与淑妃结识。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本王的确早就知晓。”
古天齐搓了搓手,道:“王爷今日带着棠儿入宫,若是见到了那人,王爷能否想办法让那人知道郁棠的存在?”
赵澈挑眉:“本王为何要这样做?”
古天齐噎住:“……”他当然是要带那个人远走高飞。
只要有女儿在手,那个人说不定就会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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