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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情敌相见, 分外眼红。

    古天齐和白墨池二人, 才说了几句, 就已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古天齐一直坐在厅堂上首, 也没命婢女给白墨池倒茶, 试图从各个方面让白墨池难堪、下不了台面。

    这时, 一婢女疾步上前, 行至古天齐跟前,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

    古天齐闻言,眼眸一睁, 突然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直接无视白墨池的存在,径直往外走去,嘴里谩骂着:“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那登徒子太不将老子当回事了!”

    白墨池:“……”

    他眼睁睁的看着古天齐就像暴走的公鸡一样奔了出去。

    男人剑眉微蹙, 有种古怪在心头荡过。

    要知道, 古天齐天生反骨,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帝王, 他也是爱理不理, 这次却是突然收了一个徒弟, 还这样关心她……?

    白墨池对郁棠又有了几分好奇。

    换做旁的女子, 根本不会和陆一鸣提出和离, 更不会在遭遇那些事之后,还能如此肆意的活着。

    更何况,古天齐此人怎会好端端的收徒?

    ……

    此时, 赵澈就站在郁棠身后, 她身上披着一件滚兔毛边的小氅,从赵澈的角度低头去看,可以看见少女白皙纤细的脖颈之下,淡淡的小绒毛,十分可人。

    仿佛光光看着是不够的,让人很想用唇角去感受一下它们的温软和可人。

    棠姑娘不愧是他看上的姑娘。

    认真捣鼓机关时,也是这样的好看,两人离得很近,赵澈能闻到她身上的楚楚女儿香,有稚嫩的处子气息,让他沉迷痴恋,想要得到更多。

    古天齐急匆匆赶来,就看见赵澈躬着身子,那张可恶的脸几乎都要贴近郁棠的耳垂了!

    古天齐生怕恶狼叼走自家的小白菜,隔着数丈之远,就高唤了一声:“棠儿!”

    郁棠正沉迷小机关盒之中,听见声音,本能的转过头来。

    她这一动作,额头恰好在赵澈的唇边一擦而过。

    此时此刻此地,三人皆是一怔。

    古天齐真是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竟还是让赵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

    赵澈亲了他的崽?!

    古天齐只觉一阵怒火冲上了自己的天灵盖,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让人不得好死的一千种办法。

    对赵澈凌迟?

    活埋了他?

    或者,将赵澈绑入南风馆,让他备受凌辱而死?!

    而与此同时,赵澈的内心却是荡起了一层微妙的涟漪。

    曾经不懂美人的妙处,如今却是发现,哪怕只是与美人待在一处,稍稍一亲芳泽,也让人通心舒畅!

    他又亲了郁棠。

    这次是在两人都意识清晰的时候!

    赵澈挑眉,缓缓站直了身子,在郁棠不可思议的注视之下,男人蛊惑一笑:“棠姑娘,你这样做,会让本王误会的。”

    郁棠一惊:“……!!”

    她忙站起身,准备解释一下,谁知一个不留神,手中的小机关突然启动,从里面瞬间射出了几根微不可见的竹针,直直刺入了赵澈体内。

    赵澈小腹倏然一阵刺痛。

    “……”伤他哪里不好,偏生是那里?!

    郁棠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一幕,震惊之余,她微张着唇,表情有些无言以对:“王爷!你……你没事吧?”

    赵澈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事?

    他怎么就忘记古天齐的机关术有多么了得?!

    古天齐走了过来,见赵澈似乎伤及了某些重要的部分,他阴郁愤然的心情大为好转,他目光扫了赵澈一眼,温和的对郁棠说:“棠儿啊,你如何能伤了晋王殿下呢?若是伤了根本,那可如何是好?”

    言罢,古天齐又对赵澈说:“王爷,一品阁的柳姑娘精通歧黄之术,尽快让她给王爷看看吧。”

    柳如是曾是采花贼。

    年轻时候惦记过不世家子弟,有一次看中了古天齐,本想对他下手,却是反被古天齐擒住了,从此以后就成了他的仆从。

    把赵澈交给柳如是,不亚于是送羊入虎口啊。

    赵澈俊脸微沉,直接无视古天齐的挑衅,他和郁棠对视上了,试图让郁棠知道,她方才做了什么。

    郁棠心中愧疚。

    扪心自问,赵澈待她不薄。

    加之,赵澈本就患有隐疾,这次若是伤的更厉害,那她就是罪人了!

    郁棠忙道:“王爷,我并非有意伤你那……那处,还是让柳姨尽快给你查看吧!”

    天地良心,郁棠绝未多想,她只盼着赵澈无事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赵澈在她心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印象,但他对自己没有恶意,还三翻四次的救了她,郁棠自然不会恩将仇报。

    赵澈冷冷的哼笑:“本王当真心伤了!原来棠姑娘也这般不在意本王!”

    郁棠不明所以,她哪里不在意他了?

    若非是她并不懂歧黄之术,她定当亲自给赵澈查看身子。

    这时,柳如是扭着腰肢走来,她生的妩媚,娇笑起来,就连女子听了也招架不住。

    郁棠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赵澈阴郁愠怒的缘故。

    郁棠哑然:“……”

    赵澈盯着郁棠:“棠姑娘若是真有心,不如你帮我看看?”

    “还是说,棠姑娘介意?”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生与死,上次逃难时,是她先亲了他,也是她动手扒/光了他的衣裳,如今拜了师父,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把他赵澈当做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么?!

    未及郁棠答话,古天齐先暴躁了起来:“王爷这话成何体统?!棠儿如何给王爷看伤?!”

    郁棠发现古天齐气的想对赵澈动手了。

    她知道师父疼她,却不知师父对她的疼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郁棠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疼惜。

    郁棠撇了撇嘴,担心师父会和赵澈打起来,就劝道:“王爷,事不宜迟,还是先看看伤势吧!”

    她很着急。

    赵澈至今未曾娶妻,这万一影响了子嗣,害得他一辈子孑然一身、断了香火可怎么办呐?

    郁棠自问,她付不了这个责任!

    一旁的柳如是像是等不及了,若非是惧于赵澈的威名,她立刻就将人拉入屋内……

    “王爷,妾身定当好生照料你。”

    柳如是的嗓音娇滴滴的,美眸流转。

    赵澈瞬间黑了脸。

    但与此同时,他在愠怒之余,又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

    他的棠姑娘,即便是冷漠、无视,甚至排斥他,他都觉得无比可人。

    可换做是旁的女子,他只觉一阵厌恶,甚至恶心。

    论起相貌,柳如是也是风情万种,她付出全力的撩拨,却不及棠姑娘一个微不可见的眼神来的勾人。

    赵澈拧眉,这个认知让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棠姑娘,今日且随本王一道去王府吧,你该不会是忘却了曾经欠着本王的人情了?”赵澈对郁棠突然强势了起来。

    他想要她,想让郁棠成为了他的人,也只有他才能有资格站在郁棠身边,与她共赏花开花落。

    赵澈不信什么来日方长。

    人生苦短,该是自己的,就要趁早夺到自己身边来!

    郁棠怔住。

    她倒是忘却了那件事。

    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既然欠了赵澈的,自然要还,而且赵澈今日被她所伤,若是不能得知赵澈无恙,她也委实不放心。

    郁棠看向古天齐:“师父,徒儿的确是该去一趟王府。”

    古天齐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脸上的表情微妙的抽了抽,终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他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他是那样的温和慈爱!

    “好,为师命人陪你一道去,两个时辰后你定要回来,否则为师会不放心的,为师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这话时,古天齐瞥了一眼赵澈。

    郁棠:“……”

    赵澈依旧直接无视他。

    就这样,几人一道离开了后院。

    赵澈忍着腹部刺痛,额头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此时,白墨池尚未离开,赵澈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位大梁权臣。

    感觉到赵澈的目光热切又专注,白墨池身子一紧。

    坊间传言赵澈不好女色,而他自己也因着无心娶妻,被误会过是那条道上的人……

    赵澈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白墨池:“……”

    小片刻之后,赵澈收敛了锐利的目光,但又在古天齐脸上扫了一圈。

    是以,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了。

    棠姑娘和这二人丝毫不像,那就好……

    可问题来了,徐首辅和北燕帝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赵澈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眼下只有等到机关大赛,让郁棠亲自面圣,洗脱冤屈,再彻底和陆一鸣和离。

    届时郁棠又是一个未嫁的姑娘,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提亲了。

    无论如何,先把人娶回王府再说!

    “这么巧,晋王殿下也来了?”白墨池明知故问。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赵澈对郁棠格外不同,此事就连陆一鸣这个当夫君的都制止不了。

    赵澈担心自己的腹部伤势,无心与白墨池周旋,道:“本王与棠姑娘还有事在身,白大人请自便。”

    白墨池:“……”

    说得好像一品阁是他的地盘一样?!

    白墨池本不欲和赵澈起罅隙,就在正要移开视线时,他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郁棠脸上。

    郁棠也回望了过去。

    这时,古天齐不偏不倚的挡在了二人之间:“棠儿,你速去速回,为师今日还有几个重要的东西没有教授给你。”

    郁棠点头:“嗯,师父,我省得了。”

    古天齐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郁棠,胸膛仿佛被一股暖流塞的满满当当。

    没有一丝丝可疑,没有一点点顾虑,郁棠一定是他的女儿!

    古天齐的小动作都被赵澈看在眼里。

    于是,他火速带着郁棠离开了一品阁,柳如是也跟了上来。

    这是古天齐同意赵澈带走郁棠的条件,郁棠身边必须有人跟着才行。

    赵澈内心冷笑,他若是想要谁,谁又能挡得住?遂吩咐马夫开始赶车。

    白墨池也离开了一品阁,他骑在马背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晋王府的马车,脑中浮现出了郁棠的样子。

    越想,眉头蹙的越深。

    ……

    回到晋王府,赵澈先让郁棠去了书房誊抄经书,他则宣了奎老入寝房查看身体。

    奎老掀开赵澈的中衣,被自己看见的一幕吓了一跳:“王爷!这、这是谁人所为?真真是歹毒至极,再偏差寸许,王爷可就……”

    奎老没继续往下说。

    整个晋王府,无一人成婚,他们可都盼着王爷先一步开枝散叶呢!

    赵澈沉着脸,他坐在圈椅上,看着奎老一根根拔出腹部的竹针,道:“是棠姑娘。”

    奎老:“……”

    老人家手一滞,好在医术精湛,也不至于当场失态,忙改了话锋:“棠姑娘下手精确,并无伤及王爷要害,王爷大可放心,看来棠姑娘心里还是在意王爷的。”

    说着,奎老偷偷瞄了赵澈一眼,却见赵澈俊脸阴郁,甚至有些可怖。

    奎老:“……”下回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伤口处理好,奎老捧着数十根竹针给赵澈过目。

    赵澈只是看了一眼,就挥手让奎老拿下去。

    他绝对不能再被郁棠伤第二次!

    她今天刺了他这样多针,日后他一定会让她加倍还回来!

    “吩咐下去,命人开始修葺王府,请最好的工匠,务必在半年之年按着本王的图纸,将王府归置好。”赵澈没来由的道了一句。

    奎老有点懵。

    好端端的,修葺王府作甚?

    三年前,赵澈从北燕归来,晋王府已经修整过一次,眼下根本无需重新修建。

    难道是为了成婚所用?

    可眼下王爷和棠姑娘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爷是不是太心急了?

    ……

    书房内,柳如是看着郁棠认真誊抄经书的模样,不由得唇角抽了抽。

    棠姑娘的确是个聪明机智的人物,那样复杂的机关,她只要看一次就能记住,怎的到了男女之事上,她就是一窍不通?

    晋王殿下哪里是需要郁棠抄经书?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以郁棠的这点悟性,迟早会被晋王吃干抹净。

    一想到古天齐日后“痛失”爱女之后的惨痛处境,柳如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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