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没有再多说什么,有捕快在场,说多了不好,所以她只顾给谢云谨包扎伤口,并不再多说什么。
谢云谨见她不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担心“娇娇,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小心。”
陆娇根本不理会他,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治疗病人的大夫一样。
谢云谨不安了,伸出手扯了陆娇的衣袖一下,见陆娇没理他,又扯了一下。
陆娇心里来了气,清理伤口的时候,故意用力的按压了一下伤口。
谢云谨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清俊微白的脸上,冷汗都沁了出来。
不过他咬牙一声不敢吭,谁叫他犯错了呢。
娇娇出出气也行。
陆娇见他这样,倒不忍心再生他的气了,没好气的说道“以后遇事多想想你儿子,若是让你儿子知道你又受伤了,回头得担心死,难道你不知道那四个家伙就是操心的命。”
谢云谨立刻低头认错,就像个小学生。
“是我错了,以后一定改。”
“下次坚决不会再犯了。”
“我以后远离坏人,保护好自己,坚决不让家人担心我。”
房间里,除了谢家的下人外,还有两个捕快,两捕快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见到这样的谢秀才,不是说读书人都很清高,不屑一顾吗?这谢秀才真是颠覆了他们以往对读书人的形像。
谢云谨压根不理会两捕快的诧异,有什么比让娘子不生气更好的事呢,只要她高兴就行。
陆娇听了谢云谨一迭连声的保证,也不好再不依不饶的,毕竟还有外人在场呢。
“行了,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我记住了。”
话落,某人委屈的望着陆娇“娇娇,我手臂疼。”
“活该。”
陆娇收拾药箱,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谢云谨,掉头问他“真的很疼吗?”
如果疼得厉害就吃颗止疼药。
谢云谨只是为了让陆娇心疼她,并不是真的疼得无法忍受,自从断腿瘫痪在床后,他的忍痛能力也增加了不少,这点疼痛根本不是事儿。
他这样叫,只是为了让陆娇看在他受伤一次后,不要太生气,本来还想借机讨个亲亲的,但现在有捕快在场,只能算了。
谢云谨满心遗憾的摇头“没事,我能忍。”
陆娇望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色还行,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县衙一趟吧。”
“好,有劳娇娇了。”
谢云谨高兴起来。
陆娇陪他跟着两个捕快,一起前往县衙。
虽是半夜,但胡县令还是升堂问案了。
张家那边张碧烟也被人请了过来,本来是连张家老太爷一起请过来的。
不过张老太爷嫌丢脸,让张碧烟一个人过来处理这件事。
大堂上,李文斌正跪着,嘴里的汗巾也被赵捕头给取了出来。
此时的他分外的狼狈,同时后怕不已。
他杀人被抓了个现形,是要被判刑的,还有他秀才的功名会不会被革除。
李文斌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吓哭了,在大堂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恐惶。
他本来就长得憨厚,此时一哭,倒叫人心生不忍了,觉得这人太可怜了。
堂上胡县令却半点不同情他,一来李文斌是张家的孙女婿,光这一点就让胡县令讨厌。
二来李文斌杀的还是谢云谨,云谨可是他的幕僚,还是他未来的大腿,现在他竟然伤了他的大腿,胡县令表示不能忍。
“李文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持刀杀人,本县绝不能轻饶了你。”
李文斌大哭,正好谢云谨和陆娇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妻子张碧烟。
李文斌顾不得理会张碧烟,掉头就朝着谢云谨磕头“云谨,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因为嫉妒眼红你,冲动的想刺你一下,其实我并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云谨,我们多年的好朋友关系,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真的没有想杀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李文斌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想杀谢云谨。
谢云谨扶着陆娇的手,虚虚弱弱的从堂外走进来,一路走到李文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呵呵,李文斌,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这样巧舌如簧的辩驳,我得承认我是看走眼了。”
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人真的不可貌相,不能单凭相貌而断定这个人是好是坏。
以后他若是考上科举,做了官,一定要牢记这个教训。
“你害我不是一次了,四年多前,你给我下药,几个月前,你指使人撞我。”
谢云谨说完,不想再和这个人攀扯,掉头望向上首的胡县令说道“县令大人,我有人证证明这人四年前指使人给我下药。”
上首胡县令立刻挥手“带人证。”
谢云谨立刻掉头望向后面的林东,林东飞快的走出去,很快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正是柳世仁。
柳世仁神容落魄,最重要整个人瘦得跟根竹竿似的,穿着宽大洗得发白的长衫,一看就是混得极不好的样子。
他一出现,李文斌脸色就不好看了,他阴沉着脸朝着柳世仁叫道“柳世仁,你竟然敢回来?你还敢回来。”
柳世仁生气的走过来说道“我怎么不敢回来,你害人,为什么我倒不敢回来,当初我替你顶了这罪,是因为你是张家女婿这身份,现在看来张家并不看重你,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柳世仁说完掉头就望向上首的胡县令,指着李文斌说道“这个人四年多前给谢云谨下药,让我顶替说是我给谢云谨下药的,事实上下药是他指使人做出来的,不是我。”
李文斌咬牙扑向柳世仁“你胡说,是你不是我。”
上首胡县令脸色阴沉的冷喝道“住手,这是县衙大堂,不是你家,若你再胆敢闹事,就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必成重伤,李文斌立刻回身安稳的跪好,又开始哭起来,不过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他能指望的就是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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