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婵玉掣出了调鬼令。
调鬼令本就是袁战交给她看家护院用的,迄今为止,还是首次。
刚一展开,就在三人脚下,准确的说是在婵玉的脚下,如喷泉一般涌出滚滚的黑烟,接着阴风呼啸而起,瞬间弥漫整个院落。
氐人男子首当其冲,猝不及防之下,被第一批走出来的阴兵当头砍死,然后阴兵越出越多,排着整齐的队列朝老头和另外一名氐人走去。
老头见势不妙,转身就走,来到院门前面却被猛烈的阴风阻住,风中就好像有十几个人在撕扯他的衣袖一般,始终无法迈出一步。
老头是仗着他几百年的修为跟阴风抗拒,勉强还能站住。
身后那一名氐人男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是强撑了两步,便被阴风架起,倒退了回去。
人还没有落地,几十把大刀长枪就已经劈、砍、捅、挑,全都招呼到他的身上。
男子长声惨叫,死于非命。
老头听到叫声,百年修为也变得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多留哪怕一秒钟了,连忙伸出手指,一口咬破,快速在手心里写了一个破字,嘴里念念有词,扬起手掌对着门口拍下。
嗡的一声,阴风里面传来鬼兵呼号之声,聚起的风墙被他这一掌破开一个口子,露出前面的大门。
老头连忙低头弯腰,嗖的一下,从洞口里面钻出去,到了门外也不敢再停留了,撒腿狂奔,一点儿颜面也不顾了。
婵玉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从两个氐人惨死,到老头逃走,竟忘了收兵。
直到杨艳无力的推她一下,低声道:快收了!
婵玉这才发现,院子里的阴兵越来越多,快要达到上百个了,前头部队汇集到了洞口那里,如果再不收兵,恐怕也要从洞里钻出去了。
连忙展动调鬼令,按照背面法诀指示,对着众鬼一指,大声道:收!
收字刚一出口,阴风开始掉头,裹挟一众鬼兵,如同一缕轻烟般飞进令牌里面,很快就全都消失不见。
等到小院重归平静,婵玉拍拍心口,惴惴的吐出一口气。
杨艳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坐倒在地上。
婵玉吃了一惊,连忙把她抱进屋里,放到床上,询问如何祛毒。
杨艳摇头不语,在她的帮助下盘膝坐下,两手掐了个法诀,眼睛一闭,进入修炼状态。
华宁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拉着婵玉出来,要她去找袁战。
可是袁战临走前嘱咐过,要她务必看好她们两人,现在杨艳又中毒受伤,她怎么能扔下她们出门去找袁战呢。
两个女人只急得在廊下走来走去,一点儿办法没有。
袁战可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儿,到了廷尉寺以后,被请进一间偏房,好茶好烟伺候着,就是不见廷尉召见。
实在憋不住了,就问:我说两位大哥,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两个尉官面面相觑:我们也不知道啊,得看大人什么时候忙完。放心吧,已经报给大人知道了,你啊,稍安勿躁,慢慢等吧。
看两人也挺客气,袁战只好耐着性子等候,免费的香茶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几碗。
眼看就要中午了,袁战眼珠一转,笑道:两位大人,上次卫其卫大人一案,凶手可抓住了?
尉官冲他翻了个白眼,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不知道。
袁战点点头道:我觉得也是,廷尉寺办案,那效率,绝对不是吹的,跟校尉府比,一比十。
尉官好奇的问:谁是一,谁是十啊?
袁战道:当然是校尉府十,廷尉寺一了。
尉官腾一下站起来,怒道:袁仵作,你说什么呢,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
袁战面无惧色,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才说校尉府办十个案子,你们廷尉寺也办不了一个,我在夸你们清闲呢。
另一名尉官也一拍桌子,喝道:仵作,这里是廷尉寺,不是你们校尉府,休要胡言乱语,否则大人来了,可禀你一个忤逆不驯,到时治你的罪,可不要后悔。
袁战依然不惧,回怼道:聊天嘛,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喜欢听,二位可以把耳朵捂上。再说了,都是吃公家饭的,相互拆台有意思嘛,万一哪天风水轮流转呢,咱也不能见风使尽舵吧。
两尉官对视一眼,坐着那个嘿嘿一笑,道:你不就是想走吗,明说就是了。
袁战赶忙站起来,对他一抱拳,道:我现在可以走吗?
尉官故作沉吟道:大人午饭前是来不了了,要不你先回吧,午后再来听训。
袁战道:多谢。
便离开了廷尉寺,朝家奔去。
刚一进家,就被两个女人给围住了,尤其华宁,不分轻重缓急,叽叽喳喳要给他讲个详细,连忙大叫了一声,等她闭上了嘴巴,这才问:杨艳呢,怎么样了?
婵玉连忙指了指房间。
袁战走进房间,拉过她的腕子一切,眉头顿时紧锁。
氐圣祖豢养的毒物远非普通毒物可比,不但毒性霸道无比,传播速度也是极其迅速,又耽误了这么久,毒性已经侵入杨艳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
一句话,杨艳已经生死悬于一线。
这还是她反应迅速,及时封住了气血上行的线路,迟滞了一些时间,否则袁战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为今之计,还是先从清除血管内残留的毒素开始,一点一点儿的往外拔毒了。
银蟾抵上杨艳的心窝,袁战道:你忍着点儿。
手上用力,将银蟾插进她的心口,尖端刺入心肌半寸,开始引流毒素。
银蟾祛毒有神效,不一会儿,原本银色质地的鉴身已经变得如墨汁般乌黑,又过了一会儿,尖端有墨滴凝聚,即将滴落。
袁战命婵玉取来铁盆,里面盛上清水,将墨滴接到水里。
只是一滴,整盆水就变成了墨水,还散发出一种令人闻之作呕的腥臭气味儿。
婵玉见状又去端了一盆清水,两个铁盆交替接取毒液,接了又盛,盛了又倒,忙个不停。
接了大约得有二三十盆水,银蟾终于又变回银白带红,血管之中的毒素清理干净了。
袁战连忙取出十几颗阴蚀果,不要钱似的全都塞进杨艳的嘴里,这才轻轻拔下银蟾,扶她躺下。
杨艳全身气力都被拔干了一般,在阴蚀果能量的支撑下,睁眼看了袁战一眼,然后昏沉沉的闭上眼睛,竟睡着了。
袁战拉过她的手腕切了一下脉博,拉过被褥给她盖好,出来又问:你说是氐人圣祖下的毒?
华宁道:是。就是他。
袁战道:他跟蛇王,就是氐人**师,什么关系?
华宁道:不知道。就是一个干巴坏老头,还叫嚣着要把艳艳姐和玉姐给抓走呢,幸亏玉姐叫出来许多那个东西,才把他吓跑了。
婵玉这才过来,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又取出调鬼令。
袁战低头想了想,吩咐二女照顾好杨艳,就又出门了。
他要去找氐圣祖,在此之前,先得去会一会廷尉寺两个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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