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对……
顾荷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就算是在家里,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曾经有一个人,让她觉得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头顶遮风避雨的天。
无论她做了什么,那个人都会原谅她,为她善后,为她处理好一切,考虑到她不会考虑的一切,为她规划长久的未来……
只要呆在他身边,她就无需考虑一切。
顾荷大喜之后就是巨大的落差,空虚。
她在哪里都不会有安全感。
因为她最憎恶,也是最让她觉得安全的人,已经死在了那个雪地里。
他的血溅在了她的脸上,还是热的,那点热,就是那是那个冬天最暖的东西了。
顾荷怔怔的落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都流干了。
顾俭忙,毕竟是大选之年,他作为傅玉堂的得力助手,忙得要死。
他正要去书房,顾荷拼命擦了擦眼泪拉住顾俭,她哽咽:“爸,我还是害怕,您别走,您一定要牢牢的看着我,你一定要确保我是平安无事的……”
再也没有一个人,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也会为她做好一切。
顾荷紧紧攥着顾俭:“爸,你给我一点安全感……”
“好好好”,顾俭示意江鸣音,“去帮我把书房的笔记本和左手边的文件都拿过来,谢谢。”
江鸣音欲言又止,转身出去。
顾荷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看着顾荷单薄苍白的睡颜,顾俭叹息。
她到底是怎么了?
…
顾俭把车开进卓园,先去看了乔西。
晚上十点钟,乔西这时才一脸疲累的从实验室出来。
看到顾俭,她抬了抬眼皮,话也没说。
顾俭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进了屋,乔西吃饭,问顾俭:“你吃点儿吗?”
“啊?”
顾俭其实不是真的想来打扰乔西。
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知道乔西心情不悦,不想让她烦心。
但这是顾荷的意思。
去看乔西,才显得他来的正常,不会惹人怀疑。
顾荷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仿佛是被害妄想症一样,谁都不信任,一定要把自己牢牢的藏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查到她的蛛丝马迹才行。
顾俭本就心思不属,听到乔西竟然问他吃不吃,不由得惊得愣住了:“啊?”
“看你好像很不安的样子”,乔西动动唇角,“吃点儿东西压压惊也是好的。”
顾俭心一跳,摸了摸脸:“我看着很不好吗?”
“也是,闺女失踪不见人影,任谁都会心情不好吧”,乔西招呼文姨,“给顾先生添碗饭。”
顾俭食不下咽,味同嚼蜡,现在细想才处处都是疑点,处处透着诡异。
他抬眸看向乔西,发现乔西竟然也在看他。
乔西的眼睛本来就大,一双黑到泛出钢蓝色的眼珠子直直看着人的时候,难免让人有些悚然。
顾俭吓了一跳:“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做人真的很失败”,乔西冷漠的评价他,“真的,你的人生就死一团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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