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问小希:“你没有上学吗?”
小希摇摇头:“爸爸说明年秋天,就送我去上学。”
“那爸爸每天工作,你都是自己在家里吗?”
建筑工人通常都是赶工期,工作时间长不说,也没有什么假期。
小希低下头,声音低了很多:“爸爸每天给我早上会给我做完饭才走,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我会刷完刷锅,洗衣服,打扫我也会……”
卓司洺拧眉:“所以你就没有出来过吗?你妈妈呢?你没有奶奶爷爷外公外婆什么的吗?”
“……”
卓远声伸手,试了试角度,“啪”一下打在卓司洺后脑勺上:“闭上你的嘴。”
小希声音更低了:“我没有妈妈……”
卓司洺:“……”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
小希眨去眼底的湿润,意识到自己让大家都不自在了。
他又努力扬起笑脸:“其实我会吹笛子的,我爸爸教我的,我还会唱歌,爸爸说我以后可以当大歌星,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
回去的路上。
卓司洺开车,卓远声和乔西坐在后面。
乔西托着腮望着远方。
参与进别人的人生里,就要体会别人的辛酸与无奈。
她在脑海里想象着陈力疼得满头大汗,脚步鲜血淋漓,承受着别人怜悯的视线,还要在公交车上还要安抚儿子的场景,幻想着小希才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日复一日重复蜗居的孤独与寂寞。
卓司洺提议:“要不我们收养他吧。”
“哦”,乔西淡淡回应,“明天再来个小二,你也收养,后天再来个小三,你也收养,大后天再来个小四,你也收养,你野心还挺大啊,想当全国人的爸爸!”
卓司洺:“……”
卓远声握住乔西的手:“归根结底还是Y国太穷,人口又多,福利不能兼顾到最底层,光是普及全民医保就已经很吃力了。”
乔西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穷。
医院向来是人间“炼狱”。
有希望也有残忍。
他们今天只看到了陈力一家,其实重症监护室,还有更多人因为癌症失去生命,因为付不起高价的药费而倾家荡产。
而陈力一家还是幸运的,在更偏远的大山里,还有人过着刚刚脱离封建时代的生活。
乔西伤春悲秋了一会儿,而后问卓远声:“仿真犬做的怎么样了?专利都申请了吗?有遇到技术难题吗?解决了吗?成本价核算出来了吗?”
“一堆问题,主要还是技术难关,技术部已经将问题都列出来了,就等着你去解决。”
乔西点点头。
忽然觉得顾荷真烦。
正经的事情都做不完,新药研发出来还得经过人体实验才能上市,到时候如果真的问世,定价又称为大问题。
抗癌药物定价贵是因为要均摊研发成本,而在乔西这里,研发成本几乎为零,
到时候售价几万一盒的抗癌药物,在她这里被定为白菜价,那么势必要掀起一轮腥风血雨。
首先国内专卖进口药而发家的公司要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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