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曦伸手捧住他的脸,真心实意的夸赞道“不愧是我的夫君。”
陈弃笑起来,把她揽入怀里“行了快睡吧。”
过了一段时日,陈弃商量着将阿宁立为太子。
李兰曦没有什么异议,两人就这么决定了,文武百官都纳闷,皇上这还没三十呢,就这么立太子,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阿宁当了太子后,深切的意识到当太子比当皇子威风多了,整天走路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气的李兰曦不行,说他一句小家伙就回怼“我是太子。”
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其他话了。
李兰曦想改掉这个臭毛病又无可奈何。
直到听说他调戏一个小姑娘,说让那小姑娘给他当太子妃,小姑娘吓哭了。
李兰曦冷着脸教训阿宁。
阿宁不听,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身坏毛病。
李兰曦动了胎气,躺在床上不敢动弹,陈弃赶过来,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
阿宁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闯祸了,缩在墙角站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跟我出来。”
李兰曦知道陈弃要教育阿宁,但是没想到陈弃直接把阿宁打了一顿,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打屁股。
阿宁自尊心碎了一地,哭着挣扎,可是他平常不好好练武,陈弃一只手就能捉住他。
阿宁扑腾着,然而无济于事。
哭声将里面的李兰曦都给惊动来。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啊。”
李兰曦想要拦住,白露奉命拉着她,不让她过去。
阿宁嚎啕大哭,站在屋檐下,眼睛红彤彤的。
“知道错了吗?”
阿宁点点头。
“去给你娘道歉。”
阿宁乖乖走过去。
“娘,我错了。”
“好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听见了。”
阿宁声音低低的。
李兰曦揉揉他的脑袋。
陈弃让她扶她回去躺着,连拖带拽的将阿宁给带走了。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阿宁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他,生怕他再打自己一顿,丢人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都怪那群人,天天在他耳边说,太子咋咋咋。
“父皇,爹,我错了。”
陈弃没说话,转身拿了药箱过来,“脱了裤子,爬床上去。”
阿宁从小就机灵,一听这话就知道陈弃要给他上药,连忙说“父皇,让宫人涂药就行。”
阿宁以为自己长大了,是个男子汉,自从进了皇宫以后,他洗澡都是一个人。
“废话什么?趴着去。”
阿宁乖乖脱了裤子。
陈弃将拿药膏抹上去一点,阿宁就疼的缩了一下。
“疼你就说。”
阿宁咬着唇不吭声,明明疼的厉害,死活不喊一声。
李兰曦不知道陈弃是怎么教育阿宁的,自从那次过后,阿宁再也不犯了。
倒是朝堂有件事闹得不可开交,言官谏言陈弃应该选秀,充盈后宫。
毕竟如今皇后有了身孕,不能伺候皇上,一些官员蠢蠢欲动,联合上书,那架势必须得让陈弃迎接新人入宫不可。
“陈弃答应了?”
李兰曦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白露。
白露眼睛转了转,“咳咳,诸位爱卿这是逼着朕纳妾啊?不如这样吧,这个皇帝朕不当了,你们爱谁当谁当,怎么样?”
她故意粗着嗓音,学着陈弃的语气说话。
李兰曦都能想象的到陈弃坐在龙椅上睥睨天下的气势,他一般真的动怒反而不会表现的很明显,只会漫不经心的在话语上威压。
后来那些大臣通通不说话了。
陈弃疾步而入,便听见主仆二人正在说笑。
“白露,你先出去。”
白露退出去,随手给两人关上门。
“我想好了,不当皇帝了。”
他拉住李兰曦的手,低声说。
“你别吓我。”
李兰曦一惊。
陈弃不是跟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
“我再教阿宁两年,就扶持他登基,我带着你和孩子出去游历。”
李兰曦咋舌“阿宁再过两年才八岁。”
陈弃这也太狠了吧,而且他就这么放心阿宁?那些官员会同意么?
陈弃自然知道这件事很艰难,但是他这一路遇见那么多,不也一样走过来了么?
“你放心,我会让谢凌一和萧羌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李兰曦还是觉得虚的慌。
陈去将他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他这一生的目标其实就是为了报复陈齐两国,如今陈齐合二为一,他又坐上九五之尊,已经算是完成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陈弃看来,最重要的就是李兰曦,李兰曦之所以留在宫里,还不是因为他坐上这个位置,但是他心里很清楚。
李兰曦不是那种甘愿一辈子待在深宫里的女人。
他愿意为了她的开心离开这里,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李兰曦有些不安,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完成。
要考虑的因数太多了。
“别担心。”
陈弃将人搂紧怀里。
李兰曦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然而那些大臣的女儿生出各种法子靠近陈弃,意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陈弃千防万防,还是没躲过其中一次。
李兰曦没有办法为他缓解药性,陈弃在冷水里泡了两个时辰,次日得了一场风寒。
陈弃又怕病气过给她和孩子,搬到侧殿去住。
李兰曦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也知道他为朝上的事殚精竭虑。
原本想处置那女子,只是那女子是重臣之女,只能不轻不重的处罚一番。
又隔了几个月,在一次宫宴上,那女子明里暗里的意思都在贬低她,说她拖累了陈弃。
李兰曦也不是甘愿被人欺负的,反击一通扬长而去。
然而她很清楚,那女子不会就这样放弃,肯定会再来的,就算她解决了这个,只要陈弃的身份是皇帝,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扑过来。
李兰曦原本还在规劝陈弃不要冲动,但经过这一遭,发现还是离开比较舒服。
彼此都能轻松自在。
“阿宁,你想不想当皇帝?”
这件事陈弃跟阿宁说过。
阿宁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娘亲,你们就要走了吗?你不要阿宁了?”
短短两句话问的李兰曦心尖一颤,她闭了闭眼,伸手抱住阿宁。
“娘亲不会不要你。”
陈弃站在门口,正巧听见这句话。
当天晚上,他约了谢凌一喝酒。
他主动约人,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毕竟是他师弟,谢凌一便去了。
酒至半酣,陈弃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谢凌一本来都快喝醉了听见这话猛的清醒起来。
指着自己说“你想让我当皇帝?”
“不是,你有没有搞错?我不会啊。”
陈弃低声道“我也不会。”
还不是照样坐到了这个位置?
更何况谢凌一不可能没想过。
任何一个曾经落魄过想要站起来的男人,都会幻想自己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掌控别人的生死,而不是被人打压嘲笑。
谢凌一确实心动了,但是这事听起来就像陈弃坑他一样。
谁会放着好端端的皇帝不做出去浪迹天涯啊?
二人讨论到深夜,陈弃没花说了,这才让人出宫,嘱托他好好想一想,别着急拒绝。
陈弃相信,谢凌一若是召唤他师父回来扶持他,一定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
陈弃当初之所以拜齐国国师为师,就是相信他的本事。
李兰曦对此一无所知。
一晃过去大半年,李兰曦生产这日,下了好大的雪。
陈弃守在床边不肯走,生怕她像上次生阿宁一样没了半条命。
握着她的手不顾阻拦。
李兰曦这次生产十分顺利。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在宫殿上。
耳畔传来一阵嘈杂的欢喜声。
“恭喜皇上,是个小公主。”
“恭喜皇后娘娘。”
李兰曦疲惫的闭上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襁褓。
小姑娘还没张开,皱巴巴的一张脸,头光溜溜的。
李兰曦看着,内心一片柔软。
陈弃父子二人围在床边,脸上都挂着笑意。
“我就说,是妹妹嘛。”
阿宁见她醒来,咧嘴一笑。
李兰曦轻柔的嗯了声,眼睛看向陈弃。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阿宁的名字是李兰曦取的,女儿的名字她想让陈弃娶。
“落雪吧。”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屋内碳火烧的旺盛,处处暖烘烘的,这样看雪景,别有一番意境。
“陈落雪,好听。”
李兰曦笑了笑。
陈弃握住她的手。
“辛苦你了。”
李兰曦摇摇头。
她发现这次生完落雪以后,陈弃对她紧张兮兮的,时不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那里不舒服。
李兰曦对此很是不解。
后来嬷嬷告诉她,陈弃知道她生完阿宁后生病的事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
当时主要就是很多事情堆积到一起,加上她怎么哄阿宁都哄不好,每天都能听见他的哭声,累积到一块儿便有些受不了了。
这件事在陈弃心里始终过不去。
等个他回来用膳的时候,李兰曦拉住他都衣袖,轻轻的晃了晃,问了这件事。
“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明天会更好,以后也会更好。”
陈弃伸手抱住她。
关于让谢凌一继承皇位一事,他答应了。
只是不能急于求成。
陈弃暗中帮着他拉拢朝上的官员。
笼络势力收复到谢凌一手里,为退位提前做出打算。
一年后,皇宫遭遇了刺客,帝王陈弃危在旦夕。
陈弃以深中剧毒之名退位让贤,传位谢凌一。
没过多久,陈弃消失在齐国。
而一座四面环水的小山庄里,多了一户人家。
溪流顺着山脉蜿蜒而下,一棵柳树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手里抓着衣裳正在清洗。
她梳着妇人发髻,穿着洁白的裙子,阳光落在脸上,照得那块肌肤如美玉一般。
正是李兰曦。
“娘亲!”
陈砚宁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李兰曦回眸一笑,哎了一声。
远远瞧见陈砚宁跑了过来,他今年个子长高了一大截。
陈弃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见她在洗衣裳眉头一皱“不是说了衣裳交给我来洗么?”
李兰曦笑了笑“这不是落雪睡着了么?”
陈弃见她拉起来,裹着帕子给她搓了搓手。
“你等一下,让我来。”
说着,人已经蹲下来搓衣服。
李兰曦看着他的后背,目光逐渐温柔。
阿宁拽了拽她“娘亲!”
李兰曦低头看他。
“爹爹说过几天带我们去玉容山看雪。”
李兰曦蹲在陈弃身边,看着他动作飞快的将衣裳拧干。
“落雪能去吗?会不会冻坏。”
李兰曦如今要照顾落雪,生怕自己照顾的不好,一点错都要避免。
“那酒不看雪了,去看蓝颜花吧。”
李兰曦之前看过,但陈弃说以前的陈国有一座山,到处都是蓝颜花,十分壮丽。
一家人说走就走,第二日便坐着马车朝陈国走去。
这里虽然有陈弃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毕竟是他的家乡,在陈国和齐国合二为一后,陈弃也没让人将陈国给毁了去。
马车缓缓行驶国柱街,李兰曦抱着落雪,透过阿宁掀起的车帘看着外面的热闹辉煌。
落雪也好奇的盯着外面,嘴巴流出口水来。
经过一家包子铺,阿宁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爹,我想吃。”
以前有什么事都是找他娘,后来发现他娘也得找他爹,后来阿宁很聪明的换了人。
陈弃和李兰曦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小祖宗,等着。”
陈弃下去买包子。
等到了陈弃说的那座山,夕阳已经落下,天空晕染成血橙色,与碧蓝的天色交映,一片蓝颜花田如同画卷展现在眼前。
阿宁惊奇的睁大眼睛,挥了挥胳膊跑过去“好美啊。”
“你跑慢点!”
陈弃跟上前。
李兰曦抱着落雪,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陈弃走了大老远,感觉她没跟上了,转身朝她挥挥手。
李兰曦看着他们站在远处等待自己的身影,又低头看看怀里揪着她发丝玩儿的落雪。
不由得眼眶发热。
她在各个世界孤零零的游荡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个家。
他们游历了大江南北,终会有一日疲惫时,回到他们的来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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