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句，曹将艇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笑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孙沁她有病的，那个男女朋友不亲亲，抱抱，她连我的手都不愿意牵。”
“亲亲抱抱？”
“阿姨，你也不用这种表情吧，我们懂法律的，肯定不会那个啦，不过谈恋爱亲亲抱抱肯定是有的，有开放点的女孩让你摸摸也没什么！”
律俪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十多岁的小毛孩口中讲出来的，皱眉道：“就因为人家自爱，你就说别人有病？你有没有欺负过她？”
“自爱？”
曹将艇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捂着肚子说道：“阿姨，你是没看到她在小卖铺看片子的样子，两只眼睛瞪得笔直，眨都不眨。”
“片子？ 什么片子？”
“你都是警察了，这个还需要我直说吗？”
律俪觉得跟他有些聊不下去，吸了口气道：“她为什么自杀？”
“自杀？她不是被意外溺亡的吗？”
男孩收了笑意，十分惊恐，不像是装的。
“她是自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分手前都发生了什么？”
曹将艇沉默了，似乎在回忆那些过往，看样子这个那男孩坏是坏，起码的分寸他还懂，所以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半响他才红了眼睛问道：“阿姨，你没有骗我吧，她真是自杀的？她.....她胆子这么小，她怎么敢的？”
律俪见他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点点头道：“我确定她是自杀，而且之前她想要活过，她跟一个叫佩兰的女警打过电话。”
“佩兰姐，我认识她啊，她来过小卖铺的，还拜托我和刀疤王照顾她，当时我就说了，刀疤王都不算人，小沁子还是我自己保护就好。”
“为什么让你保护？”
“还不就是那些女混混，跟她要钱，被佩兰姐看到了，但后来刀疤去说了，她们也不敢找她麻烦的，她为什么要死？”
说完自己又叨叨道：“分手也是她同意的，她说永远都不可能给我拥抱......我当时以为她喜欢女人。”
“你说她看片子是什么情况？”
“有一会刀疤说新片子到了，让我们去看，没想到她也来了，刀疤不知道她单纯，以为她跟那些女孩一样，就把她放进来了，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没想到她进去后眼睛都没有眨过。”
律俪知道那是受创后遗症，但此刻也没法说。
只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她问我是不是对喜欢的人都要这样？我就说是啊，但我们要先牵手手，举高高，成年了就可以了。”
“之后她对我就躲躲闪闪的，也不跟我去小卖铺了，以前都不交朋友的，后来还跟女孩子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们知道她是我罩着的嘛，我也放心没有多关注她。”
“然后呢？”
“后来有一次我们班体育课，我去刀疤哪里，刀疤跟我说小沁子在里面，我进去一看，她竟然又在看片。”
“反正哪次之后我觉得她挺不正常的，她也不找我，我们就没怎么联系，再来后有个新妹纸给我写情书，我就说跟她说一声，不然要脚踏两只船了，我说分手的时候她挺正常的啊。”
律俪顿了顿，半天没有说话。
她抬头去看男孩，阳光，秀气，声音清脆，性格开朗，是个女孩子都会特别喜欢他的吧。
“她很喜欢你吧......”
律俪说完，没等男孩回答，起身离开。
受创后遗症，严重的只要看到相似的场景人都会昏厥过去，可是女孩以为男孩喜欢，她一次一次逼迫自己去适应，去流血。
痛苦又迷茫的时候，想让有权威的佩兰给她一句话。一个公正的评论，但没有直白的说，佩兰没有反应过来。
才走到楼下，听到楼上有些喊了一声，抬头去看，见那男孩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她开始远离我的那段时间，她爸爸来过学校，我这里还有她的日记本。”
本来以为是女孩对自己失望立刻，听他这么说，反倒有些诡异。
律俪没有多想，立刻冲回楼上，简单的上锁笔记本放在手上，她有些不敢打开。
“里面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她落在刀疤王哪里我捡到的，没机会给她，我也没心情看。”
律俪点了点头，打开简陋的锁翻看起来。
基本跟她猜想的无异，只是后面几页几乎都在写，别人都可以接受我，为什么父亲不可以？
他总说我不干净了，为什么重要提醒我。
爸爸让我跟同学一起去郊游，好奇怪，她们明明不喜欢我。
这些话让律俪心跳加速起来，马上搭车到孙沁的老家，人才到哪儿就见大门紧锁，邻居说人已经搬家。
立刻联系了孙同和老张，请求他们抓人。
老张依旧无奈，虽然隔着电话，还是没忍住唠叨了一句。“你到底在折腾什么？”
律俪舒了口气道：“不是白凡，他不会这么低级对不对？杀佩兰的，那些凶手另有其人，我之前是被误导了......”
话音刚落，一股呛鼻的药水味道逼近，她刚回过神来，口鼻就被人狠狠捂住。
一个听不清男女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很聪明嘛......只可惜聪明又不为人民贡献的人都该死.........”
锋利的刀刃一点点拉开脖颈上的皮层，律俪昏昏欲睡，脖颈上的疼感让她有一丝清醒。
反手掰了那人握刀的手用力一扯，只听见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
但力气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人再次昏沉起来，眼皮放佛坠了千斤，若不是摔倒在地，人根本就没知觉。
痛觉能让人清醒，她觉得手脚不停使唤，本想抬手咬一口，却根本指挥不了手臂运动，无奈间便疯狂的用腿撞地。
本觉得使了最大的力气，但有的时候腿根本就抬不起。
接着又被那人勒住脖颈，浑身酸软无力，好在那人的手就在嘴前，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那种带着甜咸的腥臭让她瞬间呕了一口。
这么一吐，反而清醒了一些。
因为呕吐的关系，那人迟疑了一下给了她最好的逃跑机会。
但四肢依旧无力，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可脚下一软又狠狠的摔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后肩就被匕首狠狠刺入，这次的疼痛感没让人清醒，反而痛的脑中发昏，两眼都冒金星。
那人拔了刀，依旧用那种奇怪的声音骂道：“跑啊！我让你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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