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警车来过的原因,回程的路就特别艰难。
短短一段路异常的堵,参杂着路人的吆喝声和司机们不耐烦的鸣笛。
律俪只觉得心更乱了,不停催促开车的孙同。
刚才和吴斗争执后,自己也去看了所谓凶手的房间,却得知那人并不是每天都睡同一间房。
因为帮忙拉活的关系,他属于半个内部人,晚上什么房空着,他就住什么房,平时也没有行李,就身上背个包。
这些特征,跟黄候夫妻两说的一致,但总感觉一切都太巧了,一切都像是别人堆好的东西,放在你的面前。
而吴斗本来不愿意让自己发现这些东西,可在关键点的时候,他又把这些东西都推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局里,局长竟然也在。见她进来竟然给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微笑。
又象征性的表扬了几句,带人走了。
老张欣慰极了,除了拍吴斗的肩,也怜惜的看向他们说道:“行了,这会检讨也不用写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说,大家都回去睡个好觉吧!”
律俪困惑,“这就结案了?”
老张也觉得有些奇怪,皱眉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律俪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只得说道:“这一切都太巧了,甚至都没有推敲!”
“没有推敲,你和佩兰为什么要去火车站?还去了同一家地下旅社?”吴斗挑衅般问。
老张见律俪表情紧张,又开口安慰道:“凶手不但承认了所有犯罪事实,还提供了犯罪记录的视频!”
“犯罪记录?”律俪再次皱眉。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样的犯罪心理,必然是熬给自己留下记录提供观赏。”吴斗又说。
“既然是自负性人格,怎么可能自首?你不觉得这也太可笑了吗?”
“有这种精神幻想的凶手,你能保证他们随时变动的情绪和心理稳定吗?还是你不想凶手出现?”吴斗的语气越加犀利。
“你.....”
“律俪,案子已经结了,明天一早新闻发布会都安排好了,不要节外生枝!”她话都没说完,老张就拦住劝道。
“又是这样........”律俪情绪低落,低低嘟囔了一句。
“不然要怎么样?三个案子在网上传的人心惶惶的,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视频记录不能作假,人证物证具在,难道还要继续拖?”
律俪沉默下来,点了点头没在开口。
等人都走完了,吴斗才从她身边走过,低声说道:“你看到了,这就是现实!”然后贱贱一笑,走了。
事情就像老张说的一样,麻将馆老板娘,小女孩的父亲纷纷都指正见过凶手,加上供词的时间行为完全符合,案件就这么定了。
没有参加新闻发布会,律俪调休了三天,再次回到了昏暗的档案室。
档案室在地下室,她的办公室在一层电梯的旁边,一共四个人。办公室还算通透,也非常宽大。
因为除了管理档案,平时他们还要修复,除虫,以及装订。来提档案的时候需要批文和记录,所以一人有一台电脑。
像年纪大一些的花姐,没事就在电脑上看电视剧度日。
律俪除了看书,偶尔也在电脑上写一些文字打发时间。案件晃眼便过去了十天。
早上一到办公室,电脑就出现了一条推文。
律俪以为是广告,点了关闭坐下。可才把水杯蓄满过来,屏幕上又被同一篇文字占据。
坐下便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个失去父亲的人写的帖子,他的父亲两年前被查出癌症,在一个医生的欺骗和过渡治疗下,到死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病因。
帖子很火,下面多的是医疗事故和医生不负责的故事,看得人只觉得心酸。
对面的花姐好像也在看同一篇推文,已经在轻声吸鼻子,等律俪看完,她似乎也全部看完了。
一腔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只把杯子放的砰砰响。
愤怒的抱怨道:“我姐姐的孩子读的就是医师,你们都不知道有多苦,刚去工作的时候还被欺新,连续值夜班,好不容易分到病人,真是比家属还上心,可医院就是有这种吃人骨头的恶心玩意,你说说,我侄女那样的,累着累着还不得挨骂?”
律俪叹了一声,无心帮她劝解,只等身后的新梅说话。
“哎呀花姐,什么样的工作环境不是这样的,不过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真的要不得好死的,你说现在好多同僚看不下去,但告都没有地方告。”
“为什么?”律俪听到这句,十分好奇。
“哎,人家开的单据都是正常的,也是跟病情有关的,有些被叫停的项目,医院不是三甲,一句没有收到文件通知就把过错化小了,而且一般这样的的家属,被折磨狠了,人也死了,只要付出点米,活着的人也没有什么大的办法。”
“谁说不是呢?医疗黑幕年年有,抓出来砍头的没有几个!”
上午的时光就在这医疗黑幕的推文讨论中结束了,律俪再次看了那篇文章,病人确实可怜,整个疗程还原下来,除了身体备受折磨,心理也要几度崩溃又坚强撑住。
这还是有四个子女,做过生意的老板,换了普通家庭,可能一整个家庭就被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是人恶魔一口吞了,回天乏力。
心情是被搞得有些抑郁,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脑屏幕忽然转到了保护页面,上面绿油油闪出几个大字。
你还是不愿意亲手惩罚恶人吗?恶人还在就着他们的头颅喝酒,地面却没有能惩罚他们的猎手。
律俪吓了一跳,拿起鼠标点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意外让她精神紧绷,晚归时又吹了小风,大热天的竟然发烧了。
白凡走后,她经常失眠,身体状态极其不佳,一烧便躺了三天。第三天挂完水从公安医院出去,便见到老熟人孙同。
大家寒暄了几句,律俪便问起佩兰,自己当时做缩头乌龟般走了,不知道那个臭脾气的孩子更吴斗相处的怎么样?
“佩兰呢?怎么不见黏着你?”
“她呀?昨天去处理一个医闹,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医闹?怎么还出动刑警了?”
“好像说是一个医生被病人逼疯了,跪在停尸房里不停道歉,还有暴戾自杀倾向.....”
孙同说着,举了举自己抱着石膏的手臂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她说,应该是出什么事,上级亲自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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