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之后,车子穿过了重重山路,来到了河西镇上。
附近有公厕没?
陈祎微微一笑:再往前开,就能看见了!
唉,看见了!
到了公厕附近,郑武停下了车,解开了安全带,迅速地开门下车,一溜烟钻进了公厕。
再上车,脸上已经写满了舒爽。
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郑武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满脸都是笑意的陈祎,心有戚戚地问,平时,你们这边的司机都是怎么开的?
还能怎么开,都是老司机,习惯就好了!
也是!郑武松了口气,回过头,咱们可说好了,回去的时候,你自己坐班车吧,我可不想再跑一趟!
陈祎乐了:我劝你还是多练习几遍吧!
郑武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打死也不来了!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陈祎笑了,你们家王慧,明年不是要来河西吗?
啊,还是杀了我吧
到了河西镇驻地,离陈祎他们家所在的陈家沟就不远了,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而且道路也相对好走一些。
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了离陈祎家房子不远处的麦场上。
下车后,郑武像好奇宝宝一般不停地打量着围在村子周围的群山,良久蹦出一句话来:你们这边,山上的野兔应该挺多吧?
陈祎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书包,合上了尾门,笑了笑: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野味倒是有,可惜不是野兔,想吃,就怕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就在这时,山上很配合地传来一阵跟鸡叫类似的鸟叫声。
飞龙?
听到郑武嘴里这带着东北特色的称呼,陈祎就这才知道这货是在沈阳军区当的兵。
当兵的时候,没少吃吧?
哪有那么容易,八一杠,一枪下去,就只剩鸡毛了
陈祎笑了笑:这玩意儿,二级,不好抓,也不敢吃。
郑武讪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嘿嘿,也就是想想而已
这边,注意脚下
大冬天,农村的人全都窝炕头上呢。等陈祎推开门,听到动静的老娘才回头推开门,然后回头瞪了趴在炕头上的陈德清一眼:来客人了!
条件有点捡漏。
郑武不停地打量着房间里颇有古代气息的陈设。而陈祎的老豆陈德清,赶紧沏上了茶。
他姓郑,郑武,郑成功的郑,武术的武,是我在市里认识的,他们家开武馆的,这次顺路把我捎回来了
郑武还是第一次接触陈祎的家人,只是抱着茶杯,不停地傻笑。
过了一小会儿,去隔壁房间拿东西的老娘回来了,端着一大盘子各式各样的年货,放到郑武跟前。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这个是高粱的,这个是
婶子,我不饿,路上刚吃了!
陈祎老娘给陈德清使了个眼色,然后拉了拉陈祎。
陈祎知趣地站起来:郑哥,你先喝水,我出去一下。
儿呀,这个郑武是怎么回事?
他是退伍军人,自己开了个武馆,陈祎观察了一下老娘的脸色,发现没变样才继续往下讲,有时候学习太紧张了,我就回去他那边放松一下,一来一回,就熟了。
老娘周长宁迅速的抓住了重点:你哪来的钱?
这家伙家里有钱,就缺陪他一起玩的!
周长宁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他今晚上在咱家住下吗?
一会儿就走
周长宁皱起了眉头
临走的时候,给他逮两只散养的鸡,放上点杂粮,陈祎想了想,有从地窖里挖回来的白菜,给他一袋子就行了!
这不太好吧!
他们家什么都不缺,也就缺一些杂粮之类的,而且现在城里菜价贵
那好吧,你帮我去抓鸡
才几分钟的功夫,郑武已经跟陈德清聊得火热了。
至于聊的内容,陈祎一听就乐了:自家老头子还是那一套,当兵训练时遇上自卫反击战战场返回来的子弹,五发就有一发曳光弹,打起来冒火。
见到陈祎回来,郑武躬腰就要站来,看了看陈德清:叔,时间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情呢
陈祎的老爹还有点意犹未尽呢:再喝一会儿茶,天黑还早着呢!
不了,叔,我家里是真的有事!
陈德清只得跟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门外的老伴儿:小义他妈,人家小郑要走了
不再多坐一会儿了?
不了,婶儿,家里还有事儿呢,大过年的都忙着。
你们会屋里坐着吧,冬天怪冷的
郑武回头刚想劝陈家一家三口留步,可看清楚一家人的做派之后,直接懵了:三口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偌大的蛇皮袋子
小郑,农村也没什么好东西,过年了,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
在陈祎自家三口的劝说加要挟下,郑武不得不打开了后备箱,收下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送走了郑武之后,陈德清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也太实在了!
陈祎老娘周长宁只是笑笑,没有开口。
外边怪冷的,咱们回去吧!
回到院子之后,陈祎随即拉上了门闩。
儿子,天还没黑,你关什么门?
陈祎回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老爹,笑了笑:有事儿,好事儿!
进了屋之后,陈祎拉出了自己的书包,开始往外掏东西。
这也算好事儿?陈德清看了一眼炕头上的围巾。
倒是陈祎的老娘周长宁,眉头紧锁:这么多围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祎笑着从包里拿出了卷成卷的元旦晚会奖状:元旦晚会拉了首曲子,学校给了三百块钱奖金。
奖金呢?
这不都在这儿吗?
陈德清两口子都皱起了眉头。
儿子,学生以学业为主,二胡唢呐
陈祎无语:等过两天学校把成绩邮回来再说吧!
邮回来?周长宁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前两天邮局送来一个包裹,是从省城寄过来的。
你们拆了没?
你自己的东西,我们敢拆吗?陈德清白了陈祎一眼,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吗,就这些围巾?
怎么可能?
陈祎笑着从书包里摸出十匝老人头,拍到了炕上:这算不算好东西?
陈祎的老爹和老娘全都懵了。
虽然陈德清过手的钱不下几十万,可相当一部分都是需要分给跟自己干活的那帮老伙计的,现在自家儿子一下子就拿出来十万,着实让陈德清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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