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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回家(下)

    十多分钟之后,车子穿过了重重山路,来到了河西镇上。

    附近有公厕没?

    陈祎微微一笑:再往前开,就能看见了!

    唉,看见了!

    到了公厕附近,郑武停下了车,解开了安全带,迅速地开门下车,一溜烟钻进了公厕。

    再上车,脸上已经写满了舒爽。

    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郑武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满脸都是笑意的陈祎,心有戚戚地问,平时,你们这边的司机都是怎么开的?

    还能怎么开,都是老司机,习惯就好了!

    也是!郑武松了口气,回过头,咱们可说好了,回去的时候,你自己坐班车吧,我可不想再跑一趟!

    陈祎乐了:我劝你还是多练习几遍吧!

    郑武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打死也不来了!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陈祎笑了,你们家王慧,明年不是要来河西吗?

    啊,还是杀了我吧

    到了河西镇驻地,离陈祎他们家所在的陈家沟就不远了,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而且道路也相对好走一些。

    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了离陈祎家房子不远处的麦场上。

    下车后,郑武像好奇宝宝一般不停地打量着围在村子周围的群山,良久蹦出一句话来:你们这边,山上的野兔应该挺多吧?

    陈祎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书包,合上了尾门,笑了笑: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野味倒是有,可惜不是野兔,想吃,就怕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就在这时,山上很配合地传来一阵跟鸡叫类似的鸟叫声。

    飞龙?

    听到郑武嘴里这带着东北特色的称呼,陈祎就这才知道这货是在沈阳军区当的兵。

    当兵的时候,没少吃吧?

    哪有那么容易,八一杠,一枪下去,就只剩鸡毛了

    陈祎笑了笑:这玩意儿,二级,不好抓,也不敢吃。

    郑武讪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嘿嘿,也就是想想而已

    这边,注意脚下

    大冬天,农村的人全都窝炕头上呢。等陈祎推开门,听到动静的老娘才回头推开门,然后回头瞪了趴在炕头上的陈德清一眼:来客人了!

    条件有点捡漏。

    郑武不停地打量着房间里颇有古代气息的陈设。而陈祎的老豆陈德清,赶紧沏上了茶。

    他姓郑,郑武,郑成功的郑,武术的武,是我在市里认识的,他们家开武馆的,这次顺路把我捎回来了

    郑武还是第一次接触陈祎的家人,只是抱着茶杯,不停地傻笑。

    过了一小会儿,去隔壁房间拿东西的老娘回来了,端着一大盘子各式各样的年货,放到郑武跟前。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这个是高粱的,这个是

    婶子,我不饿,路上刚吃了!

    陈祎老娘给陈德清使了个眼色,然后拉了拉陈祎。

    陈祎知趣地站起来:郑哥,你先喝水,我出去一下。

    儿呀,这个郑武是怎么回事?

    他是退伍军人,自己开了个武馆,陈祎观察了一下老娘的脸色,发现没变样才继续往下讲,有时候学习太紧张了,我就回去他那边放松一下,一来一回,就熟了。

    老娘周长宁迅速的抓住了重点:你哪来的钱?

    这家伙家里有钱,就缺陪他一起玩的!

    周长宁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他今晚上在咱家住下吗?

    一会儿就走

    周长宁皱起了眉头

    临走的时候,给他逮两只散养的鸡,放上点杂粮,陈祎想了想,有从地窖里挖回来的白菜,给他一袋子就行了!

    这不太好吧!

    他们家什么都不缺,也就缺一些杂粮之类的,而且现在城里菜价贵

    那好吧,你帮我去抓鸡

    才几分钟的功夫,郑武已经跟陈德清聊得火热了。

    至于聊的内容,陈祎一听就乐了:自家老头子还是那一套,当兵训练时遇上自卫反击战战场返回来的子弹,五发就有一发曳光弹,打起来冒火。

    见到陈祎回来,郑武躬腰就要站来,看了看陈德清:叔,时间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情呢

    陈祎的老爹还有点意犹未尽呢:再喝一会儿茶,天黑还早着呢!

    不了,叔,我家里是真的有事!

    陈德清只得跟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门外的老伴儿:小义他妈,人家小郑要走了

    不再多坐一会儿了?

    不了,婶儿,家里还有事儿呢,大过年的都忙着。

    你们会屋里坐着吧,冬天怪冷的

    郑武回头刚想劝陈家一家三口留步,可看清楚一家人的做派之后,直接懵了:三口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偌大的蛇皮袋子

    小郑,农村也没什么好东西,过年了,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

    在陈祎自家三口的劝说加要挟下,郑武不得不打开了后备箱,收下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送走了郑武之后,陈德清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也太实在了!

    陈祎老娘周长宁只是笑笑,没有开口。

    外边怪冷的,咱们回去吧!

    回到院子之后,陈祎随即拉上了门闩。

    儿子,天还没黑,你关什么门?

    陈祎回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老爹,笑了笑:有事儿,好事儿!

    进了屋之后,陈祎拉出了自己的书包,开始往外掏东西。

    这也算好事儿?陈德清看了一眼炕头上的围巾。

    倒是陈祎的老娘周长宁,眉头紧锁:这么多围巾,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祎笑着从包里拿出了卷成卷的元旦晚会奖状:元旦晚会拉了首曲子,学校给了三百块钱奖金。

    奖金呢?

    这不都在这儿吗?

    陈德清两口子都皱起了眉头。

    儿子,学生以学业为主,二胡唢呐

    陈祎无语:等过两天学校把成绩邮回来再说吧!

    邮回来?周长宁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前两天邮局送来一个包裹,是从省城寄过来的。

    你们拆了没?

    你自己的东西,我们敢拆吗?陈德清白了陈祎一眼,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吗,就这些围巾?

    怎么可能?

    陈祎笑着从书包里摸出十匝老人头,拍到了炕上:这算不算好东西?

    陈祎的老爹和老娘全都懵了。

    虽然陈德清过手的钱不下几十万,可相当一部分都是需要分给跟自己干活的那帮老伙计的,现在自家儿子一下子就拿出来十万,着实让陈德清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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