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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

    雨天路难行,快到伯府时,马车不知哪里卡住了,行驶不了,二人只好下马步行。

    沈清疏撑着伞,握着林薇止的手,淌着积水艰难地相携往前,伞面大半都倾向了她那边,免不了被打湿了衣襟。

    负鞍站在屋檐下等她们,拿了几把伞,见了这幅情况,犹豫再三也没敢上前打扰,只得把伞递给后面的笙寒。

    这时代感染风寒不是小事,老刘氏也早命人给她们备好了姜汤热水。进了屋,就有婢女上来伺候。

    朝雨取了干净的衣裳过来,就要替她脱外衣,“衣服都湿透了,少爷赶快去沐浴吧。”

    “我自己来。”沈清疏摆摆手拒绝,端了碗姜汤一饮而尽,又拧了拧衣裳下摆,偏头对林薇止道:“你先去吧。”

    林薇止立在原地,有些怔忪地看着她,她一袭月白色长衫被雨水打湿了,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曲线,显得她平日本就瘦削的身体更加单薄了。额上鬓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散落了几缕在两侧,白皙的脸庞上还有水滴凝聚滑落,清俊里又多了些雌雄莫辩的阴柔。

    似乎有什么不对,她总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她盯着沈清疏微微散开的衣领,光滑纤长的脖颈下颈窝深深地凹进去,隐约可见锁骨。

    她面前似乎只笼罩了一层迷雾,只要再前进一步,事情就清晰可见。但她怎么都破不开那层迷雾。

    “怎么了?”沈清疏被她看得有些忐忑,侧了侧身催促说:“快去吧,一会儿要着凉了。”

    林薇止收回思绪,拨开脸上濡湿的发丝,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多推拒,点点头往耳房去了。

    朝雨笑说,“少爷也一起去吧,备了两桶热水呢。”

    林薇止脚步顿住,看着耳房里屏风隔开的两个浴桶默然无语。

    成婚以来,二人都是一前一后,从不曾一起沐浴。

    沈清疏也呆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她。

    屋内莫名地安静下来。

    她站着不动,朝雨疑惑地提醒了一声,“少爷?”

    “我不急,”沈清疏垂下视线,捏着湿透的袖摆,不自在地道:“等娘子沐浴之后我再去。”

    朝雨却不依,跺跺脚语速极快地说:“怎么不急,衣裳都能拧出水了。万一明日感染了风寒怎么办,老夫人又要说我们照顾不力了。”

    语气里带了两分抱怨,显是对林薇止先于她有些不满。

    沈清疏无奈,“好啦,朝雨姐姐,我无碍的,你知道我身体一向康健。”

    林薇止在旁边听着,心里又打翻了五味瓶,她对一个婢女都这样耐心温柔,对自己却这么抗拒。

    她到底哪里不合她的意,二人一起沐浴,难道竟是她占了沈清疏的便宜不成。

    她心中本也有些犹豫羞涩,这下只剩冷然。

    她咬了咬下唇,将情绪都收在漆黑的瞳孔里,转过身,对沈清疏凉凉地笑了一下,“我先去了,伯爷爱等就等吧。”

    说完便不再理她们两个,径直走了。

    沈清疏心里咯噔一下,重重拍了下额头,苦笑道:“朝雨姐姐,你这下害苦我了。”

    朝雨却更加生气了,“少爷,不是我说,您真的太骄纵少夫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照顾沈清疏许多年,知道她脾气温和,但也不能任由女子骑到她头上吧?哪有女子先于男子的?

    沈清疏皱眉,虽是知道她男尊女卑的思想作祟,心里却还是莫名地有点不舒服,声音低沉了些,“不准这么说她。”

    她一直在骗林薇止,欠她良多,这么一点小脾气又算什么,连万一都补偿不了。

    她接过朝雨手里的衣服,温声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我会去的。”

    她平素待人有礼,这样沉声拧眉,已经是有些不高兴了,朝雨不敢再说,连忙退了出去。

    屋外雨声哗哗,沈清疏在屋中踱了两圈,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她不去林薇止肯定又要生气,今日竟两次惹恼了她。

    可她现在正处于易感期,不好动用精神力,实在无法保证身份不被泄露。

    但话又说回来,她们相处这两个月,她对林薇止的品性也有了了解,相信她即便发现了也会守口如瓶。

    一直欺骗她,她也有些良心不安。

    也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又有些害怕,十分矛盾,既想她发现,又怕她发现。

    她想了好一阵,都下定不了决心,直到被雨水浸湿的衣衫冷得她打了个激灵,才决定顺其自然,不强行动用精神力。

    她踌躇着上前,推开耳房的门,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抬眼看过去,就是林薇止光洁的肩背。

    她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墨泼的长发披垂下来,只露出了白玉雕琢似的光裸双肩,隔着雾气,其实看不太分明,却多了几分难以描述的朦胧美感。

    沈清疏一瞬间红了耳廓,喉头滚动了一下,捏着衣服的掌心不由自主地汗湿。

    即便进来前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觉得这情形超过了她的想象力。

    林薇止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就像一副画卷在沈清疏面前缓缓铺开。她精致秀美的脸被水打湿,眉眼都湿漉漉的,像是清晨未散的薄雾,又像是春日里的第一场空蒙微雨。

    她带了笑看她,唇瓣似是也被热水熏得湿润嫣红,往下,是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白得透明,几能看见肌理下跳动的动脉,弧度美好的锁骨往两侧延伸,没在发间引人探寻,再往下……

    惊鸿一瞥间,沈清疏心如擂鼓,只觉得鼻尖一热,顿时不敢再看,迅速地背过身去。

    明明都是女人,林薇止有的她也有,她胸腔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一股莫名地情绪缭缭绕绕地缠上心头。

    她感觉有股热流缓缓流下,心道不妙,伸手一摸,见果是血渍,顿时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身后林薇止正好轻笑了一声,本来没什么,沈清疏却羞惭不已,旖旎心思全消,尴尬得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为什么会对着别人的身体流鼻血,这也显得太猥琐了吧!

    林薇止倒是并没注意到,她拨了两下水花,手支着侧脸,懒懒地撑着浴桶边缘,笑问:“夫君为什么不敢看我?”

    声音柔媚勾人。

    沈清疏心里抖了一下,下意识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不看不想一样。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非礼勿视。”

    “你我夫妻,哪里非礼?”

    沈清疏答不上来,她脑子发热,太阳穴突突跳动,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听见哗啦啦地水声,林薇止似是站了起来,她打了个激灵,迅速绕到了屏风另一边,躲在了浴桶后面。

    她明明什么也没看到,脑子里却不可抑止地发展出接下来的画面。

    可有时候,想象比实际还要更折磨人。

    林薇止不过是取澡豆,却不想把她吓成这样。她一个女子,能把她怎样?

    不过,她垂下视线,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羞赧地想,这是否说明她对她也是有吸引力的呢?

    她从前从不怀疑自己的长相,在苏州之时,就有很多少年爱慕求娶她。若非她婚约在身,林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但自从嫁到沈府,她就有些挫败,在沈清疏眼里,她从未看到过相似的遮遮掩掩,她总是眼神清澈,坦坦荡荡地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怕沈清疏再拖下去真的感染风寒,也不敢再逗她,只背对着安安静静擦洗身体,提醒了一句,“夫君,再等水就要凉了。”

    “嗯,我知道。”沈清疏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刺激得不轻,鼻血怎么也止不住,她喉咙干涩,出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这好半天,衣裳上沾了她的体温,湿热交杂,黏在身上确实非常难受。

    她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屏风,只能依稀看见模糊的身影,才放心下来,开始脱衣服。

    林薇止听着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即便知道没什么,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放慢了呼吸。

    等沈清疏缩在水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沈清疏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虽然是不着寸缕,却觉得安全多了。

    她望着屏风后林薇止的身影轮廓,不禁有些恍惚,她穿过来这么些年,一直瑾守着秘密,还从未有人在沐浴时离她这么近。

    她习惯了承担责任,倒也不觉得用男子身份活着有多么难熬。只是她现在看着林薇止,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们之间的交际是建立在她男子身份上的,倘若林薇止有一日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这边发着呆,那边林薇止已经洗好,踩着矮阶出来了,清澈地水痕顺着她的身体旖旎地往下滑,她取了净布慢慢擦拭着身体。

    沈清疏虽然只能看见她身形轮廓,脸颊和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染上胭脂般的红。

    她默默地往下沉了一些,下巴都埋在了水里,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林薇止穿好衣裳,擦干头发,却不急着出门,在屏风前止步停下。

    她削葱般的手指轻搭着屏风边缘,青色的衣摆轻轻荡了一下,似下一秒就要转身过来。

    沈清疏来不及反应,紧张地看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那真是一个电光石火的时刻,林薇止从屏风后探出头,只对她狡黠地眨了下左边眼睛,便退后两步,忍着笑,负手转身出门了。

    沈清疏被吓了一跳,几乎有些脱力,她靠在桶壁上,回想起刚刚林薇止的神情,几乎仍是当年苏州街头那个调皮的少女。

    她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软软地撞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浴桶其实没那么高的,但是脖子下面阿晋不准写,大家体谅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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