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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

    “**都要爱……”

    ktv里昏暗的琉璃球彩灯转动,人脸上斑斓的光影流动,一个眼睛厚度堪比啤酒瓶底的男生,站在包间中间的舞台上卖力吼着。

    爱字破了音,也没人在意,有的跟着清唱,有的玩骰子,有的喝酒。

    “阿姐怎么不唱歌?”

    秦天端一杯啤酒,碰了碰阮夏的酒杯问。

    阮夏笑:“立我高冷人设的boss威严。”

    秦天一口酒噗嗤喷出来。

    阮夏拧他耳朵玩,“你这个月奖金……”

    秦天做出夸张的表情,笑着讨饶:“boss大人威严。”

    阮夏放开他耳朵,衬衫撸到胳膊,“我们来玩骰子吧,比大小,输的人喝酒。”

    摇盅,开盅,阮夏十分郁闷的想,自己和一点还真是……有缘。

    她一点,秦天六点。

    秦天笑的邪魅。

    阮夏两手交叉一换,两个骰盅掉了个,指着秦天面前的那个,“你输了。”

    秦天:“……**oss,你这样,有损您英明的威严。”

    阮夏撩一缕碎发到耳后,一脸嘚瑟:“小天,你这觉悟还有待提高,boss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秦天:“……那我们还是玩石头剪刀布吧。”

    于是,两人轰轰烈烈的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阮夏连输五局之后,意识到,自己今天赌运不佳,应该立即撤。

    秦天尾巴都快翘到天上。

    阮夏气闷的喝下最后一口酒,道:“哼,不玩了,等哥哥回来替我报仇。”

    秦天有些不可置信,“姐夫还会玩这个?”

    阮夏傲娇道:“当然,哥哥可厉害了。”

    她拿大衣起身,秦天挽留,“再玩一会呗?我让着你还不行吗?”

    阮夏摇头:“不玩了,我走了你们玩的痛快一些。”

    秦天拿起大衣,“我送你。”

    阮夏:“不用,我有司机,你好好玩。”

    秦天不容拒绝,“走吧。”

    出了包厢,回廊的灯光明亮刺眼,人照在两旁墙面玻璃。

    他们的包房在6楼,运气不错,刚好有电梯往下行驶,嘀一声打开,两人走进去。

    红色的数字跳跃到4楼,电梯门再次嘀一声打开,阮夏看到一只锃亮的皮鞋跨了进来。

    她抬头,撞上一双眼睛,又面无表情的移开。

    “哥。”

    秦天笑着打招呼。

    “嗯,”莫涵看一眼秦天,又扫一眼阮夏,“你们来玩?”

    “是啊,”秦天说:“哥也来玩?”

    莫涵:“应酬一下而已。”

    电梯门嘀打开,阮夏带头先出去,莫涵落后一步,看向秦天,小声问:“你送她回去?”

    秦天点头,“是啊。”

    “我已经回家了,我送她吧,你开我车。”

    莫涵掏出自己的车钥匙给秦天。

    秦天并不知道阮夏经历过什么,一直觉得阮夏是嫉恨被莫涵抛弃。

    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回到过去的。

    “好。”

    莫涵想了想,说:“她现在避我避的厉害,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秦天点头,“好。”

    前头,阮夏已经走到车门边,莫涵按下遥控锁,车子嘀一声,阮夏开门,上了车。

    “阿姐,”秦天走到车边,“哥送你吧。”

    “不要。”阮夏手指掰车门把。

    秦天摁住她手,“算我求你了,阿姐。”

    阮夏对上秦天的眼睛,默了默,看向莫涵,“这么想做我司机?”

    阮夏笑的轻蔑,仿佛是在居高临下的找司机。

    在侮辱人的感觉。

    莫涵噎了噎,心里不太舒服,却还是点头,“你高兴,拿我当什么都行。”

    他觉得自己贱到家了!

    走到驾驶室,打开车门,发动车子。

    阮夏垫个抱枕在后背,斜椅在车玻璃上,刷手机玩,手机屏的光投在脸上。

    莫涵眼睛透过后视镜,见她脸色不错,琢磨了一下,道:“接手公司还顺利吗?”

    阮夏嗤道:“一个合格的司机,开车的时候,应该全身心都放在路况上。”

    “夏夏,”莫涵说:“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他声音暗哑,黑色的瞳孔里,情绪翻涌,捏着方向盘的骨指发白。

    阮夏忽然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他的智商,应该早就发现自己在算计他了。

    他一直上杆子的找虐。

    这是?

    她侧头,手撑着脸,车灯如鱼尾划过她的脸庞,一瞬间,她的笑容盛在灯光里,勾魂摄魄,红唇像火焰一样灼人,“说什么话是好好说话?”

    车里,暖气随着空调暖风自下而上飘出来,很暖和。

    阮夏只穿一件单薄的浅蓝色休闲衬衫,显的身姿愈发纤细瘦小。

    这侧身的小动作,v领下,挂在琵琶骨的粉色肩带一闪而过。

    莫涵喉头滚动,吞了吞口水,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他舌头打结,“就,别那么冲,和以前一样。”

    “以前?”阮夏声音如莺啼,“以前我对你好,是喜欢你,后来,你背着我和许娇眉来眼去,婚礼上又把我绿了,现在,我嫁给了你哥,你也要和许娇结婚了。”

    她指尖在大腿轻弹,淡粉的指甲如水光滑动,“你要我和以前一样,是鼓励我,背着你哥偷人,你想我跟你偷情?或者说,你想背着许娇偷我?”

    车子猛的刹住,滋啦一声,莫涵手发颤,视线慌乱,脸烧的通红,“我没那个意思。”

    阮夏轻轻反问,“真的不想我?”

    莫涵胸腔剧烈起伏,脑子里有一根道德的底线在紧紧绷着,强烈的告诉自己,这样不行。

    不能这样。

    身后,那个娇嗔的声音,却像磁石,像带了魔力,浸在他每一个细胞里。

    有细密的汗渗出肌肤。

    缓缓,缓缓回头。

    他看见,她手掌贴着脸,媚眼如丝,唇角漾着吟吟浅笑。

    “我,”他垂下眼眸,看见她交叠的长腿,搭在后座,轻轻晃荡,又白又细。

    纤细的手,轻拍着大腿。

    阮夏半坐起来,纤细的手指捏起他下巴,问:“很想我?”

    莫涵闷了。

    心跳加速,脑袋完全没法思考。

    傻子一样,痴痴点头,“想,我是天下最笨的傻子,失去了才知道,原来,我最爱的是你,我一直爱你啊!”

    他眼里带了渴求,“你和他离婚,我跟许娇分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阮夏甩了手,脊背微弯靠向椅背,腿翘着,幽幽道:“你求我啊?”

    莫涵盯着她琉璃一样璀璨的眸子,伸手,托起她翘起来的脚,放在掌心。

    她脚很小,形状也很好看,白的跟玉是的。

    低头,唇舌吻上她脚背,像轻吻珍宝一样郑重。

    “我求你,夏夏。”

    这一刻,他如猫狗一般,匍匐在她脚边,求她一点点的怜惜。

    比曾经的阮夏卑微数倍。

    贱如蝼蚁。

    低落尘埃。

    阮夏怔楞一瞬,旋即收回脚,讽刺笑出来。

    那口憋在胸腔里的散了。

    她赢了!

    那座曾经她高不可盘的墙,一下塌了。

    那些卑微,讨好,不甘,委屈,甜蜜,仇恨,纠葛通通烟消云散。

    原来,莫谨说的对。

    不是爱不值得,是这个人不值得。

    他的爱,跟那些欢场的**没有不同。

    一点都不值钱。

    一点也不庄重。

    她抽出一张纸巾反复擦拭脚背,丢掉。

    她眼里的妩媚褪去,只有淡漠。

    那些过往再也牵不起她内心的波澜。

    这一刻,她是看这个人笑话的旁观者。

    她眼里浮着冷光,幽幽道:“别跟我扯什么真爱了,你恶心不恶心?一个星期之间,你牵着许娇,也是这么说的。”

    “莫涵,承认吧,你就是个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渣男。”

    “还有,你什么东西?你应该拿镜子照一照,你是资产比我丈夫多?还是脸长的比我丈夫好?还是活比我丈夫好?”

    “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还好意思想我出轨你?我看上谁都不可能看上你。”

    莫涵不可置信的看向阮夏。

    他很艰难的才消化掉这样难堪的字眼。

    有一把刀穿着心脏而过,割裂成两瓣,血管断裂,胫骨成泥,血流如注。

    他没想过再想和她怎么样的。

    只是卑微的希望,她别这么仇恨自己。

    她不戳破,他可以一直骗自己。

    她刚刚,勾勾手指头,一句有歧义的话,就让他正视了自己的心。

    她给了自己希望,却一分钟的幻想都不给自己,用最伤人自尊的话,戳上他心窝。

    没有希望就罢了。

    给了希望又戳破,这谁都受不了。

    他泣红了双眼,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开口,“玩,我?”

    “是啊,”阮夏道:“就是玩你。”

    阮夏轻蔑一笑,开了车门,扬长而去。

    莫涵看着漆黑的夜空,纷纷扬扬的大学,笑了。

    和着眼泪笑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笑话!

    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最爱的女人投入别人怀抱。

    放弃了他爸爸给他的股份。

    两年心血的研究成果。

    兄弟隔阂。

    生母闹僵。

    到头来,他一无所有。

    他曾经,轻易放弃了金钱,地位。

    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没有这些,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任人踩在脚底。

    如今,他既没有强取豪夺的资本。

    也挽不回她一丝丝的怜惜。

    烂泥一样的人生啊!

    这一刻,那些过往是一道枷锁。

    有人走出。

    有人走进。

    走出的人,内心从容,走向新生。

    走进的人,囚住身,困住心。

    爱与恨循环交织,夜夜灼心。

    *

    美洲。

    盛大,华丽的古堡房子里,舞池中央,绅士的燕尾服,华丽性感的裙锯交错。

    莫谨手持香槟,优雅,从容的与人应酬。

    算着时间,走到偏僻的角落,站到窗边,拨通了阮夏的电话。

    “哥哥。”

    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莫谨唇角微弯,他几乎能想到她此时的样子。

    睡眼惺忪,小小的手揉着眼睛,这一刻,眼神最接近曾经的天真,没有防备。

    穿那件长穿的吊带西瓜红睡衣。

    她是冷白皮肤,灯光下,百色和红色交相辉映,让人移不开眼。

    他想的厉害。

    可恨,这距离太远。

    问:“睡醒了?”

    阮夏糯糯:“嗯。”

    莫谨:“昨夜没见你给我打电话,有没有做噩梦?”

    阮夏:“没有,一夜到天亮。”

    莫谨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是个好兆头。”

    阮夏想了想,道:“昨晚,他求我回去。”

    莫谨捏着手机的骨指一瞬间青胫凸起。

    阮夏把事情大体讲了一下,“哥哥,我想,我应该好了,不纠结了。”

    莫谨心理一时五味陈杂。

    他想不到,她居然是这样放下的。

    阮夏:“哥哥收购公司的事进展的怎么样?”

    莫谨:“比预想的要顺利。”

    阮夏笑:“那哥哥周一忙吗?”

    莫谨自莫青延过世之后,连春节都是普通的工作日,哪想得起圣诞这回事。

    “和平常差不多吧。”

    阮夏还没来得急回话,听见莫谨那边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

    “莫总,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莫谨回头,是郁苃。

    淡说:“抱歉,我在和妻子通电话,另外,我从不跳舞。”

    郁苃做另一个抱歉的表情,离开。

    阮夏:“谁邀请你跳舞?”

    莫谨:“这边华裔,郁家三小姐。”

    阮夏:“是郁苃?”

    莫谨:“你认识?”

    阮夏:“酒会上见过一次,她挺有名的,很高傲的一个人,你这样拒绝她,不太好吧?你去跳舞吧,我起床了。”

    莫谨眼睛暗了暗,“你这么希望我和别人跳舞?”

    阮夏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酒会上,男人拒绝女士的邀请不太礼貌,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道:“你要收购她家公司,当然是熟悉一点更好。”

    莫谨:“你错了,决定她跟不跟我合作的,一是看我出的价钱,二是莫氏未来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好处。”

    “有时候,越是熟悉越容易被驾驭,我更喜欢公私分明。”

    “下属就是纯下属,合作伙伴是纯合作伙伴,不轻易谈私教,在某些时候,私教是一种剥削,压榨别人的手段。”

    阮夏:“所以哥哥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总是先划清楚底线,再和人交往?”

    莫谨:“准确的说,普通人交际的时候,给对方什么印象,取决于对方。我正好相反,我想给对方什么印象,取决于我自己。”

    “比如下属,我需要他们的敬畏,竞争对手,我需要他们的忌惮,合作伙伴,我需要他们的跟随,所以,我对每个人都不同,从不让别人过我设定的线。”

    阮夏噗嗤笑出来,打趣道:“原来哥哥这些年,是凭实力单身。”

    哪个女孩,能接受这种冷冰冰的接触方式?

    “……”莫谨:“你笑什么?”

    阮夏:“哥哥你有点可爱。”

    她喜欢他这种泾渭分明,清清白白的关系呢。

    莫谨心头一热。

    她还是头一次用这种词形容他呢。

    可爱?

    莫谨手咂摸着下巴,这两个字像长在了心上。

    他回味了一下他们的对话。

    为什么要把周一挑出来说?

    他打开日历,圣诞节三个字的备注跃入眼里。

    唇角弯起来。

    2("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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