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江婳正吃着碗里的牛肉。
“我没什么问题，你想签约哪家就签约哪家，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为我和秦敬之的公司争取一下。”江婳吃完了肉，才道。
程蓦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端起的间隙，装作不经意间看了江婳一眼。
她是真的要和他彻底剥离开来，把他也当做了竞争对手。
“那我再好好想想。”越颂荣挠着后脑勺，笑的有点傻气，不过年轻人，长得又好看，笑起来再傻气也是帅的。
程蓦言对此却不太满意，认为他的举止过于轻浮。
“我们没问题，你好好考虑。”江婳也不想强迫他。
秦敬之注意到江婳这边没有毛肚，他侧到江婳耳边，小声问道：“要吃吗？我帮你烫一块。”
“你夹一块给我，我自己来烫吧。”
秦敬之照做。
烫毛肚讲究七上八下，江婳烫的非常标准，烫好了后蘸了酱料吃了起来，非常满足。
程蓦言见状，依葫芦画瓢，夹起旁边的一块肥牛，放到锅里烫熟后，直接放到江婳碗里，“尝尝这个。”
“谢谢。”江婳虽然意外，却还是接下了。
秦敬之见状，抬眸看了程蓦言一眼，恰好此时程蓦言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
他从程蓦言眼底看到了威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他只是无声对程蓦言做了个口型，吐出两个字：幼稚。
程蓦言眸色略沉。
一顿火锅就在这种不经意间的烟火味中吃完了，江婳吃的很满意。
越颂荣也住酒店，于是一行人一起回去。
这一次，后座坐了秦敬之和越颂荣两个人，江婳只能坐前排副驾驶。
程蓦言为此，终于看越颂荣顺眼了几分。
几人回到酒店，各回各屋，都准备休息，唯独江婳身后始终跟着一个人。
她开门进去，要关门的时候，发现程蓦言还在外面。
“你不去休息？”饭也吃完了，现在不是应该各做各的事情吗？
程蓦言看见她眼中的生疏还有平静，仿佛对他没了一点儿念想。
一个冲动，他想也不想，突然推门而入，接着把门“砰”的一声关上，把江婳困在自己和门中间。
“你干什么？”江婳推了他一下。
两人之间隔得距离太近了，这让她有些不适，他单手撑着门，她在他和门中间，这种姿势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过于亲近了。
程蓦言块头大，力气也大，江婳推他的力气，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因此他仍然纹丝不动。
“江婳。”男人特意压低了语气。
“怎么？”江婳仰头看他。
程蓦言眼里只剩下她被辣得有些红艳的唇，浑身突然烧起来了一般，他控制不住，直接低头吻下去。
下一刻。
“啪——”
响亮地耳光打在男人脸上，他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
江婳又推了他一把，这次终于把他推得往后退了半步。
“程蓦言。”她喊他的名字。
程蓦言对上她的视线，脸上还泛着火辣辣的疼。
江婳之前，没有人敢这么打他。
“你搞清楚，这里不是晋城，也不是你的房间，我也不是你的老婆，你再这样，我会告你骚扰。”江婳义正言辞说道。
这句话毫无疑问，又在程蓦言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他喉头滚了滚，再说话时，嗓子像是被碾压过一样，沙得过分，“对不起。”他说。
“你知道就好。”这种事，江婳也不好过多追究，她抬步往里走。
程蓦言拉住她的手，“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我没那么矫情，你只要以后搞清楚情况就行，不要这么冲动了。”
“对不起。”男人又说了一次，这次声音很低，他还低下头去。
江婳听出来声音不对，她抬头去看他，注意到他骤然发红的眼角。
“你……”
“我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哭了吧？”她觉得匪夷所思。
程蓦言突然改拉变抱，一下子把她带进了怀里，并且紧紧抱住。
江婳刚刚还以为程蓦言收敛了，现在被他弄得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才开始挣扎。
“真的对不起。”程蓦言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呢喃着。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江婳从来没见过程蓦言这个样子。
说他坚强，下一秒他就能抱着她情绪低落。
说他弱小，可他明明又是权利地位都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
“我以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仿佛承诺般发誓。
可是这种誓言对如今的江婳来说，早已成了鸡肋，“这句话，你还是留给五年前的江婳吧。”她的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程蓦言显然还不死心。
江婳沉默了。
机会这种东西，碰到都是缘分。
如果是五年前的程蓦言来到她面前要机会，她可能毫不犹豫就给了，无论多少次都行，只因为她爱他。
有人说感情里谁先爱上谁先输，她也不例外，触及爱情，她也同样爱的卑微。
可是，“现在，程蓦言，我只能说，我爱过你。”
是爱过，不是还爱。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就好比昨天的太阳不可能跟今天一样，今天的花朵也不可能跟昨天开的一样。
五年前她的爱，又怎么能让如今的她，还保持那个浓度呢？
这句话，她希望程蓦言懂。
然而程蓦言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动不动，甚至越抱越紧，不舍得松手。
他怕江婳像风一样突然又消失不见，以前无数次他想要抱一抱江婳的时候，都没有今天这种踏实感，他抱的都是一团空气。
“好了，你出去吧。”江婳开始推他。
程蓦言缓缓松了手，视线牢牢定在她脸上，“你的爱过，已经是我的幸运，我希望这份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言语有时候显得太过苍白，他没办法让江婳看到他的决心，他只能通过以后的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个关于她的瞬间，去慢慢打动她，让她回心转意。
他需要时间，也需要被她看到。
这些时间，这条路，程蓦言知道或许会很难走，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后退。
江婳不知道这短短瞬间，程蓦言的心里就想了那么多。
她把人送走后，终于能好好洗漱然后休息。
只是刚准备去洗漱，她就接到一个电话，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喂，哪位？”她接起来，首先问道。
“江婳，你怎么还不死？阴魂不散又开始出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是一顿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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