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程蓦言断然回绝。
他不敢相信，他找了江婳五年，那个女人那么会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李沐找到呢？
这五年里程蓦言获得过很多次希望，也得到过很多次失望。
如今的他不再相信任何关于江婳的传闻，可是，即便不再相信，他还是忍不住拿过李沐的手机。
“总裁，真的是总裁夫人，都已经上热搜了，总裁夫人正在Y市和秦敬之一起，秦敬之目标太大，晚上在路边吃烧烤，被粉丝给拍到了，现在话题度讨论很高，有些网友还记得夫人，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张放是真为总裁感到开心，过去五年的寻找，真的让他们等到了。
听着李沐带着兴奋语气的话语，程蓦言只是看着那张照片发怔。
照片里的画面是一家烧烤店，在路边摆了几桌，周围灯光和背景昏暗，只有江婳和秦敬之那桌无比耀眼。
程蓦言一眼就注意到照片上面的江婳，周围夜色都成了她的背景板，他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她。
她是那么耀眼，脸上和五年前相比，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惹人爱。
五年的岁月并未在她脸上展现出丝毫的痕迹，她好像被格外优待。
她眉眼弯弯，笑着的时候，眼里仿佛散落了星光，看上去光彩熠熠。
她还是那个他爱的女人，是让他这五年来辗转反侧的女人。
也是他找了好久的女人。
“总裁？”李沐见总裁脸上好像没有特别兴奋的意思，还以为他不高兴。
“是她。”程蓦言突然说。
李沐点头，“是啊，的确是夫人，我刚刚已经求证过了，多组照片上，我们能够确定，那就是总裁夫人。”
“帮我订机票。”男人沉声下令。
“是。”
飞机连夜抵达Y市机场，已经洗漱好准备休息的秦敬之接到了电话，又让助理在自己旁边定了两间房。
程蓦言和李沐到酒店的时候，秦敬之伪装了出来接他们。
“我虽然不知道你突然过来是不是为了江婳，但是我想劝告你，江婳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任何人的谁，你如果还想继续追回她，首先就要尊重她。”秦敬之离开前，给了这样一句忠告。
他自己身上那些绯闻他看了，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和江婳的事情，还需要去跟某个吃醋的小姑娘解释。
秦敬之走了，李沐也被打发去休息了，程蓦言没回房间，而是来到江婳的房门口。
他的手臂抬了又落下，落下又抬起，犹豫不决。
这些年在商场上越发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也露出了胆怯。
他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心脏到现在还在快速跳动，久久不能平静。
站了许久，久到他移动脚步的时候发现腿在发麻。
程蓦言拿出这五年积攒出来的勇气，终于抬手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叩叩——”他十分有节奏地敲门。
“谁？”此时的江婳正躺在床上看电影，咋然听到敲门声，她还是很疑惑。
“叩叩——”门外的人不敢回答，只能通过敲门声，来证明自己还在。
江婳走过去开门，不期然一个抬眸，就看到了五年未见的男人。
“江婳。”程蓦言声音很轻，眼前的女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在他眼中变得朦胧，他害怕她会突然消失，就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可能没有人敢相信，此时面容镇定的程华集团总裁，手里竟然在发汗。
“是你啊。”江婳拉开房门，“进来吧。”她淡淡一笑。
程蓦言像个机器人一样，江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江婳让他进门，他就乖乖抬步走进来，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坐吧，我这里只有矿泉水，你喝吗？”江婳一边说，一边走到冰箱那边。
“可以。”程蓦言快速答道，他的视线牢牢追随着江婳的背影。
江婳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随后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江婳发现这几个人都好奇怪，都喜欢盯着她看，秦敬之是，程蓦言也是。
“难道我的出现，就这么让人意外吗？”她自我调侃道。
程蓦言迅速摇头，接着又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会露怯的男人，在这一刻却激动地说不出话。
他仍旧觉得这是一场梦，江婳存在于梦中，让他感到不真实。
江婳一直等着他说话，可是等了会儿还是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发现程蓦言一直在看她，那么她也不客气了，就直接这么上上下下打量他。
五年不见，程蓦言好像比以前瘦了，不过长得帅的人有天然优势，即便是瘦了，也是好看的。
他的五官轮廓相比五年前越发硬朗，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类型，只是，江婳能感觉到他更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婳总觉得，程蓦言的眼底，好像有一丝忐忑或是不安。
也有可能是她看错了吧，程蓦言怎么可能会忐忑会不安呢？
这样想着，江婳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程蓦言终于开口了，他像是突然不会说话一般，声线都带着微颤。
“我在笑，你这五年好像变了好多。”江婳表现得非常坦然。
现在的她看程蓦言，就像是在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只是这个朋友多年不见，相处上好像有些生疏，至少比跟秦敬之以及张放相处，要生疏一些。
“那你笑。”程蓦言毫不介意地答应了。
他愿意看江婳笑，就算江婳是在笑他，他也觉得开心。
江婳感到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好像有些傻了。”
“嗯。”程蓦言点头，直接承认。
江婳更加意外了，她真怀疑这五年程蓦言是不是也穿越了，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改天再聊吧。”她准备再看会儿电影就睡了。
“你要赶我走？”程蓦言急了。
这五年来，他幻想过无数次和江婳相遇的场景。
可能是在某个城市不经意的回眸中，也有可能是在飞机上的头等舱里，亦或者国外的某座小岛上。
他以为江婳会怨他会恨他，再见面会把五年前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可是好像没有，江婳什么也没有做。
她表现的不怨他也不恨他，这反而让他感觉到害怕。
他怕，江婳已经断了念想，不想再跟他多有瓜葛。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满怀希望地问道。
江婳想了想，随后摇摇头。
程蓦言半垂眼帘，掩盖住里面的失望。
“哦，对了。”她想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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