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沐愣了一下，对这个问题感到突然，总裁什么时候问过他私事。
“还没有。”他还是老实回答。
“去谈一个吧。”程蓦言说。
“是。”李沐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回答。
他不明白总裁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直到回公司，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
“今天你可以准时下班。”在进办公室之前，程蓦言对他说。
“好的总裁。”李沐心里却更奇怪了。
总裁对他未免也太好了吧，不仅让他去谈女朋友，还要让他准时下班。
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他看着总裁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隔绝外界所有的视线，心里疑惑更甚。
总裁这是……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件事情无法得到佐证，下午快到下班时间，李沐收拾好东西，真的准备下班。
他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总裁专用电梯在运行，上面显示的楼层一层层往下，这说明总裁也走了。
那就没问题，他心里松了口气，这证明总裁的不是客气话。
程蓦言的确提早下班，今天他却没有去医院，而是回了壹号半岛。
徐晓晚还住在这里，看到儿子突然回来，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程蓦言走进来。
“你说。”徐晓晚直觉似乎是什么大事，否则儿子脸色怎么这么严肃，这让她打起了精神。
“那天，你对江婳说，让她离开，是为什么？”程蓦
言问。
“哪天？”徐晓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让江婳照顾生病发烧的江梦茹，江婳拒绝，我让人看着不让她离开老宅，后来她被管家带出来了，送到了你那里，你那天跟她说，‘不开心的话，就离开吧’。”
程蓦言印象十分深刻，那个时候他对江婳很过分，一意孤行，完全不了解江婳的心思。
她要去拍戏，他不喜欢她跟那个秦敬之拍戏，所以看着犯倔的她，他直接把人困了下来，还逼江婳去照顾她厌恶至极的江梦茹。
母亲都能看出江婳的不开心，所以江婳在他身边，是不是从来没有开心过？
徐晓晚想起来了，“哦，你说那次啊。”
程蓦言颔首。
“你也知道了？”徐晓晚以为是江婳跟他说的。
程蓦言点头，算是默认。
“既然婳婳肯跟你说这件事，那就证明她要跟你敞开心扉，她愿意把不如意的事情告诉你，所以，你们俩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快培养成功了吧。”徐晓晚想到这里，心情都好了不少。
最起码，她和儿子，总还是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幸福的。
“妈，你为什么当初要跟她说那句话？”程蓦言坚持询问，对江婳住院的事情绝口不提。
“嗐。”徐晓晚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她的儿子儿媳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她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其实婳婳刚嫁给你的时候，我是看着她生活可怜，被家里人不喜，才对她好，
但是后来你不开窍啊，偏偏不喜欢婳婳，所以对婳婳做了很多我看着都觉得过分的事情，她跟我相处的时候虽然是经常笑的，我却知道她不开心，那次也是看她整个精神状态都不好了，觉得她在你身边受了许多委屈，所以才那样说的。”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好了啊，你们的感情应该还不错吧，我跟婳婳也好久没见面了，改天她要是拍完戏回来，你让她来见见我。”
“嗯。”程蓦言没有多说，垂眸沉思。
母亲也看出他对江婳不好，他自己却觉得对江婳足够好……
“你今晚还走吗？”徐晓晚问他。
这些天儿子天天不着家，她也不好去说什么，毕竟儿子都这么大人了。
“不走，今晚就在家里休息。”程蓦言回道。
“也好，你看看你，公司的事情忙坏了吧，我看着你好像很多天都没休息好，憔悴了不少啊。”徐晓晚有些心疼。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对事情有多执着，多抗压，就会有多累。
“嗯。”程蓦言面色确实不太好，尤其是在他认清了某件事之后。
“你回屋休息去吧，我去做两个菜，待会儿叫你起来。”
“好。”程蓦言走回了卧室。
他确实很多天没回来，所以想换了衣服休息片刻。
来到衣帽间，打开灯，大量颜色鲜艳布料繁多的衣裙首先引入眼帘，他的单色系衬衫和西装以及休闲服都显得黯淡无光。
这些都是江
婳的，自从她住进来，家里的衣帽间，多了很多她的东西，大有要把他的东西挤出去的架势。
以前的程蓦言就没怎么介意，只觉得女人麻烦，现在的程蓦言，看到这些，却觉得自己能给的太少。
除了让人定期送衣服首饰过来，他好像再也没为江婳做过什么，还处处找她麻烦。
不只是衣帽间，还有梳妆台，以及床上的玩偶，浴室的洗护用品，到处都有江婳存在过的痕迹。
他原本想花一天时间来逃避被这种被江婳侵占思维的感觉，却发现走到哪里都有她。
她的身影无孔不入，他就算不在医院，不在她身边，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江婳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让他不经意间看到的东西，就能下意识联想到江婳。
程蓦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这间留有江婳气息的卧室里阖上眼帘。
江婳，这次不要出现在梦里了。
求你。
我再也不想体验那种撕裂的疼痛，你放过我，就一晚。
……
外面厨房。
儿子好多天没回来，徐晓晚看他憔悴，所以做的全是有营养的菜和汤。
她刚准备叫儿子起来吃饭，却接到了程振山的电话。
电话里程振山气急败坏地指责程蓦言，这才让徐晓晚弄明白了儿子在公司里做了什么。
“你儿子既然要这么对我，那么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你们走着瞧。”程振山在电话里放狠话。
“他也是你儿子，程振
山你到底有没有心，自己儿子不帮，偏要去帮一个私生女，我看你还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双眼，我儿子怎么样我都觉得他对，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要你偿命！”徐晓晚吼完，立马挂了电话。
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有些喘不上气，缓了好久才缓下来。
她现在都要恨死程振山了，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明明蓦言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就这么狠心。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嫁的男人，有一天翻脸后会这样无情。
果然，男人都不可信。
徐晓晚心里愤愤不平，年轻时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恶心的蚊子血，实在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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