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说，江婳前后的变化。”程蓦言看他。
“程总，是有什么事儿吗？”小安忍不住疑惑。
“没事，你只管说。”心中的疑虑，程蓦言不打算告诉他。
“哦。”小安点了点头。
之前不注意其实还不觉得，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姐变化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说妆容上吧，姐以前都是浓妆艳抹，吊带短裙，行为也有些大胆，后来，自从下药那晚后，她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妆容也往自然类型走，造型有化妆师，所以百变了不少，日常的衣服也相对保守舒适，行为的话……只能说整个人更像一个普通人了。”
说到这里，小安又想起一点，“姐以前的风评很差的，外界的人黑她的那些料都是真的，但是后来，那些黑料完全不能用在她身上了，就好像，突然间顿悟，想要好好过生活了一样，而且生活饮食上也有一定的变化。”
程蓦言抬眸，看向躺在不远处的江婳，眼神若有所思。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小安的任务完成了，程蓦言也没让他走，而是让他继续守在这里。
程蓦言则回了趟老宅。
程家老宅还是原来的风格，可能是家里少了两个女主人，所以更清净了些。
程蓦言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家里不止坐着父亲程振山，还有母亲徐晓晚。
“妈？”程蓦言没想到她会回来。
“嗯。”徐晓晚点了点头。
程蓦言看着他们二人，两人之间距离很远，客厅佣人都不在，没有人服侍。
而桌子上，摆放着一堆照片。
那些照片来不及收拾，程蓦言都看到了，是程振山跟一个女人的合照。
“你怎么回来了？”程振山问他。
“回来看看。”他又看了眼那些照片。
徐晓晚察觉到了，赶紧收起来。
程蓦言阻止她，“我都看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接说。”
“你妈她要搬出去，我在阻止她。”程振山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在程蓦言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吵过了。
徐晓晚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程蓦言面无表情，把那些照片拿在手中，一张一张仔细看。
“你想跟这个女人过？”他把照片举起来，正面对着父亲。
“我没有。”程振山心里有些堵。
这个问题不知道还要说多少次，他紧皱着眉头，”我跟她早就是过去式了，而且当初年轻，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谁知道那么巧，她刚好就怀上了，分开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逢场作戏？我们当时都已经结婚了啊，你逢场作戏有必要这么投入吗？这些年你到底多少次这种逢场作戏，你倒是说啊？”徐晓晚一听这个就生气，控制不住脾气。
“你不要再问了好吗？知道了你更不开心，而且总共也没几次，我忙公司那么累，照顾不到家里，在外面也不是动了真感情，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程振山摊摊手， 都快解释的不耐烦了。
作为长辈，当着儿子的面被揭这种短，他当父亲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你做都做了害怕别人说吗？程振山，我真庆幸我的儿子没有你来教，否则还真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徐晓晚早已经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可只要一谈到这个问题上，她仍然伤心。
二三十年了，风风雨雨这么长时间，她都被自己的丈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那么多年为这个家庭付出，放弃自己的追求，甘愿做一个家庭主妇，可她的丈夫好像没有丝毫愧疚。
他在外面忙工作深夜寂寞，难道她一个人在家里带着孩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好过吗？
这永远是徐晓晚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极为难受。
“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程振山自认为好说歹说，可徐晓晚就是不听，最后也没办法了。
“晓晚，我跟你这么多年夫妻，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太太生活，你真的能舍得下吗？”他不相信。
“你……”徐晓晚觉得他这话刺耳，又忍不住要跟他吵起来。
“好了。”
程蓦言打断二人之间的谈话。
儿子发话，夫妻二人果然安静下来，可面色都不怎么好。
“想离婚吗？”程蓦言问。
徐晓晚没说话，程振山看了她一眼，还是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夫妻突然离婚，平白让外人笑话，况且，豪门家族，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始终认为这些事情不值一提，成功男人在外面，总会面临许多诱惑。
他又不是柳下惠，再说了，他也没有精神出轨，一心还是想着这个家庭，这么多年徐晓晚该有的，他从来不吝啬，外面那些女人想要还没有。
他不明白，徐晓晚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而且都这么大年纪，还闹什么闹？
“妈，你呢？”程蓦言偏头，看向母亲。
徐晓晚眼神闪烁着，“儿子，我不想。”
她不是不想离开程振山，而是不想连累儿子。
现在丈夫要跟儿子抢夺公司权利，她若是离婚，什么都帮不了儿子。
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怎么样都过不去，只要看着程振山那张脸，就会想起他的背叛。
她那么年轻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都在相夫教子，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梦幻，却始终忘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唯有自己。
她最恨的也是这点，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年龄才知道这种事情，她的大好年华全部浪费在家庭生活上面，活的没有自我。
“既然都不想离婚，那就不离。”程蓦言下定论。
“那你让你妈搬回来住，成天住在你那里像什么话，这个家里那么多佣人还要她来管理。”程振山理所当然说道。
“我不，我要去旅游，不想待在家里。”徐晓晚反驳。
“你都这个岁数了，还想去哪里？在家里不好吗？我跟儿子忙事业，你还像以前一样操持家里，别人都是这么过的，怎么你就不行了？”程振山略带指责的语气说道。
“我就是不想，这件事谁劝我都没用，不满意你就跟我离婚，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徐晓晚说着，起身离开。
她今天就不该回来，要是早知道程振山今天在家，她就不会回来拿东西。
人走了，留下父子二人坐在客厅。
程振山还在抱怨，“你看看你妈，这么大个人了，真是不懂事，这些照片而已，我又没有真的想接那个女人回来。”
“你知道她现在是谁的老婆吗？”程蓦言看着那些照片，上面是熟悉的人。
“我当然知道，不过一个豪门暴发户而已。”程振山对这种家庭是瞧不上的。
“你想让你的孩子回来？”程蓦言又问。
程振山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着他这个儿子的表情。
“你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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