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江婳这下是彻底震惊了。
婆婆怎么会知道她想跟程蓦言离婚，又怎么会突然提出来。
她不是一直劝和不劝分的吗？如今竟然同意她跟程蓦言离婚，这在她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几乎没有向婆婆透露过。
“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能看明白，婚姻到底带给一个人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那个人带给你的是欢笑是幸福，那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但如果那个人带给你的只有伤痛，和数之不尽的误会与难堪，那么不如分开。”徐晓晚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有一种江婳无法描述的感觉。
像是看透了人生，或者说是看透了婚姻。
又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想要解脱什么。
“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江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没事，你们如果离了婚，我就认你当我的干女儿，咱们的关系并不需要我的儿子来维系，而且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如果是我，这样的生活不要也罢。”
“谢谢。”江婳由衷且发自内心地道谢。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程蓦言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婆婆，所以一直没有也不敢主动提起，现在能得到婆婆的支持，虽然很突然，她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疑惑。
她察觉到婆婆的心态有了变化，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安，所以接下来她这几天哪里都没去，在家里陪着婆婆。
这段时间程蓦言都没回来，不知道人在哪里，也没跟她说一声，不过江婳对此早就习惯了。
当一个男人不着家的时候，可以证明很多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不在意。
这些天江婳都在家里陪着婆婆，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玩儿手机，或者一个抱着玩偶晒太阳一个看电视，总之相处的十分和谐，她们每天晚饭后都会去楼下散散步吹吹风，日子过的很舒服。
这些天，婆婆都没有要提回老宅的事情，反而每天总会出去几个小时，江婳每天在这几个小时里都会有一种担心，怕婆婆再像那天一样面露苦涩，好在并没有。
这天，江婳看着婆婆徐晓晚穿了身旗袍，画上了美美的妆容，又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却听婆婆说：“我回老宅了。”
“那我送你？”江婳帮她拿着东西。
“不用了，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司机都是老宅的，在老宅做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什么事情，你放心。”
说是什么说，江婳还是把人送到了楼下。
“你上去吧，好好想想，要是蓦言回来了，你措好词跟他说，妈妈希望你能顺利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要被外物牵绊。”徐晓晚坐上车后，不忘叮嘱江婳。
“我知道了妈，过几天就回去看你。”江婳说着。
“嗯。”
江婳把东西交给来接婆婆的司机，随后站在原地，“那您慢走，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徐晓
晚笑着点了点头。
江婳目送着载着婆婆的车缓缓离开。
她还记得婆婆走前跟她说的话，自己确实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跟程蓦言说了。
离婚势在必行，她是真的不想继续过下去了。
心中慢慢做出了决定，她给程蓦言发了个消息。
江婳：你今天回来吧，我做了满桌的菜，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消息发出，程蓦言没回，江婳也没怎么在意，或者说是习惯了。
她上楼换了身低调的衣服，伪装了一下，才去超市买菜。
现在时间还早，她推着个推车在超市里慢悠悠逛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江婳买东西很有目的性。
程蓦言爱吃什么她知道，她买了一些，还有自己喜欢吃的，两个人，准备做三菜一汤，除此之外，她还买了烤鸭，一些零食，新鲜的水果，装了一大袋子。
回家之后，江婳就开始精心准备，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等把饭菜做好，围着围裙的江婳从厨房走出来，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针指向了数字六。
六点了，程蓦言正常下班的话，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她把菜盛出来，放到一旁的盒子里保温。
等所有东西都弄好，江婳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慢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婳一分一秒开始怀疑。
这几个小时里，她回顾跟程蓦言在一起之后的这几个月。
两人经历过的那些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
一帧帧划过，她和程蓦言，真的没有什么好的经历和精彩瞬间，要么是他的疏离冷漠，要么是他的冷声呵斥，要么就是江梦茹的出现。
真的够了。
她又想起自己每次给程蓦言做满桌饭菜，最后要么倒掉要么她自己吃，程蓦言从来没有好好吃过她做的饭菜。
今天这一顿，不知道他能不能尝到。
时间从六点指向八点，又从八点指向十点，时针在表盘上走了三分之一，却比他们相处的这几个月更漫长。
江婳最后去厨房，把自己做的饭菜热一遍，准备自己吃。
突然，她的的手机响了。
可能是程蓦言，江婳抱着这种想法去看手机，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喂。”她接听电话。
“少奶奶，出事儿了，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知道她往哪里去了吗？”是老宅的佣人，语气一阵惊慌。
“婆婆是两点从我这里走的，怎么现在还没到？”江婳忍不住皱眉。
“不知道啊少奶奶，就是来问你一下，司机都已经回来了，可是还是没看到夫人。”佣人也很着急。
“我给婆婆打个电话。”江婳挂断后，转头就给婆婆打。
婆婆到老宅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的，所以她一直以为婆婆已经到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再打过去是关机状态，江婳现在彻底不能平静了。
刚热好的饭菜她根本没心思吃，只
赶紧抓了手机往外走，驱车赶到老宅。
夜幕笼罩下的程家老宅，被罩上了一层阴郁的面纱，老宅外大门打开，犹如一直沉睡蛰伏的猛兽，在缓缓张开獠牙。
江婳心慌了一下，却顾不了那么多。
她把车开进去停下，刚停好车，后面又进来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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