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听我解释。
陆涛很无奈,老爹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听他的话,老爹真的毁不让他进家门了,只好耐心的解释。
解释个屁!就算你们的婚姻出问题了,也是自家的事,家丑不能外扬,你现在搞得满城风雨,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回不回去,不回去老子现在就吊死在门口!
听到老爹的威胁,陆涛只好妥协:爸,我现在就回去,您千万别做过激的事。
回去以后,你给我滚回老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晚饭之前看不到你,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老爹说了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爸爸,爷爷好凶,是不是你惹爷爷生气了?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天天,眨着天真的眼睛问。
陆涛叹了口气,摸着天天的头说:没有,爷爷就是想爸爸了,让爸爸回去看他,好了,咱们先回家。
歉意的对法院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亲子鉴定先不做了,家里有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工作人员很疑惑,但没说什么,掉头把天天送回去,袁姗姗跟着陆涛下车,皱眉说:这次机会争取下来却没有做成,下次再申请就困难了。
陆涛叹了口气:没办法,这次只能先不做了,有机会再说吧,谢谢你,为我忙前忙后的。
袁姗姗的脸一红:没事,应该做的。
陆涛看她有些羞涩的样子,大概是想到那晚了,不会发生过关系以后,就有了感情吧?
袁姗姗低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很传统的人,和程万里那次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想失败,让父母再背负沉重的学费,不得已才那样做的,而你和他不一样。
陆涛其实挺理解她的,学法律的学生,通常要学七八年,这段时间不能出去工作,完全靠家里供着,一般家庭根本负担不起,如果没有导师的通过,袁姗姗就得多学三五年,这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不说这个了,这两天我要出门,官司定延后再打吧。
老爹放狠话了,陆涛不得不听,什么都先放下了,和袁姗姗告别以后,打车直奔车站。
老家距离江南几百公里,先乘坐动车到市里,然后再转长途汽车到县城,接着从县城坐乡村大巴回到村子。
等陆涛上了回村的大巴车,天已经有些黑了,好在半个小时就能到,老爹应该不会不让自己进门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不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车上的人很少,一路奔波下来,陆涛有点累了,闭上眼睛休息。
你,是陆涛吗?
忽然,旁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陆涛睁开眼睛,一位穿着职业装,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正在惊喜的看着自己。
陆涛愣了下,在记忆中搜寻着,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歉意的说:我是陆涛,你是?
听说你在江南开公司,赚大钱了,所以连老同学都不记得了,给你提个醒,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课桌分三八线,你为了不让我过线,把圆规有尖的那边对着我,结果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女人说着,把袖管卷起来,露出手肘上的一道伤疤。
陆涛哎呀一声,拍着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你是柳月!
想起来了呀,我是不是变了很多,你都不认识我了,可你一点都没变,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呢。
柳月笑着说,顺手在陆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陆涛回忆起了童年,男生发育比女生晚,那时候柳月比陆涛高一头,每次来到学校,她都会像刚才那样拍自己一下,嘲讽他是小不点。
一晃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霸道灵动的小女孩,已经变得成熟了,以至于陆涛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和柳月从小学一年级就是同桌,一直到初三毕业,陆涛考进县一中,她考上了二中,因为高中学业繁忙,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想不到在回家的车上能遇到老同学。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听说你娶了个空姐做老婆,怎么没带回来呀,老同学们可都羡慕你呢。
柳月的性格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朗。
陆涛目光闪动,含糊的说:我回来看看父母,有一年没回来了,想他们了,你呢,这些年没你的消息,在哪里高就?
害,什么高就啊,高考的时候发挥不好,读了个省城的专科,毕业以后回县城,找了份卖保险的工作,结婚八年了,没孩子。
柳月笑着说,但陆涛看到她的笑容更多的是强颜欢笑,似乎过得并不好。
两人闲谈了一路,大巴到了村口,互相留了微信,各自回家去了。
来到熟悉的农家小院门外,陆涛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解释,但终究要面对的,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老爹和老正在院子里吃饭,农村人习惯夏天在外面吃了,因为舍不得开空调电扇,外面凉快。
看着桌上的咸菜白粥,陆涛一阵心酸,父母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如既往的节俭。
小涛,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去洗手,我再给你炒个鸡蛋。
母亲看到陆涛进来,惊喜的说着往厨房跑。
老爹一瞪眼: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把事说清楚,别说吃饭了,老子打断他的腿!
说着,老爹蹭得站起来,几步来到陆涛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陆涛连躲都没有躲,小时候经常被老爹教育,可是现在明显感觉到,老爹的力气远不如以前了,看着他那斑驳的白发,眼睛红了起来,曾经家里的顶梁柱终于还是老了。
老爹又抬起手,这次却没有落下,看着红了眼睛的陆涛,气呼呼的说:一个大老爷们,哭啥哭,给老子擦干净咯,我有话和你说!
陆涛连忙擦了擦眼睛,说:爸,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一定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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