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刚想动手时,却从外面猛然冲进来几个拿着棍棒的大汉。
几人围着王能就是一通暴打。
王能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得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气儿哀嚎。
赵榆看到这惊变的一幕,又把视线移到吴卉的脸上。
后者正双手抱胸一脸讥讽地看着她。
“赵榆,你还想整我?呵~”
她说着摇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榆,满是可怜的表情。
“吴卉,你这个第三者,你猪狗不如。”
赵榆看着穿着光鲜亮丽的吴卉,恨不得扒了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扔进粪坑。
吴卉走过来,一口唾沫吐在赵榆的脸上,恨道:
“我猪狗不如?啊,当初,明明是我和叶式吏先在一起的。”
“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仅如此,还在我喝的补药里加了堕胎药…”
吴卉回忆起那痛苦的过往,就恨不得立刻杀了赵榆。
“要不是你跟别人说了我和王能的事,我会这样做?”
赵榆猩红着双眼,似毒蛇信子想卷住吴卉的脖子,狠狠扯断。
“你错了,你和王能的事,就是那人策划的。”
“还什么我告诉,你自己问王能,是不是韩芳那个贱人给他出的主意?”
赵榆被这样一吼,立刻就阴狠地问道王能:
“你说,是不是你和韩芳故意的?你说!”
王能被她这样一逼问,眼中尽是心虚,说话声都细若蚊蝇。
“我…我那时…鬼迷心窍了…才听了韩芳的话…”
“啊,是你害我,是你害我~”赵榆听王能这样说就已经明白了。
此刻她直接瘫躺在地上,状若尸体,眼中含泪。
吴卉已经不想再看她这副面孔了,对着那堆人招手,走出了货仓。
王能见那些人走了,赶紧爬起来向赵榆走去。
赵榆的余光扫到他来了,立马嘶吼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原本以为那次是意外,没想,竟然是阴谋,还是被这种恶心的舔狗陷害。
她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王能一听她让自己滚,是赶紧走到她身边跪下道歉:
“你,你原谅我吧,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他一边道歉,还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赵榆闭着眼睛,不说话。
吴卉出来后,心中终于感觉畅快了一回。
但她知道,这才是开始。
她要把赵榆加注在她身心的痛苦,一一偿还。
看了下手机,她的信心更是自满。
她现在有人在暗地里帮助她,她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
……
时间又过了一天,周三一早,叶纾白就收到了厉言发的信息。
说是晚上有个宴会,让她一起去。
叶纾白很愉悦地就答应了。
姜萦也收到了云初弦的邀请。
两人就一起去了。
他们相约在宴会大门口见面。
这次,叶纾白穿的是条浅蓝色的长裙。
姜萦身着一条淡粉色的裙子。
到了门口。
叶纾白很自然地就挽上了厉言的右手。
云初弦伸着手向姜萦示意,两人也相偕着向会场走去。
四人的出现就是一道焦点。
门口那些记者飞快地按着快门,闪光灯一片。
进入会场后,那些人看见厉言带着女伴,都带着好奇。
这是言少的…?
他们一时不敢断言,也不敢贸然询问叶纾白的身份。
只是都认为,这两人很般配。
一些跟着长辈来的少女见此,心都暗暗沉了下。
本想着借此机会在厉言面前刷波脸,结果他竟然有女朋友了吗?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人不死心。
比如此时带着自己的女儿柳霏,向厉言两人走去的柳仰。
就是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和女儿刷波脸。
“言少您好,我是元行娱乐公司的柳仰,这是我女儿柳霏。”
厉言强忍着柳霏身上冲人的脂粉味儿,礼貌地点点头。
柳霏还想介绍下自己,结果厉言就被叶纾白挽着走了。
旁边的那些人见了,都是一副讥笑的模样。
哼,特别是跟柳霏一个公司的流量小花,可是笑得最欢。
她们暗嘲道:“以为是柳总的女儿就不得了了,结果现在还不是跟她们一样的情况。”
柳霏也是沉了脸色。
在她看来,厉言原本想听她说话的。
都是因为那个女的,才害得自己处于这窘境。
而会场好些女子见此,她们又把勾搭的重心落在了云初弦的身上。
毕竟云初弦相比厉言性格更温和几分。
但她们刚想这样做时,接触到姜萦冰冷的眼神,又忙不迭收了视线。
什么鬼?云少喜欢这种冰美人?
正在她们好奇之时,厉天和莫守城等人也到了。
这次的宴会是为了庆祝厉、莫、云、司四大家,以及依附于他们的那些公司,对于某旅游区项目的成功投资与开发。
所以与项目相关的负责人还有老总都来了。
在他们之后,是司景钰和厉柔,还有没有带任何女伴的莫良深。
这些人进来的第一眼就落到了厉言和叶纾白身上。
厉天是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厉言毁了他的幸福,却可以活得这样开心。
而他却要备受煎熬。
备受所爱之人求不得,厉承又半身不遂的痛苦。
这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厉言。
是他的出生,导致那人离开了自己,是他,让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这一刻,看着厉言和叶纾白,厉天的恨意是比任何一次都深不见底。
他身旁的莫守城看了,眼中满是讥讽的意味儿。
看来,厉天真的就是陷入她的圈套了。
叶纾白在那几人进来的第一时间,眼神就变得冷了几分。
“阿纾,看我。”
厉言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以及她眸光的微变。
叶纾白瞬间收敛了冰冷,转而盯上了他勾人的双眸。
是的,有他在,她不该看其他人的。
有他,就够了。
司景钰身旁的厉柔望着厉言两人,轻叹了一声。
当她听说了他们之间的事后,就一阵唏嘘感慨。
竟然都失忆了,简直是狗血再狗血。
可是,观此刻的情景,丝毫不影响他们现在的感情,她又庆幸。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司景钰问道。
“去吧,就当重新认识了。”
于是,两人先跟云初弦他们打了招呼后,才向着厉言二人走去。
“言哥,不介绍我们认识下?”
司景钰摁下心头的难受,打趣道。
厉言刚想介绍,厉柔却抢先说了:“这还用介绍吗?”
接着她认真地叫了叶纾白一声:“堂嫂。”
叶纾白:“…”小姑娘,你这上道上得太快了吧?
她都没想过这个称呼好吗?
“叫白姐吧。”叶纾白暂时不习惯这个称呼。
但她刚说完,腰肢就被厉言搂着更紧了。
叶纾白:“…”原来他喜欢那个称呼吗?
厉言虽然搞了小动作,不过也还是顺着她的:“嗯。”
然后司景钰很憋屈地叫了一声“白姐”。
想起自己以前都是“叶纾白,叶纾白”的叫,这一下子改了称呼,他真是不习惯。
厉柔却是很干脆利落地叫了一声:“白姐姐。”
“嗯,你好。”叶纾白觉得眼前这少女很不错,单纯可人。
几人这样算是重新认识了。
宴会又过了一会儿,厉言拉着叶纾白走到了宴会的后花园。
两人坐在秋千上,相拥看着天上的月色。
“快满月了啊。”叶纾白感叹一声。
厉言轻声讲道:“阿纾,下个星期,我生日。”
“哎,成年?”叶纾白扬着脑袋瓜,眼中的星星点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
“嗯。”厉言低头,对上她耀眼的眸子。
“阿纾,我很开心,那一天,有你。”
叶纾白只感觉他浅音中的温柔要把她沉溺一般。
“那么那一天,我们一起切蛋糕,好不好?”
她还想着,那一天…嗯,看来她要去学学还行。
学学,以后他的每个生日,都会切她亲手做的蛋糕。
“好。”
欣赏了一会儿月色后,他们回到了会场。
此时,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若是细微观察此人的话,可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病色。
云初弦向前喊了一声:“父亲。”
男人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初弦又拉着姜萦跟他介绍了一番。
男人愣了下,又很快恢复了神色。
接着向着认识的一些人走去。
“哎呀,书行兄,这上次见你,还是一年前吧,这海外的生意你可是越做越大了。”
一位跟云书行差不多年龄大的老总打趣道。
“谬赞了。”云书行自谦道。
“好久不见。”莫守城端着酒杯来跟他打招呼。
云书行朝他点头:“嗯。”
“身体可好?”莫守城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又问了一句。
“还行。”云书行給了一个概括性的答案。
但这时,他的眼神扫到了叶纾白。
他惊得口齿不清地问道莫守城:“她…她是?”
莫守城眼中闪过一抹暗光,笑道:“那是叶松柏的女儿。”
“那是跟弦儿的未婚妻?”云书行只感觉脑子一片浆糊。
他自从病了后,这几年来差不多一直在海外疗养。
因为妻子是个女强人,所以家里和公司的事也都是交给妻子在打理。
平时也就差不多一年回来一次。
关于这事儿,他因为生病,渐渐就忘了。
可是,直到一年多前,他妻子说要退婚。
还说儿子已经同意了,他也没多说话。
只说补偿要做好,这毕竟是他家的错,不能欺负了人家。
这些年由于两家没有走动,所以他根本不记得那小姑娘长成什么模样了。
只记得长得很好看,很聪明乖巧。
所以在她小时候,她来自己家时,自己总是格外喜欢抱她。
但没想到,她长大后的模样竟然和那人…
如此相像。
云书行又赶紧回神,因为他看清了,她旁边的那人是谁。
这让他只觉头脑似乎要炸裂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就不由自己地浮现出一幕很久远的情景。
小女孩扶起被人推倒在地,磕着后脑勺的小男孩。
然后,小女孩对着小男孩的伤口呼气…
可是,小男孩却扭头咬伤了小女孩的左肩,跑了…
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在原地大哭。
云书行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竟然会联想到那不知什么为何意的一幕。
但不管如何,他知道,不能让她跟厉言一起。
他深知厉言有多恨那个人,怎么会对跟她长得这么像的人好呢?
厉言一定是在引诱她,然后报复她。
只是因为一张脸。
云书行的思绪蓦然间就乱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看着她被伤害。
如此,就只有…
他把目光锁向了云初弦。
看见他和身边的少女笑得如此开心,他又不忍心了。
自己这是瞎撮合吗?
正在他苦恼时,他看见她对厉言说了什么,然后就在厉言的皱眉中向后面走去。
“抱歉,失陪。”
云书行跟莫守城表示离开后,就跟上了少女的步伐。
叶纾白从洗手间出来时,就正好撞见了云书行。
她刚打算绕开他,云书行就说话了。
“你是,松柏兄的女儿?”
叶纾白疑惑地看着这人:“您是?”
“我是云初弦的父亲。”
“伯父您好。”
叶纾白觉得既然这人认识自己的老爸,还是云初弦的父亲,喊伯父很合适。
“你忘了,你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耍。”
云书行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怀念。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叶纾白觉得那一定是她很小的时候发生过的事,久到她都没有记忆。
云书行听她这么一说,以为是她因为退婚的事,故意这样说的,于是他赶紧解释:
“你和弦儿的婚事,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草率了。”
此言一出口,叶纾白就愣了一下,随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您在说什么?”
云书行却自言自语地解释起来:
“当初,你的母亲为了救我妻子,导致早产,她也…去世了。”
“我想着你们俩同一天生,也是为了补偿,就和你父亲给你俩定了娃娃亲。”
他说完,表情更加沉重了。
“是吗?”耳边,是少女冰冷的嗓音,“若真有此事,那么,请退婚吧。”
“你…?”云书行诧异地望着她。
“您应该看到刚才的情况了吧?”
叶纾白说的是云初弦和姜萦,她和厉言在一起的画面。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悄无声息解决了这件事,才是最好的补偿。”
她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这事,坏了心情。
因为她知道,自己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不是纠结于过去,纠结于所谓的补偿。
“叶侄女,你和厉言…?”云书行又多问了一句。
“伯父,您问得太多了。”
叶纾白的耐心已经没了,她不想听到外人说她和厉言的事。
不外乎都是她知道的罢了。
配不上也好,仇人也罢,只要他没先放开手,她也不会。
若是他想放手,她更不会。
叶纾白说完,抬脚向前走,却在转角处,看见了…
斜靠着墙的厉言。
“你?”叶纾白表情慌了一秒。
“我不放心。”
厉言什么也没有问,可叶纾白已经知道他听了全部。
“阿纾,手给我。”
厉言朝她伸手,叶纾白的慌乱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她知道,他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够了。
挽着他的手臂,叶纾白亲昵地靠近了他。
“厉言。”
她温柔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会宠着她,惯着她,包容她的厉言,是只属于她的厉言。
厉言应了一声:“嗯。”
云书行走出来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惆怅万分。
到底他们之间,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他突然分不清了。
看过太多因家族利益不得以分开,不得以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他第一次真挚地希望这两人能带着最纯粹的感情,走到头。
厉言和叶纾白回到会场,跟云初弦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直接离开了。
他们打算远离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去外面享受下心灵的宁静。
两人到了江边就下车了。
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天上那个的星月与人间的风景,叶纾白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石头只激起一小片涟漪,便很快沉入江底。
厉言又递给她一块石头,叶纾白继续扔。
“来来来,比比谁扔的远。”
叶纾白捡起两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一块放在厉言手里,一块自己拿着。
“我数一二三,咱们就扔。”叶纾白郑重其事地说道。
厉言:“好。”
“一、二、三。”
两块石头同时呈抛物线掉落水中花。
距离是…
差不多一样远。
“我怀疑你没用劲儿,不然怎么可能跟我抛一样远?”
叶纾白瞄了他一眼。
“说明我们有缘。”
厉言轻笑道,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叶纾白感觉他这动作,很像在撸猫。
“我也觉得,咱俩有缘。”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满是赞同。
厉言却在她的措不及防中搂住了她:“阿纾,要是,我们没有缘…你会不会?”
和别人在一起了?
“不会。”叶纾白察觉到了他心头的慌乱。
那是比她刚才还要浓烈的慌乱。
一想到他们若是没有遇见对方,若是这样…
那他们现在身旁站着的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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