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芷兰出去后,云卿就看向王泗,“该你出场了,知道怎么做?”
“啊?”王泗还沉浸在她娴熟的医术中,听她突然问话,一惊一愣的。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云卿,本以为她只是装装样子糊弄人,没想到当真会医术。也是,她既然和鬼医有关系,怎会没点本事?
想着,他忍不住问,“姑娘,你和鬼医是什么关系?”
“不该你问的别问,赶紧滚出去办事!”云卿眸色冷了冷。
王泗打了个寒颤,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急忙应了声,麻溜的出去做准备。
而云卿收好金丝线,敛了一身气息,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等着狗男女进来。
不一会,芷兰引着萧瑾和黎烟进来,一见到‘鬼医’,黎烟就客气的打招呼,她今日没戴面纱。
‘鬼医’给她擦脸伤的药,她只用了一两日,那伤疤就不见了,皮肤细腻光滑,一点都看不出来受过伤,所以对鬼医的态度也就好了很多。
相比之下,萧瑾则看不出喜怒,锐利的目光盯着王泗,很怀疑这个鬼医的真实性,本以为鬼医是个傲骨风存的老头,哪成想肥腻的辣眼睛。
“二位坐吧!”王泗淡定的说,心里却慌的一批。
再怎么说,萧瑾也是帝王,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岂是常人受得了的?
他虽然不知道萧瑾是什么人,但看那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所以被萧瑾盯着,他压力大的很。
“有劳鬼医了!”黎烟笑意盈盈的回了声,现在‘鬼医’是她的人,她不用担心秘密暴露,自然不担惊受怕。
她和萧瑾落座后,芷兰就过来上茶。
黎烟诧异鬼医看诊还给人准备茶?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多半是因为‘鬼医’被她收买了,所以好生招待她二人。
哼,算他识相!
“两位尝尝,这是老夫亲自做的药茶,提神醒脑,清热解毒!”王泗说着已经端起茶喝了口,眼中的亮色一闪而逝。
这其实是姑娘做的药茶,果然非同寻常,甘甜中带着淡淡的药香,喝下就令人神清气爽。
他的异常,萧瑾和黎烟都没发现。
黎烟客套的说了声谢,就端起茶喝了,反应和王泗如出一辙。
“瑾哥哥,这药茶当真好喝,你……”话音嘎然而止,见萧瑾盯着那戴着面纱的婢女看,她顿时不悦,语气也沉了沉,“瑾哥哥?”
萧瑾回过神来,眉心微蹙,“什么?”
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黎烟很是不快,忍着心底的不悦又说了一遍。
“是么?”萧瑾挺了,面无表情,端起茶盏,目光落进茶底。
王泗见他不动,面露些许不喜,“公子怎么不喝?怕老夫下毒?”
萧瑾眉头拧了拧,冷硬的说,“哪里,鬼医多虑了!”
不管是‘鬼医’,还是戴着面纱的婢女,以及这杯药茶,都让他觉着不对劲,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药茶嗅着没什么异常,萧瑾只好压下心头的疑虑喝了。
见此,王泗脸色才好了些许,让黎烟伸出手,开始看诊。
而屏风后面,云卿看着萧瑾和黎烟都喝了药茶,唇角微勾。
黎烟很喜欢假装心疾?那就让她切身体会心疾的感觉,以后都不用假装了。
至于他,呵……那颗狼子之心得好好‘治治’,今后他就日夜和心绞痛‘作伴’吧!
没错,萧瑾和黎烟喝的药茶都是加了料的,只有王泗那一杯茶才是正常的。两人都不自知,更是没有察觉到屏风后面还有人。
“鬼医,我这心疾有办法医治吗?”黎烟担忧的问,戏做的十足。
王泗一脸的高深莫测,学着云卿看诊时的样子,也不答话。别说,他这装起来,还有几分像‘高人’的姿态。
萧瑾都忍不住有些相信他是真的鬼医,毕竟,鬼医行踪不定,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谁也没见过,难保此人不是真的。
三年前,他也不是没派过人找鬼医给黎烟治心疾,正因鬼医神秘莫测才找不到,甚至神药谷他都派人去打听过,但没能见到神药谷的人。
半响,王泗才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夫人的心疾少说也有三年,医治起来不易,用到的药材也不易寻得!”
“只要你能医治好我夫人的心疾,不管什么药材,我都能寻来,至于诊金也不会少。”萧瑾冷硬的说。
黎烟听了这番话,心里感动的不行。
王泗则眯了眯绿豆眼,“公子爽快,那老夫就直言吧,诊金一万两黄金,另外需要一株奇药,否则不治!”
“什么,一万两黄金?”黎烟忍不住惊呼,‘激动’之余,指尖扣在案几上,将铺在上面的绸布都抓出了褶皱。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随便收点银两,说她心疾药石难医,把他们打发走就行吗?
现在怎么……
黎烟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王泗的目光含着一丝怒火。
王泗不看她,只问萧瑾,“如此,公子还治吗?”
他问这话时,黎烟也紧张的看萧瑾。
她一方面恼怒‘鬼医’狮子大开口,另一方面又希望萧瑾答应,似乎这样,才能证明她在萧瑾心里重不重要。
萧瑾眸色沉了沉,没有立即回答。一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他虽能拿出来,但此人是否真的是鬼医还不确定。
“那株奇药是什么?当真能医治好我夫人的心疾?”
王泗点头,“自然,那株药是栾木果,传言生长在……”
他絮絮叨叨的说完,萧瑾怀疑的问,“那药当真存在?”
王泗只是按云卿的吩咐办事,他也不知道是否真有这样的药。但他现在既然假扮‘鬼医’,那就得拿出‘鬼医’的气势。
所以,他当下大怒,“怎么?你怀疑老夫骗你?老夫鬼医之名在外,谁人不知?老夫何时说过大话?”
萧瑾皱着眉,“那种药堪称仙药了,至今闻所未闻,我……”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要治,就先付了一万两诊金,找到栾木果后再来找老夫,不治,就滚!”
王泗不耐烦的呵斥,脾气还挺大。然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怕萧瑾不上当,直接走人,那他事情就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