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没有仔细观察。
看到男人向苏启冲去时，苏立已经反应过来。
直接冲了上去，挡在了苏启面前，紧接着握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肚子上。
“啊。”
惨叫声响起。
男人瘫软在地上，捂着肚子，蜷曲如虾米，口中不停的传出惨叫声，再起不能。
苏立在功德的洗经伐髓下，身体早就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仅力量而言，他一拳已经有着千斤巨力，如果不是他留手，这一拳足够让那男人几个月下不了床。
“爷爷，你没事吧？”
苏立紧张的看着苏启。
苏启拍了拍自己胸口，“我能有什么事，你爷爷我好滴很。那小伙子的事情你去处理吧，你现在也是画命师了，但你要谨慎，做这一行禁忌太多，而且你不要小瞧画命师……”
“好了爷爷，从小就听你说这些，你是不是又要说，画命师是一个超凡的职业，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我都听腻了，我先走了。”
苏立只当是自己的爷爷在自夸。
成为画命师后，他就加入了御鬼局，知道了很多东西。
画命师虽然稀缺，但没有实力，远不如御鬼者，在御鬼局中，都属于编外人员，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你这臭小子！”
苏启看着苏立提着男人离开了家，又唠叨了几句，才把房门关上。
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块血玉，拇指大小，鲜红如血，在阳光下玉佩上有阵阵血气升腾，像是雾霭般，极为不凡。
他喃喃道：“算了，这东西，还不到交给小立的时候，他还太小了，有些事情不是他现在应该承担的。”
……
屋外，苏立提着男人走到安全通道，随意一甩，将他丢在了地上。
啊——
男人通哼出声，看着苏立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说吧，你遇到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苏立随口问道，目光却一直落在男人背后的女鬼身上。
能够看出她是淹死的。
身上的怨气程度在增加，朝着厉鬼转变。
而她的目光一直在男人身上，几次想要动手杀了男人，但又立即止住，像是善心发作。
给苏立一种异样的感觉，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杀了这鬼物。
“救救我，救救我，有个鬼……一直跟着我，她想杀我！”
男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爬了过来，紧紧的抱住苏立的大腿。
苏立看着男人身后的女鬼一直摇头，眉头微蹙。
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
苏立手指点在女鬼额头上，手上阴神手镯上有一层灰蒙蒙的乌光闪烁，那一丝酆都大帝的力量被调动。
女鬼浑身战栗，直接跪在了苏立面前，抖若筛糠。
她只是一个连厉鬼都算不上的鬼物，在御鬼局的分级中，连鬼物都算不上，只能被称为游魂。
随着手镯上的乌光笼罩女鬼周身，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苏立脑海中。
不过几秒，苏立已经了解一切，再看向男人时，他目光凶狠，牙咬得吱吱响。
“你该死！”
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
从女鬼的记忆中，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
她今年刚刚成年，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有着大好前途。
但就因为这个男人，半夜在街上遇到她，之后不仅强暴了她，还将她溺死在水中，看着她死的时候，这个男人还在笑！
最后还将她分尸，二十八截尸块，全部丢进了河中。
警察也曾调查过，但他家族势力庞大，借助医院的关系，给他开了精神病证明，从而让他逍遥法外！
如今他借助家族，平步青云，而当初被他残忍的杀害的女人，不仅没了未来，还家破人亡！
而她一直没有对男人下手，只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份善心，不忍！
苏立胸口剧烈起伏。
原来这世间的鬼，并不都是恶鬼。
而这世间的人，却有的比鬼物更可怕！
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报仇，之后我保你平安。”
苏立看着女鬼。
声音不大，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掷地有声。
女鬼并非没有能力杀了男人，只是她最后一点善心在阻止她。
她知道一旦杀人，就会变成厉鬼。
到时候，想不想继续杀人，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可现在，苏立的话，莫名给了她勇气。
让她安心。
抱着苏立大腿的男人一愣，瞳孔收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他死死的抓着苏立，急忙说道：“不要，我不想死，只要你救我，我可以给你钱，一百万，不！只要你让她魂飞魄散，我给你一千万，让你从此以后，衣食无忧！”
苏立讥讽一笑。
猛地一脚将他踹开，声音冰冷。
“你以为钱什么都能买到？”
“你不想死，那你杀她的时候、害她父母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想活下去？”
“你这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这个世界，需要公道！”
下一刻，女鬼猛地扑向男人，森森利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喉咙。
他吃力的张着嘴巴，想惨叫，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立转身，忽视背后发生的一切。
有些人渣，不配活着。
他突然想到了在画店中遇见的女鬼和在荒古街的无头厉鬼。
难道它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
按照御鬼局说的，那些鬼物杀人，只是为了杀人。
难道鬼与鬼之前还有区别？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立迷茫。
最近发生的事情，正在颠覆他穿越后二十年的认知。
许久，背后没有声音传来。
苏立收起杂乱的思绪，转身看去，只见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摊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女鬼站在苏立面前，肚子鼓胀，嘴角有刺目的血迹。
那个男人，已经被她吃了！
但她身上的怨气不仅没有因此增多，反而在减少。
化作一缕缕白烟升腾，消弭在世间。
速度很快，等所有怨气消失的时候，连带着她的灵魂也在消失……
她用最后的一点良知，让自己魂飞魄散。
她不想变成厉鬼，不想去害人。
哪怕到了最后，她依旧是善良的。
苏立眉头紧蹙。
想起了某些传说。
完成鬼物生前的愿望，可以度化冤魂……
难道这就是度化？
苏立不清楚。
但他看到，那女鬼面朝苏立跪下，眼角有看不清的东西流出，那是鬼的眼泪。
像是在道谢。
不见她起身，就已经完全消弭在了这世间。
空留一摊血迹。
【叮，善恶有罚，宿主度化冤魂，奖励盲盒抽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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