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席寒时眼睫潮湿地握着她的手指,感觉到她的僵硬,眼睫颤了一下,扣着她手指的手停顿一瞬,然后慢慢地,收得更紧。
男人嗓音喑哑“翘翘。”
盛翘qaq
现在说自己是鬼迷了心窍想重新做人还来得及吗?
但是纸片人老公的气息滚烫,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盛翘手指蜷缩着,抖啊抖,不敢拽纸片人老公,不,席寒时的衣服,但是纸片人老公又埋在她颈边,潮湿温热的气息烫得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熟了,盛翘拽又不敢拽,脸又憋得通红。
过了半晌,才努力地让自己思绪回笼,晕晕乎乎地想,她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不然席寒时真的以为她是变态或者流,氓怎么办?
她是以为游戏一定是双箭头才调戏他的,不是因为她色,不是!
盛翘鼓足了勇气想挣扎,等纸片人老公低眸吻了吻她的侧脸,却又瞬间“!!!”
盛翘原地爆炸。
盛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等席寒时似乎是喉咙微滚,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揪住了他的衣服,耳根脖颈全都红透了,被他握住手指,就被迫埋在他颈边,不敢动了。
这感觉,就像是小白兔一直以为大灰狼吃素,放心地吃他的,睡他的,还欺负他,结果今天就知道大灰狼真的是食肉动物一样。
又觉得自己仗着他不吃肉就把人拖回家了,确实理亏,又觉得大灰狼真的会吃兔子,自己大约是完蛋了。
这都不能叫兔入狼口,这完全就是黑心金主被金丝雀反压了啊!
养了个纸片人,还能遇上真实身份是现实里高不可攀的暗恋对象不,不是高不可攀,是她攀了,没攀上。
然后现在她靠氪金攀上了,还把人给睡了。
盛翘……
一时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悲愤。
盛翘脑子里乱七八糟好多想法,等席寒时低低地吻她,又整个人蜷缩着缩他怀里,抖啊抖的,害羞悲愤的。
她永远只敢偷偷地看他,怎么知道自己只是下了个游戏,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盛翘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坏事,都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只能躺平等死了。
面红耳赤地把头埋在他怀里的人直接用力闭眼变成了鹌鹑,席寒时怎么吻她都一概不理,等席寒时吻她的侧颈,才下意识地收紧手指,面红耳赤又羞恼地抬头,本来想瞪他,对上纸片人老公的视线,又瞬间失去了底气,等被男人低头吻了一下,才下意识地往后缩。
席寒时低眸,复又低低地吻她。
盛翘想躲,但是看到纸片人老公就理亏,又不敢。
等席寒时眼睫潮湿地吻吻她的侧脸,暂时放过了她,盛翘才从茫然和委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我,我要回家。”
她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我要回家。”
席寒时低眸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握着她的手指,薄唇吻着她的侧脸,烫得盛翘手指蜷缩,也还是哑声“翘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他低眸,声音更哑“这里……就是翘翘的家。”
盛翘“!!!”
结结巴巴地想要反驳,也完全反驳不了。
因为游戏是她下的,老公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婚也是她求的,整个都是她自己作的。
她何止是色。
她简直是把大灰狼整个都拖回了窝吃干抹净了还嫌不够啊!
盛翘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如果现在能挖洞,她一定把整座别墅都建在地下,再也不出来了。
男人低眸看了她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蜷缩着手指,把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腕吻了吻她的手指。
盛翘整个人都僵了,抽手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最后等席寒时吻她的掌心,才挣扎着把手收回来,想跑。
席寒时重新握紧怀里的人的手,声音很哑“翘翘。”
盛翘浑身僵硬,就听到男人哑着嗓子道“是你说,会喜欢我的。”
盛翘心颤了一下。
席寒时低眸看着她,眼睛很漂亮,眼神也是她熟悉的温度,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从来不会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看她,他永远克制有礼有分寸,顾及着她的感受是她说,她会喜欢他的,是她说了,他才会像之前和现在这样,亲近她的。
盛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是三年前的盛翘,知道他们现在订婚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可是。
游戏里建立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盛翘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害怕什么。
金丝雀的确只是一个玩笑,可她确实是,卑劣,自私地用金钱和利益定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决定了他必须喜欢她,然后又仗着他喜欢她,对他为所欲为,从没想过,他会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意识的那一天。
就算后来知道他有了,也早就知道他心里只会有她,所以只是担心了一会儿,就坦然接受了。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席寒时。
变成了那个内敛清冷,她只敢偷偷看着的人,盛翘忽然就心虚胆怯了。
她做错了事,才会把他绑在游戏里,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盛翘心里有点酸涩,等男人轻吻她的嘴角,才下意识地仰头看他。
她不敢和他对视,因为她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暗恋,惦记他的事了,天然理亏。
可是她忽然又想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坏。
觉得,那些都只是游戏要求的,他不喜欢她,就不要她了。
可是等她伸手拽他的衣角的时候,男人却依然顺从地低了眸。
就像之前那样。
像一个,真的把自己完全绑定在了一个玩家身上,不需要她攻略就自动会全心全意,永远爱她的纸片人一样,低着眸,颤着潮湿的眼睫,哑声喊她“翘翘。”
盛翘突然有点歉疚,又有点委屈。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自私的,自私到,在为席寒时被困在游戏里难过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在想,如果他真的是纸片人就好了。
那样席寒时就永远属于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了。
盛翘都为自己感到羞愧。
可是她想往后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的时候,男人却颤着眼睫抬了眸,盛翘只能忍着懊恼,咬着嘴唇小声道“席寒时。”
男人眼睫颤动,半晌才“嗯。”
盛翘张张嘴。
她想到很多事,想到他的离开,想到他在听说她告白的时候,猛然泛白的手指,还想到她在聚会上看到他的时候,他平静无波的眼神。
她想道歉,想说他自由了,想说游戏里都可以是假的,她一点都不介意回到现实。
说出口的却是,轻颤着的“你说过,把自己送给我了的。”
盛翘说完,自己心先颤了一下,可是手指蜷缩了几瞬,说出口的却还是那句,小小的“你说过你把自己送给我了的。”
她没有底气,却还是努力地攥紧他的衣服“你早就是我的了,你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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